《[重生]将门宠妻》第68章


文容媛安静地坐在榕树下陪着沈如诗对弈,棠梨则在一旁替她摇着团扇,望着仨孩子开开心心地玩成一团,眼底都是笑意。
经了几年有意的磨练,文容媛比之从前稍微会下棋了些。但沈如诗棋艺精湛,陆续落了数十个子儿后,还是轻松取得了胜利。
挥挥手让棠梨将棋盘收了,沈如诗望向文容媛,开口赞道:“媛儿棋艺愈发精湛了。”
“唔,是二娘调/教得好。”她想了想,又道,“尚有许多需二娘指点之处。”
沈如诗笑着“嗯”了声,又问道:“近来阿时跟你兄长如何?据说他们不睦,可有此事?”
“呃……”文容媛的面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们之间有些误会,关系本来一直不咸不淡,保持着点头之交也持续了好几年。
直到最近,文宣楚受了秦琮启用担任中护军一职,言时自然有些不满;紧接着,言时身为御史中丞,在职权之内弹劾了几个秦琮下首的官员,文宣楚奉了他的命令前来好言相劝几句。
总地来说就是希望言时看在秦琮的面子上,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人自然不予理会,直截了当地拂袖而去,两人关系也随之降到冰点,几个月没说过一句话。

空地上的嬉闹声忽然停了。
言昕迈着小小的步子过来,蹭到了文容媛身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一旁的言旭和言晟则瘪着嘴要找娘亲。
“你们娘亲不在家呢。”沈如诗安抚道,“傍晚就回来了,旭儿晟儿再等等呗。”
“娘,昕儿赢过弟弟了,昕儿要吃冰糖葫芦!”
“好。”文容媛揉揉她柔软的发丝,弯起唇角应道。
“娘亲在跟婆婆说什么呢?”
“没什么,嘘。”她顺势抱起这小姑娘,勉强笑道,“二娘多心了。”
“其实啊,待媛儿跟时儿年纪再大点,就不觉得这些事儿有什么了。”
沈如诗见她眼神闪躲,也不继续谈论他俩的话题,径自道:“只要两边相安无事公私分明,即使立场不同也可以好好来往的。将军就和江东的那位丞相交情甚好,不是么?”
“……嗯。”文容媛闷闷地点点头。
这道理她都懂,只是当她真正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兄长因立场问题反目,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媛儿性子比央儿沉稳得多,可在此事上倒是不如她剔透。”沈如诗又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是说,近来央儿时常有事外出,不知是怎么了……”
“二娘?”文容媛温声宽慰道,“弟妹懂得分寸,二娘若是觉得不妥,同她说一说便好。”
沈如诗摇头:“无事,许是我想多了。”
只是,吴永和秦琮交好,吴央近来又时常回去探望兄长,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单纯。
“这样啊……”抬头望了眼已渐渐暗下的天色,文容媛牵起言昕的小手,开口告辞,“昕儿有点儿饿了,就不打搅二娘了。”
沈如诗送她们离开院子,心绪烦乱不宁。
“婆婆,天要黑了,娘亲要回来了么?”言旭拉着她的衣袂问道。
“嗯,差不多要回来了。”
夜幕低垂,暮色如薄纱般笼罩大地,她那种莫名的心悸感却愈发强烈。

不得不说,沈如诗的直觉意外的准确。
是夜,吴央直至子时迟迟未归。
沈如诗派人去吴央平时会去的几个点一一问了亦没有音讯,整座辅军将军府顿时陷入了紧张诡谲的气氛中。
第71章 其之七十一
吴央在清晨离府前曾和沈如诗说过; 最迟傍晚便会回来。现下距离她所说已过了三个时辰,沈如诗没敢隐瞒,言昌刚从宫中回府便急忙告知于他。
言昌先是派几个家丁去寻; 后又将一家子人聚在一块集思广益; 但众人能做的事情的确也很有限。最终还是言晖坐不住,将俩儿子安抚睡下之后便打着灯笼出去找人了。
言晖离开后; 气氛顿时有些凝滞。其余的人不敢回去歇息,只得聚在正厅; 各怀心事地等着。
沈如诗附着言昌耳畔说了几句话; 便匆匆往言晖的院子去了
文容媛亦让棠梨哄言昕睡了; 言时则待在边上,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怎么了?”她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 悄声问道。
他摇摇头:“没事。”
抓起言时紧紧攥起的拳头,文容媛赫然发现他的手凉得吓人,不由得蹙起眉轻斥道:“又在骗我。”
“我真不知道。”他回握住她的手,“我……我其实很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毕竟是一家人; 即使吴央跋扈,言时前世错杀了她,今生得知真相后自然会有些愧疚之情。
文容媛垂下眼睫; 心中亦升起了淡淡的担忧。
此刻,沈如诗携了个绯色裙子的少女进了正厅,那女子做侍女打扮,应是吴央身边之人。
而沈如诗却一改平素温婉的仪态; 显得有些愤然,那侍女见了言昌哆嗦着不愿近前,竟还是沈如诗拽着她过来的。
文容媛仔细一看,是平素在吴央身边的红袖。
“你主子呢?”言昌问。
“奴婢不晓得……”红袖望向那男人的目光飘忽,强自镇定下来道,“夫人一早就回吴府去了,奴婢真不晓得为何至今未归。”
吴府?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
派去吴府问她下落的人早回报过,吴央并不在那儿。
“你早上是陪着央儿去吴府的没错,但不过晌午时分,你就自己回来了。”沈如诗插了句话进来。
言昌斜睨她一眼:“她下午去哪了,又跟你说了什么?”
红袖倒抽了口气,嗫嚅道:“没有,奴婢真不知。”
言昌眼神骤冷,朝左右俩家丁道:“拉出去杖斃。”
眼见家丁就要一左一右将她拉出去,那侍女连忙“扑通”一声跪倒,苦苦哀求道:“老爷饶命,实是夫人让奴婢一个字都不许说,奴婢现在仔细说来便是了……”
“说。”
“夫人说,她要去东山,让奴婢自个儿先回了……”
上首的人眸光一凛。
“嗯。”极短的怔忡后,言昌迅速恢复平静,朝那两个家丁道,“送红袖姑娘回去。”
“是。”
“我尚有要务需得处理,先回书房了。”
“将军。”朱绾欲上前询问一二,言昌已是头也不回地往书房去了,只抛下了一句,“待阿晖回来,若是没找到央儿,就让他来找我。”
言时睇视着父亲难得有些匆忙的背影,面色如同遍布了阴霾般难看,正拄着下颔思考。
听了这样一番话下来,文容媛的心情愈发沉重。
吴央遇到的此番情形,实在很像她前生遇害前的行事轨迹,强烈的既视感让她不安了起来。
“怎么了,东山是何地?”
“我……”言时先是摇摇头,后又急急忙忙地道,“先不解释了,我要去寻父亲。”
“喂——”
言时罕见地没有停下脚步,衣袂随着他如风的脚步缓缓纷飞,隐没在长廊深处。

言时掐的时机刚好,推门而入时,父亲正在堆积如山的信件中找到他要的那封,正神色凝重地读着它,甚至都没留意到言时站在他跟前。
挣扎了许久,言时还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径自走近前道:“父亲。”
“你、你怎么——”
言昌连忙要把那信撕了,却被早有准备的言时眼明手快地拦下。低头一看,信件上男人龙飞凤舞的字迹很快地坐实了言时心中的所有揣测。
训练私兵的据点由北山迁移至东山后,秦琮没了详细的情报,委托吴永让妹妹上山一趟。
但吴央被山上的私兵头领察觉并捉住了。按理说是该直接灭口的,但他认出了吴央是言昌的儿媳,是故写了封信回来问该如何处置。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弟妹?可是要杀了她么?”
“阿时,这不是你该管的。”言昌冷声道,“快回去。”
见父亲不反驳,言时亦心下了然,他这是要除去吴央没错了。
“父亲!”言时顾不得礼,伸臂捉住言昌的手,目光肃然,“爹,把那些私兵遣散了吧。”
“凭什么?”言昌不怒反笑,拨开他的手掌,凉凉问道,“你以为秦琮会放过我们么?少了那些人,我们又有什么与他抗衡的筹码?”
“爹,不论您用了多少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本就是不对的事。”言时急切道,“做了一件错事,就得做出更多伤天害理之事去掩盖。爹,趁现在还来得及,您别一错再错了,放了弟妹,让东山那些人都散了吧。”
“阿时!”言昌按着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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