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公主娇养手册》第89章


齐南王和娘娘大婚之日,太上皇携全部家当,在迎亲路上将新娘抢了去,半是愧疚半是怜惜,他说南疆贫瘠,种不下那么多梅树。
还说他相中了京中方圆万里的沃土,要从脚下的地方一路攻到皇城,所经之处全部种下梅树,他要让她一直活下去。
小主子的闺名之所以叫阮阮,是因为在阮洲出生的,娘娘当时带病,本不该孕育孩子,但她坚持要生下来,太上皇无奈,每日提心吊胆地守着,后来便把小主子守出来了。
经过数次厮杀,皇城内外终于种满了梅树,千斤梅花尚且只能凝为一颗药丸,每年冬天整树整树的梅花铺天盖地地席卷开来,空气里尽是梅香。
无数诗人为此情此景作诗写词,京中闲散话语总爱把所有的刻意变为一桩美谈,殊不知梅花是娘娘一生中最为厌恶的存在,因此花而染上雪疾,还需用此花延续性命,永远无法摆脱,就像一直活在噩梦中。
娘娘在最后那年,身子越来越差,精神郁郁不振,却总是对蓝家的小姐少爷们格外关心,想必小主子也为此吃过不少醋,不知您现在还能不能回想起来。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雪疾出了名的难治,只靠梅花尚且不能止痛,还需一味药引,医圣说阴年阴月阴日辰时三刻出生的女子,便可作为药引。
蓝相有一妹妹,叫蓝灵儿,被医圣夸作药引的良人。
太上皇一生不杀妇孺,第一次同意了这个荒谬的做法。从此之后蓝相的官途顺风顺水,青云直上,一路做到了右丞相的位子。
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破露那天,娘娘生了场大病,得知因为自己的病而毁了一个女子之后,心里的愧疚就要漫出来。
蓝丞相更是暴跳如雷,说出许多大不敬的话,但仍旧不妨碍他在朝的官职。
娘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南疆的两王很不满意魏濯的照顾,非要来京城闹一番。
再后来,便是跃城楼。”
阮阮看得眼眶发红,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声音后,急忙把剩下还没看的一张纸收起来。
第74章 
来人很是焦躁,没等她开门就直接冲了进来。
蓝相身后跟着蓝初云和几名家仆,他们目光在全屋扫了一番,最后定睛在阮阮手中的信封上。
蓝初云前进一步,抢过那封信,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僵着脸俯身,道:“九公主万福金安,这信是徐姑姑留下的,如今您也看了其中的内容,想必对以前的恩怨都明白了。”
阮阮腰封里藏着最后一张纸,她侧过身,想起曾经在姑姑桌前见到的那句话——蓝家将亡矣。
她扶着桌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蓝初云浅笑:“九公主问的是什么?如果说前尘旧事,臣女自小就十分清楚,明白皇后娘娘对蓝家的恩宠是何意,也明白父亲为何比旁人更得重视。”
“我公主的身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日。”蓝初云回想道:“那时父亲救下徐姑姑后,从她身上发现了几封信件,再联想之前发生的事,自然而然地就猜到了公主的身份。”
“徐姑姑是你们救下的?”阮阮疑声问。
蓝初云点头,“因为受了伤,所以还在后南山庄里养着。”
阮阮看向蓝相铁青的脸色,终于明白他那时候总爱对自己大吼大叫的原因,但是,他们父女的眼神不太对劲,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腰间别着火种进宫的家仆。
“九公主,这是徐姑姑留下的全部信件吗?”
阮阮背过身,她突然看懂了些许的形势,而最后一张纸,明显藏了秘密,如果她拿出来,下一刻,他们是不是就要杀自己?
葬身火海,大概是毁尸灭迹最好的办法。
阮阮低头,声音里满是愧疚:“徐姑姑从未说过这件事,她如今在信里全部告知,自然是想报答蓝家,母后的病,多亏你们了……”
蓝相抚着胡子,冷笑道:“既然知道愧疚,就利用你皇后的身份,将初云送进宫封个贵妃皇贵妃,这才是报答。”
“父亲……”蓝初云红了脸。
阮阮笑了笑:“魏濯他,并不清楚我是九公主,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告诉他,恐怕帮不了这个忙。”
“皇上不清楚吗?”蓝初云凝住眉:“可是他曾经跟臣女月下闲聊过,说正是因为夺了太上皇的皇位,才对你愧疚有加,所以任由你在后宫作天作地。咳……他原话是这样说的。”
他早就知道了。
阮阮眼中划过错愕,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原来是因为愧疚,真是辛苦他了。”
“臣女和皇上算是知己,他有些话不爱跟别人说,却总是愿意和我说的。”
“哦?那他还说过什么?”阮阮看了眼门框。
“说过……他说后宫将一直空着,直到九公主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然总是觉得愧疚,所以……所以……”蓝初云羞地说不出话来。
“所以,等我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后,他才迎你进宫。”阮阮替她说了出来,“本公主很是惊叹于你二人之间的情深意切,当然不忍心拆散你们,放心吧,我这就去告诉魏濯,定不会让初云姐姐受了委屈。”
说罢,她安静地等着。
蓝初云低笑着抬头,表情一顿,打了个寒颤,猛地跪下去:“皇上,臣女……臣女……”
魏濯逆着光,站在那里,语气薄凉极了,“听说蓝小姐在软禁期间常常四处乱跑,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看来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不不,不是这样,臣女是有事找阮姑娘。”
“既然朕的话不管用,板子总该有用。”魏濯对她的解释置若罔闻,不耐地下着命令,“拉下去,杖责五十,若还能走路,再加五十,到出不了家门为止,留一条命足够。”
他走至蓝相身边,压迫感愈发骇人,“世人皆知蓝相宠爱女儿,想必现在恨不得替她受刑,朕体恤蓝相为人父母的心情,这刑罚,你一起受着便是。”
两人来时光鲜亮丽,现在跪在地上任人拖走,狼狈不已,隔了十几米依然能听见求饶声。
外人不知实情,只听说蓝家父女惹恼了景霆殿的小宫女,一个个都捂着胸口反应了一会儿,暗自决定今后避着点这位不知何方神圣的神圣。
屋内,阮阮面无表情地收起桌上的信纸,从魏濯身旁走过,却被他一把拉住:“阮阮,信上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吗?父皇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吧?”
魏濯坦诚地点了点头,“我这不是,要跟你搭话么?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难受。”
“所以你连知道了我是魏姝仪,都不愿意说出来,也是怕我难受吗?”阮阮几乎快要掉下眼泪,“看着我装傻充愣掩饰自己的身份,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对不对?”
她还是压不下心中的耻辱感,在魏濯面前,自己的尊严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永远被他踩一脚,压一等。
年少时热烈的喜欢,在如今看来已经不能再用这个词来形容,更适合的字眼叫做恬不知耻。她曾经那样恬不知耻地去引起魏濯的主意,可从来没有换回过一次正眼相看。
现在那些令人羞耻的回忆一幕幕漫上来,简直是让人……后悔不跌。魏濯怕是在沾沾自喜,心中叫嚣着说,这个人以前原来这么喜欢我,还挺好笑的,不如留在身边养着玩吧。
他一定是在嘲笑自己。
“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魏姝仪的?”
“你蒙着面纱在湖心亭躲雨的那天。”
阮阮没有心思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质问那么多,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将魏濯讨好的态度抛掷一旁,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
剩下的那张纸已经皱了起来。
阮阮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字一字地细看。
“大名鼎鼎的陶雀门立于娘娘去世的那一年,门主便是医圣,他说为报答娘娘的知遇知恩,将在宫外凝聚一些势力,为的是将来她唯一的骨血遇到麻烦时,能有个栖身之所。
陶雀门行事变幻莫测,不按常理出牌,往往为江湖人所忌惮,早几年和南广王偶有联系,势力壮大不少,名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整个门派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地维护宫外娘娘留下的产业,我对陶雀门深信不疑,把一切重要的事重要的人都托付给他们,但突如其来的反转却让人措手不及。
那日荥阳城里,医圣将我安置在一家客栈,夜里不小心撞见他与一妇人在激烈地争吵,这才得知,原来,当年称为药引的蓝灵儿还活着,便是眼前活生生的妇人。
在此之前,我见识过太多为情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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