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第64章


自己还是只是因着自己的模样多留意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汝阳王便是到了不惑之年,也不见这个年纪的人常有的福态,瞧着; 仿若不过二十余岁的风~流儿郎一般,优雅与贵气不减当年。
幼时的零碎记忆从脑中闪过,红娘借着喝沏茶时烟雾将神色掩去,语气平静,“前些日子,红袖舫遭难,得主人相助,从此,红袖舫与红娘,都臣服于主子。”
汝阳王微微一怔,“他可会为难于你?”
“为难于妾又如何?除了王爷,谁也帮不得妾。”红娘抬眼瞧他,轻轻一笑,“主子让妾来说服王爷归顺,妾当真觉得为难得紧。思来想去,寻不出法子,这才斗胆让人去请了王爷过来。当真是意外。”
“归顺?”汝阳王喃着这两个字,“不知……你家的主子是谁?”
“主子是谁不要紧,她只叫红娘转达,若是王爷愿意归顺,必助王爷休妻。”红娘抬眼瞧着汝阳王,意味深长。
汝阳王沉默了片刻,“你家主子是何人?为何不亲自现身?”
“不劳主子现身。”红娘轻轻地笑了,“主子说了,这只看王爷休妻的意愿强是不强。若是不强,便罢了。”
汝阳王放下杯盏,也笑了,“你这主子,有意思得紧。明明想要招揽人,却又不做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怕也无甚真心。”
“真心是什么?”红娘嘲讽地问他。
她给汝阳王面前的茶杯里又添了茶,“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京城里,众人皆知汝阳王娶姚氏是被逼迫,由不得自己。这么多年不曾解决的难处,妾的主子愿意为王爷解决,便是诚意。她要的,也不过就是王爷这么多年无处安放的忠心。”
随着水声,她的声音格外清晰,“以忠心换得自由,这笔交易,值当了。”
“若是本王不同意,你家主子会如何?”
一来一往的交谈中,屋里气氛已经自然起来。
红娘饮下一杯茶,在他的目光下摇了摇头,“于我家主子而言,不过是少了一个不值得被信任的人罢了。”
她的语气淡淡,却如重锤一般击向了汝阳王的心口,“或许,这世间之人都被王爷蒙蔽了,其实,王爷与王妃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几十年来,甘之如饴。”
汝阳王面上的笑飞速消失,“我要见你家主子。”
“王爷若是应了,接下来的事,自有妾来通知,无需去见主子。若是不应,便更没有劳主子来见的必要了。”
红娘不退不让,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汝阳王问道:“既是要本王臣服,总不会一辈子都躲着不出来吧?”
“时候未到,等到到了的时候,王爷自会见着他。事实上,把姚谢承丢进天牢,便是主子向王爷表现出来的第一个诚意。”红娘突然笑了一声,“不瞒王爷,妾宁愿王爷拒绝。”
汝阳王疑惑地看她,听得她风轻云淡地道:“主子说了,若是王爷不应,便将王爷交给妾,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是笑着的,最后八个字却透着咬牙切齿的狠意。
汝阳王猛地站起身来,“本王的命得留着。”一口将茶水喝尽,“你,可以去和你的主子回话了。”
音落便匆忙走出红袖舫。
如今已是暖春,却从后心感到了一股钻心的凉意。
他的命得留着,纵是要弃,与不能送在红娘的手中,也不能这个时候弃了。
而红娘,对着门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神,回过神来时,面前站着的人已经由汝阳王变成了司马惊雷。
“主子。”她起身行礼。
司马惊雷瞧着她,没有说话。
红娘垂眸站着,目光落在那一滴不剩的茶盏上,亦是沉默着。
她煮的茶,她亦饮了一份,知晓它的温度灼人,轻抿一口还觉着烫,汝阳王却是一口饮尽,可见他的心,乱了。
“纵是红袖舫的事与他无关。纵是有些误会……”红娘顿了顿,继续开口,“当年的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司马惊雷坐下笑了一下,“确实是脱不了干系的。我不阻止你报仇,只希望你能在报仇之前,认清楚谁是仇人。若是因着报仇而伤及无辜,便又会有旁的人来寻你报仇。冤冤相报倒是没个尽头了。”
红娘过了一会儿,扬起头来看向司马惊雷,“比起这个,妾更想知道主子的真容。”
她笑得妩媚,“以免日后在路上遇见不识,不慎得罪了去。”
“你先下去吧。”司马惊雷眸光流转,看得红娘红了脸而不自知,“时机到了的时候,你总会知道的。”
说着话,白云景从门外走了进来,把几本折子放到桌上,“不错的主意,我都批注了出来,另外,我还给你安排了一个帮手,你且去楼下认一认。”
红娘福身出去。
屋里余他们两个人,白云景在司马惊雷身边坐下,“事情进展不错,你却不高兴了。”
司马惊雷扫他一眼,“说不上是不高兴,只是有些感触。”
白云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扬眉勾唇,“陛下想到了什么?”
“我们将汝阳王拉过来,利用的是他家中不和。”
听得司马惊雷语气惆怅,顿了声,白云景道:“是人都有弱点。上位者,知晓所用之人的弱点,才能用得放心,用得合适。这些弱点若是落到了敌人的手里,也有可能成为对方拿捏住自己的一把刀。”
司马惊雷梗了一梗,觉得有些道理。
她自小被父母养得无忧无虑,纵得不知天高地厚,虽会教她为君之道,却从不曾教给她阴暗的东西人。
她见惯了世间的美好,不曾体味世间的残酷。
如白纸一般的性情,既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
她贪恋亲情,想要一份与她父母一样的感情。
帝王有情,便是她最大的弱点。
她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摸索着白云景递给她的茶盏,“你总是将人心这么直接地剖析得透彻吗?”
“那你呢?”她抬起眼来,“你的弱点是什么?我想不到你的弱点,如何敢用你?”
白云景:“……”
“我也是有弱点的。”
他小声地说了这句话,司马惊雷没听清楚,又问了一声。
他却不想再说第二遍,以免被追问着是什么弱点。毕竟如今还不是吐露心迹的合适时机。
刚刚说完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如今司马惊雷对他分明没有喜欢,成日里想着以后功成时让他身退离宫,若是这会儿将与她说明,怕是会吓着她,现下就决意要躲了他,另换成旁人占这宠妃的位置。
先前与他一同进宫的十二人,哪一个都是他容不得的。
这般一想,便入了神。
回过神来时,却听得司马惊雷拉着他问,“我想来想去,也不觉得你有什么弱点。可你自己方才又说自己是有弱点的,不让我知道我如何能放心用你?”
他一时语塞,觉着自己似乎是搬起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但又不得不寻个话头圆过来。
司马惊雷忽地恍然道:“我知道了!”
“嗯?”白云景一愣,快速地眨了几下眼。
听得司马惊雷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个重情的人,虽着觉得先生对我太过严厉。却也不会不尊师。想来,你会因着先生的话而进宫,也是一个重情之人。你的弱点,便在一个情字上。是先生?”
她说得笃定。白云景先是觉得甚是在理,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又觉得喉头一哽,闷闷地应了声。
司马惊雷疑惑,“你与先生有这么深的感情,那你的父母呢?”
白云景的眸光暗了一暗,借着这个话头道:“我没有父母。收养我的,把我送到先生那里的,也不是我的父母。”
是司马惊雷的父母。
他瞧着她,心中有些欢喜,却又被他压下来。
先这么提上一提吧。循序渐进。免得吓着了她。
司马惊雷却是觉得自己失言,提及了白云景的伤心过往,心里抱歉,又怕再说下去伤了他在意的面子,岔开了话题。
“说来说去。汝阳王是个真可怜人。那姚氏,可恨。”
白云景笑而不语。
司马惊雷觉得有点怪异,不自在地解释,“你许是觉得我是女子,便凡事都会占在女子那一边,斥责汝阳王不该好美色。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或是貌美或是心美。貌或是心,总归是要占上一样才成的。往往先入眼的是皮相,而后才是心。”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似有深意地瞅了瞅白云景,两人会意地局促笑了起来,气氛便又回归轻松。
“汝阳王皮相那般俊朗,光从皮相看,他与姚氏之间,吃亏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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