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门宠妻》第69章


妹,让东山那些人都散了吧。”
“阿时!”言昌按着隐隐发疼的额测,轻声道,“若换做你二弟,他万万不会如此妇人之仁。”
“儿子知道。”他苦笑。
“所以,你的决定是?”
言时凝视着父亲眼里隐约的火光,一字一顿道:“儿子知道爹不会答应,已经将此事呈给陆寺卿知晓了,父亲……好自为之吧。”
“啪”
一时如平地惊雷。
言时捂住发烫的右脸,并不接话,只目光灼然地回望着他。
言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已成了前世熟悉的那个野心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言昌压根就没料到言时会玉石俱焚,猛地瞪圆了眼道:“你是在要挟我?”
“儿子不敢。”言时跪倒在地,“儿子只是希望父亲做对的事情。”
对的事情?
言昌只觉无比可笑。
秦衷倚重他不假,但先帝对他深深的防备、朱纪兔死狗烹的折辱皆让他如坐针毡,而秦衷对沈如烟的杀身之仇,他更是不可能忘怀。
即使秦衷已死,言昌依旧不可能做到一条心死心塌地的效忠大卫。
“我不会受你所迫。回去吧,阿时,你日后会后悔的。”言昌的声线没有一丝温度。
言时叹了口气。
父亲说什么都不听,言时也没有再与他争论的意愿,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等等。”言昌坐回案前,漠然道,“把玉佩还给爹吧。”
言时愣了下,旋即没有任何犹豫地扯下腰间的玉佩扔过去。
这方玉佩是言时当年成婚时言昌赠与他的,上头刻有他的名字,说是他今后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了。
而今撕破了脸,也没必要再留着了。
言昌伸出手接过那块翠色的玉,看了一眼上头刻着的字,眸色一暗,已是有了决断。
第72章 其之七十二

“你怎么了?”
言时出了书房没多久; 便迎头碰上了早在长廊上等得心焦的她。
“阿嫣?”
文容媛将言时一直捂在右脸的手揭开,发现他面上泛红的指痕后,不由得惊道:“你跟爹……”
“真没什么; 别担心。”言时先是虚弱一笑; 见她一脸不信的样儿,只好又道; “我累了,先回房歇着; 明日再和你说可好?”
……开什么玩笑; 言时一向是言昌眼里顺从听话的大儿子; 从小就没怎么打骂过。
而今儿个都到甩耳刮子的地步了,还说没什么?
“我跟你回去,顺道替你脸上的伤上药。”
“呃; 真没什么,不必……”
“我跟你回去。”
文容媛扫了他一眼,重复一回方才的话,接着径自挽了言时的胳膊; 拉着人回房去,言时也只好由着她。
避免惊扰了言昕,他俩的动作轻轻悄悄的; 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坐下。”
自暗格里取了伤药出来,文容媛仔细地在他面上涂抹一番。言昌下手挺重,言时面上的指印泛着暗红色,还有些浅浅的淤青; 她上药时不慎按到了下,便引来那人一声低低的痛呼。
“疼么?”
“不怎么疼,就是……”他想了想,却终究难以启齿,只叹了口气,“唉。”
“我进门这么久,从没见爹对你说过什么重话,你跟他到底是怎么了?”
言时定定望着文容媛困惑的眸光,随后旋即挽着她起身:“去外面说。”
夜已深,月色隐没在重重乌云深处。今日天气甚差,本来清晰可见的星子都像是躲起来了一般,想见也见不着。
言时坐到了院子的秋千上,她在后面轻轻推着。
“弟妹应是受了吴永所托,跑去东山查探情况,却被那些人捉住了。”言时垂下眸,“……就跟你那时一样。”
文容媛瞪圆了眼:“你去跟他摊牌了?”
“我把我知道的全说了,求他快点儿遣散那些私兵,别一错再错下去。”
“哦,然后爹不听,觉得你妇人之仁,把你打了之后再轰出去?”
“……正是你所言如此。”
“你呀……”文容媛不禁无奈道,“就说他不会听了,怎么还这么糊涂呢?”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害了其他无辜之人么?”
“也不是这么说……”她停下了推秋千的动作,有些焦躁地道,“要不你明日一早赶紧上东山去,阻止那些家伙下手?”
“东山是僧人长住之地,若要进入需要提前申请,是故我得知父亲将他们迁移到东山后,迟迟没有去查看。”言时有些愤恨地摇头,“是我思虑不周。”
“那若是禀告大理寺,让寺卿派出的那些人以查案之名上山,可否不受此限制?”
大理寺?他倒是没想到。
方才言时气得急了,才对言昌信口胡诌自己已经上禀大理寺,但事实上他压根没想到要劳烦陆灵。
彼时言昌也是气急攻心,没思考过他话里的不合理之处。
“应该是可以。”言时点了点头,急切地道,“事不宜迟,赶紧修书一封派流火送去,就交给陆寺卿了。”
“好,我这就去写。”文容媛连忙应下。
言时凝眸望着她,缓缓闭上了眼。
他尚有一劫,即使故事已经改变,言时还是笃信着这个事实。
尤其是现下吴央命在旦夕的时候。

当言晖拖着颓丧的身躯从外头回来时,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橘红色的灯笼将那张白净的脸映得有些疲惫。
“回来啦?”
在正厅等了一宿的朱绾连忙问道:“可有找到央儿?”
言晖抬首瞄了眼,接着丧气地摇摇头。
“咱们也尽了人事,接着就只能听天命了。”她先是宽慰了句,又道,“哦,对了,你爹找你呢,就在书房。”
“啊,现在么?”他迟疑了下。
“你父亲是这么交代的。应该是有急事,晖儿快去吧,左右别耽误了。”
言晖福身道:“儿子明白了,多谢母亲,母亲也守了一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书房内,言昌一宿未眠,正安静地端坐案前。即使并没有外人,他仍挺直了腰板,没有一丝马虎。
“父亲。”
言昌一双眼睛里泛着明显的血丝,但他望着言晖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
“近前来。”
“爹!”言晖连行礼都来不及,连忙迈步到父亲身边,道,“儿子在洛城里寻了一夜,并没找到央儿。您这么急着要见儿子,可是有消息了么?”
言昌迟疑片刻,遂示意言晖附耳过来,轻声交代了所有事情后,嘱咐一句:“那信已经被爹烧了,你事情也干得利落些,知道了么?”
“这……儿子……”
“你不愿么?”
“儿子并非不愿听从父亲的话,只是……”言晖艰难地从牙缝挤出一句话,“父亲的要求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言昌睨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解释道:“秦琮已跟吴永搭上了线,央儿她什么都知道了。你再不动手,待她向秦琮报了信,咱们言家就是他的俎上肉。”
“不论是秦琮他们提供情报给央儿,还是你一时不慎走漏了风声,责任都在你身上,晖儿需得自己解决问题。”言昌又道,“儿女私情和身家性命,你是该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
言晖自然清楚,“解决”之意即是让他去东山下手除了吴央,永绝后患。
他的脑海闪过发妻及两个稚子相处的画面,可言晖从不是狠不下心之人,他对吴央有情不假,但任何情谊在未来父亲和他将得到的无上荣耀面前都不值一提,是可以被舍弃的。
换句话说,不论在东山的是谁,即便是他这些年来心悦的嫂嫂,言晖依然会毫不留情地下手。
在极短的挣扎后,言晖望向言昌的眸光已变得森然,唇角微微上翘。
“儿子没有意见,任凭父亲差遣。”言晖又问,“可是,吴家那边该怎么说?”
言昌并不说话,将一枚玉佩按在他手里作为回答。
言晖瞅了一眼,不由得为之惊诧——是父亲所赠、长兄平日不离身的挂饰。
“你那好哥哥把事情抖给陆灵知道了。”随着他惊异的目光,言昌已是冷笑着解释,“晖儿也不必觉得歉疚,这是他逼我的。”
这回,言晖没有任何犹豫,点点头便退出了书房。
回到正厅后,朱绾及少数几位家丁都回去休息了,他从窗外望了一眼自东方初升的旭日,随即踏出家门往东山去。
一整夜未曾合眼、在外头吹风让他的脑门有些闷痛,只言晖现下仍然精神抖擞,因他尚有事情要做。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关乎他奉?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