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公主和亲录》第79章


尉?br /> “救人要紧~”江老头盯着院里的蔷薇,语气似不经意却又带了浓浓的笃定。
燕诛宫是大食国的宫殿,也是我渴望又想逃避的地方。
灰蒙蒙的天又下起了断断续续的斜雨,我慢慢地走在铺满雨花石的宫苑内,这雨花石小路曲曲折折的直通燕诛宫的正门,从入宫门那刻起我便知道,路半多会出拦路虎。
果不其然,曲曲折折的雨花石路上,月林公主撑着一柄白底绘折枝海棠的油纸伞立在雨花路深处,低着头,乌发丝丝缕缕垂下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尖尖的下巴,一只粉色的绣花鞋有一下没一下踢在凹凹凸凸的滑石上,倒是一派清雅少女的左派,那微隆的肚皮似乎没了往日的隆。
说来月林公主这个身份也是苦恼,自幼便是掌上明珠享尽宫苑的宠爱尊贵,却独独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越是这般尊贵的人越是要承受双倍的苦恼,父族母族皆是皇族,皇族的子孙又有哪个能选择自己的喜欢的男人?月林公主生的清雅绝俗,虽不知其他方面如何,但这份忠贞清婉的性子就添了不少的情分,要我说,我若是男子倒是愿娶这样的女子做老婆……
这样一个长相美丽性子贞宛的公主,却在嫁人那天挺着肚皮拒婚,说来这性子里又多了几分俏皮的倔强,只是她选择李隆悌,这份感情究竟是真感情,还是单纯的利用他来拒婚。
这宫里的人心多半裹着不为人知的面具,我不能拿着李隆悌这条命去冒险,若是试不出她心底的意图,我是万万不敢将李隆悌交给她。 
这是皇宫内苑,皇帝老婆住的地方,寻常男子怎能在此出入,况且这男人虽一身便服却衣饰考究,可千万别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才好。
我揣摩不到她此时的意图,便沉声道:“公主拦臣的路又是为何?臣正要向国王交休战书,望公主放行……”
月林公主咬着下唇定定的望着我,红着脸扣上了我的手腕,我一头雾水,虽说老身穿男装有几分潇洒帅气,可是老身一向性向正常,况且昨日赤德祖赞的技术……呃……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可听说沈大人被暗杀了?”她突然回头,将我上下打量着。
何止是听说,还差点被那狗贼给玷污了,就是剥他一层皮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听闻沈大人被活活剥了一层皮,仵作验了好久才惶惶认证是沈大人……其实,沈大人是个顶好的人,若是没有隆悌,本宫也许会选他作驸马……”月林公主陷入了沉思。
小路上传来窸窸簇簇的脚步……大约是宫中的侍婢怕这公主出了差池,那月林公主却益发扣紧我的手腕,我回头看她一眼,心里一惊不会这货又像金仙那样装出这派娇赫,我心急如焚道:“公主,下官的手腕快被您抓断了,下官已娶了三房媳妇五房小妾……下官乃一介好色之徒……请、请放手。”
她回头扫了一眼我腕上的红痕,又盯了我的脖颈半晌,一瞬间那娇柔的笑脸,煞白煞白,“听闻沈大人手底死死抓住一块布料,我大食的裁缝一致认为是清宁大人的官袍……若不介意,就请随本宫回殿,本宫那里有一匹孔雀蓝缎锦倒是能补上大人领口的缺口。”
我心头大惊,这月林公主心思竟深沉如斯,我办成一个小丫鬟入了她的宫殿,她坐在软榻旁修理我那缺角的软袍,情针义线羞煞天下女红,我本以为她会在领口处绣一小狗小猫什么的,方显示一下绝妙的绣工,谁知我拿过后却发现那官袍竟严丝合缝,与刚领到时毫不差别,看不出一丝一毫修补的痕迹。
她取过剪刀剪断最后一根绿绒细线,淡淡一笑:“一来,本宫只会为隆悌绣花鸟虫鱼;二来,若是本宫替你绣上这花草虫鱼,倒显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是?”
我捋了捋身上的褶皱,天边雨散云收,在杏花春深处有一轮绚烂的彩虹横贯九重宫阙,丝丝霞光隐隐的散发着极限光晕,燕诛宫立在斜晕深处,明明是雨后的彩虹,却徒徒多了几分清冷幽寂。宫苑深深处传来一阵玉笛声,我坐在宫石上托着下颌听着那清幽哀怨的宫笛,正听得入神,那笛声却嘎然而止,我回首,却看到赤德祖赞一身墨漆色的花缠枝描金滚云纹长袍朝我走来。
那桃花眼深处就像这雨后的虹清清淡淡的,清澈分明,与昨日那温柔热情的人判若两人,我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就立在距我半米处,那桃花眼低低的垂着,他身上的气息似有若无的飘进心肺,昨日那香艳的场景再次浮上脑际,我霎时间羞得面红耳赤,托着下颌的手亦是抖的紧。
我撤了手,再抬眼望他,却暮的捕捉到他嘴角的一缕笑,轻轻浅浅的,那眸底的清冷亦化作了一潭浓的化不开的情深。
这男人,怎么一会清冷一会情深的,我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猛地一起,脑际却是嗡的一声,正要跌撞在那湿潮潮的宫阶上,被他一双大手抄起,紧紧拽在怀中,“让你跟他远走高飞,你便真的远走高飞?!”那语气里带着三分愠怒又带了七分的飞醋。
我抬头回望他,他背后的虹稀稀散去,在他身侧边缘处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平日里小画册看多了,竟然心思荡漾的在他唇角轻轻一啄,他明显一愣,眸底陡然升腾起一股炙热,我忙后退,却被他死死圈在怀中,只听得头顶处传来淡淡低哑的声线“本想让你随那人走的,只是到如今,我却再也放不了手了。”
我盯着他胸前的描金滚云纹与那深黑色的软纱罗抵死纠缠,我脑际昏昏道:“呃……你穿黑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很深沉很潇洒很帝王!”我做了一番中肯的评价,顺便挥着拳头做了一下挣脱。
那双迷离的桃花眼,微微的眯着,流转着一股慵懒炙热,他低头,颈窝间先是一抹冰凉紧接着便是一阵颤酥,我不由得呢喃一声,我心里猛地一跳,这是别人的宫殿,竟如此青天白日的大肆宣、淫……
我手无足措的扭过头,却听到一阵尴尬地咳嗽,只见大食国的国君扭着肥硕的身子朝我走过来,两个异域帝王相互微微颔首,算是行帝王礼,我忙要跪在地上向大食国国君行礼,半跪间却被赤德祖赞一柄折扇拦住膝盖,我频眨眼向他示意,只听得赤德祖赞幽幽道:“帝后一体,本君长既是行点头礼,你这做王后的自然不得行跪礼。”我正要起身他却低头在我耳畔娇嗔道:“我都没有受你跪拜,你竟拜这肥胖子,你这是说本君长不如这肥胖子是么?”
我尴尬地咳嗽,谁知大食国国君那厢更是咳得厉害。
大抵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这般情深似海的“断袖”,后来听闻大食国国君添油加醋的向他的嫡妻滔滔不绝的说叱诧四方的吐蕃王赤德祖赞竟是一介情深断袖……
“啧啧,你是没见,真真是断袖情深,那眼神简直了……若是本君晚去一步,我这大食宫廷就真真变成天为被地为床的风月场所了”——选自《大唐钱氏仲荣民间小报之大食国国王如是说》
回归正题:
“咳咳,既是吐蕃国君替你免了跪拜之礼,如此,你不拜也可。”大食国君捋着下颌的一缕油光锃亮的胡子,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本来还想费尽脑筋用尽气力的合纵连横去拦截吐蕃,不成想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不准利用这断袖情来免一场纷争。
我一路拍他他揽向我腰间的手,他只是挑挑眉,半晌,转过头幽幽道:“你若再乱动,我便直接将你抱到别院……”他故意将那院拖的很长很长的尾音,我又是不学无术看小画册惯了的,如今听到这长音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含义,便乖乖的闭了嘴。
宫监着翠绿色的衫子进来奉茶,赤德祖赞坐在上宾最尊贵的位置,我惶惶地往对面客卿的位置上走,宫监将茶放在几桌上,雪瓷清茶,口味醇甘,我捏住雕云锦鹤的杯盖略略拨弄那上下浮动的茶叶,脑中盘算着怎么就李隆悌。
兴许是想的入神了些,那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竟恍然不知,待我回过神手上却红了一片,我下意识地抬头往赤德祖赞那厢看,他眸底涌动着别样的潮涌,我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的一扯,即酸又疼。
不会又醋了吧?不应该的,他又不是我腹中的蛔虫,又怎会知我心中所想。
“你手不疼?”赤德祖赞定定的看着我交握的手,淡淡寒暄,末了又幽幽道,“听闻大食国揽尽天下贤才,又极为珍惜自己的朝臣,左右过不了半刻就该当有太医来送药。”
不过是烫红了而已,我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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