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第65章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似有深意地瞅了瞅白云景,两人会意地局促笑了起来,气氛便又回归轻松。
“汝阳王皮相那般俊朗,光从皮相看,他与姚氏之间,吃亏的便是他。而那姚氏,本就无貌,还手段狠辣,内心狰狞,一味地索取,更是从未把汝阳王当成自己的丈夫一般尊重。这么多年来,汝阳王太可怜了些。”
“我不该偏袒女子,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不能。”她转眼看向窗外,“夫妻之间,若是有一方一味地索取,两个人之间,便少了尊重,不可能长久。若是勉强长久下去,不过是在两人心里磨出怨与恨来。”
她想得更多了些。
不仅仅是夫妻,便是母子,兄弟,朋友之间,也都不能是一方一味地索取。
再浓的感情,也经不起一味地磨耗。
“从皮相看,他不及我。”
冷不丁听到白云景接了这几个字,司马惊雷愣愣地回头看他,见他神色认真而坚持,顿时无语。
她的小师兄,关注点怎么那般奇特?
作者有话要说: 嗷……写着写着姚氏,想到了贾南风
第58章 人心难测
经白云景提醒; 司马惊雷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拘在宫里守门的江裘是个善经营的。
在她看来,他分明是个只知吃烧鸡的团团。
可细细回想起与他初时的情景; 那讨价还价的模样倒是叫人忍俊不禁。
白云景不知那些事; 只是一将江家的事情说予她听。
原本江府虽富,但因着江老爹心软又手漏的缘故,总是赚了多少花去大半; 积攒不起银钱; 便是体弱的江夫人,也因着怀着身子的时候缺了补,险些小产。
他是老来得子; 得知这个消息,顿时觉得愧对妻儿。那一段时间; 江老爹才手紧了一阵,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自己的妻儿。
后来江裘出生; 眼见着江裘比别人家的孩子体小骨软; 有些愧疚,但到底是健康的。他便放松了下来,只顾着在外做生意。可又复了原样; 一年到头,账房里没几两银钱。
等到江裘再长大些,发现他还是体小骨软,甚至能团成一个球,他才吓了一跳。觉得江裘得了重病,便想要给他治病; 却发现自己辛苦多年,囊内空空如也。而他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与斤斤算计的性子,与人讨价还价格外熟稔,似是常做这等子事。
一时间,又愧疚又心疼。心里头把老来得子示为珍宝,却叫他受了苦还不知,自责不已。
而江裘在这时,意外地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便能看得下账本。江老爹只当他是玩闹,纵着他去。
却不想他不仅识得字了,还能看得懂,短短时间便将那些中饱私囊,诓骗了江家银钱的人都揪了出来。
江老爹这才反应过来,那些人见着他手漏好骗,竟是将肥了自个儿,将他这个东家炸得焦脆苏爽。
气恼之余,又越发愧对妻儿。不知不觉间,便被江裘把事情都接了过去。
自那以后,江家实权便落到了江裘手里。明面上,还是江老爹在做主。只是江老爹手里的银钱有限,便是好骗手漏,也漏不了多少。
江裘若是知道了,还会私下里想着法子变本加利地讨要回来。
时间一长,那些人约莫明白了些什么,不再那般放肆了。江家的日子这才越来越好。
司马惊雷一时讪讪。没想到太皇太后给她随意拉的故意来恶心她的那些个男宠里,竟然还有一方的经商奇才。
而江裘这些日子,半点不显,好似真是一个只知守门吃烧鸡的馋虫一般。
白云景笑而不语。又告诉她江裘之所以有这样的能耐,与他能团成球有关。起初也不过是团成球玩耍,无意间滚到了别人家的墙角,听到了人家对江家图谋的话来。
司马惊雷更是瞠目结舌,“你是如何查到这些的?”
“发生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想去查,终是能查出来的。”
听得白云景这般说,司马惊雷觉得大抵还是自己不够心细的缘故。
不论是缺人手还是不缺人手的时候,她都不曾想过要去查江裘。
“也不知那些被我遣送出去的人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奇才,送到门前的人才竟被朕还未了清透彻便送了出去,可惜得紧。”司马惊雷转念一想,“好在宫中还有些人,朕现下再去了解也来得及。”
白云景笑意一僵,“万万不可!”
司马惊雷狐疑看他,听得他一本正经地道:“那些事情,如何能叫陛下亲力亲为?本就是臣该做的事。若是叫太皇太后察觉出了陛下的目的,怕是又少不得一番枝节。”
司马惊雷听着觉得有道理,只得将刚磨好的拳掌又收了起来。
白云景暗自松了一口气,暗自觉得,那些会招惹女帝眼的人,还是尽快都送出宫的好。
而另一头,江裘得到要让自己出宫的消息,起初倒是委屈地陈述了一阵,道他舍不得宫里的每日十只的烧鸡,养得他又白嫩了些,又滚圆了些。又道他舍不得紫德宫里美丽又友好的姐姐们,哪怕那些宫女都比他小,听得他叫姐姐一个个横眉瞪眼,他也不介意,只要她们会按时给他送吃食便好。
见他说出来的理由都没有发挥作用,江裘不免恹恹,也不知白云景附耳与他说了些什么,虽是答应了下来,却能明显地看出心不甘情不愿,抱着达达一人一獒一哭一嗷,被挤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霜霜。
不过几日,查西宁侯去向的人送回了消息。
西宁侯竟是去了丰州。
得到这个消息,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所有人都禀着气,只有白云景若无其事地瞧着司马惊雷。
片刻之后,司马惊雷莞尔,“幸好。”
幸好在西宁侯把丰州的事情相清,太皇太后对姚纪良彻底放弃之前,他们先将汝阳王拉到了自己这边。
汝阳王的兵力虽比姚纪良差了许久,却是能信任之人。
白云景笑而不语。
进宫之后,他的心思便一直都放在如何给司马惊雷分忧上,以往所学,悉数拿出来用,若是不能将一切都考量周全,岂不是辜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
周围的人见他们都不担心,也便放下心来,各忙各的去了。
司马惊雷倒是来了兴致,拉着白云景问他,“依你看,接下来,太皇太后会如何做?”
白云景失笑,“我不是她,如何能得知?”
“你便猜上一猜。”司马惊雷的眼睛亮晶晶的,“只要是你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
听得她这般信任自己,白云景心里很是熨帖。嘴角却拉了下去,“陛下觉得,臣只一副皮囊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那么久远的事情,被他追着翻了出来。若是从前,司马惊雷必是要与他生气了,这会儿,却是半点恼意也没有,顺着他的话头便道:“只是一副皮囊最入不得眼。朕如何会是那种见识浅薄以貌取人的人?”
白云景一滞,哭笑不得。
她当真是个半点亏也不愿意吃的人,即便是认同他的话,给能说出怼人的意味。
他初见她时,以貌取她,岂不是便说明他是那种见识浅薄之人了?
他乐意见到司马惊雷对自己依赖信任和撒娇,却也知道不能过头。等她磨了一阵,还是将自己预料的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与司马惊雷说了一遍。
“太皇太后多疑,如今出了粮饷之事,她必不会再信姚家。我们要做的事情,便是叫她更加不信。”
司马惊雷听得诧异,“既是不信,她如何还会用他们?”
“太皇太后不信他们,却信自己一定能拿捏住人心。”白云景笑得莫测,“人心从来是最诡异的东西。一念之差落子无悔,便是自己,都不见得能十成十地把握自己到了那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旁人又如何能真的掌控得分毫不差?人之所以为人,必是有独立的想法与情感的。”
白云景当初还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上女帝,到了如今,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模样。
司马惊雷思量起来。
白云景先前教她如何把控人心,妥善御下,现在又和她说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黑也是他说,白也是他说,今生她又觉得似乎都有道理……
她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觉得若是再细问下去,要被太傅嫌弃愚笨了。
好惯了面子,断是不能叫觉得愚笨的,只是心里也不成。便将这点疑惑压了下来,待得以后慢慢琢磨去。
不久之后被送去的厨子送回来姚氏去了延寿宫见了太皇太后并与太皇太后一同用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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