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第103章


司马惊雷觉得能让他花那么长时间的事,一定是很麻烦的。只是他说得风轻云淡,她不好再问。
怀里的玉瑗有些烫人。
“合起来……”她伸手去摸那玉瑗,柔了声,“合起来了又如何?”
“你说过的。”
白云景握着她的手,她抬起头来,听得他道:“你醉酒那天,醒来后说过,这玉瑗能合起来,才能证明我的身份。所以,雷儿。”
他认真地盯着她的眸孔,“现在,你决定我们什么时候大婚?”
司马惊雷的心漏跳了一拍,定定地盯了他片刻,“定了日子,要怎么让父皇母后知晓呢?”
她轻抿一下唇,“母后说过,我们大婚的时候,他们会回来的。”
她原以为面对兵临城下的时候她的父皇与母后会出现,结果没有。若是她再想看到他们,怕是当真只有他们大婚的时候了。
久未等到答案,她拧了眉头,“不会你也不晓得怎么让他们知道吧?”
见他的神色一变未变,又觉得,或许他说大婚是开玩笑的……
她真是,他们都还没到相许的地步,怎么就顺着他的话答应大婚了呢?
心里生出恼意,猛地抽出手来。
白云景的面上这才有了变化,笑得如雪崖边绽放开来的雪兔子,“你答应了?我没有听错?你……刚才真的答应了?”
司马惊雷微微一愣,意识到白云景的风轻云淡与镇定不过是伪装,忍俊不禁,也生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板起了脸,“不,你听错了,朕没答应。”
“我听到了。”白云景纠正她,“到时候,他们会回来的。”
司马惊雷还想再驳几句,但听到门外传来的满月县主口不对心的声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微微皱了眉。
即便知道满月县主的好,她也不想成为满月县主那样的人,与家人之间生出隔隙来。
白云景眉头微动,“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司马惊雷看向门外,“他还在外面。”
“谁?”
司马惊雷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提。
白云景状若无意地道:“我来时见着西宁侯世子。他的功劳,可是不小。”
司马惊雷又瞅他一眼,“朕也知他的功劳不小,原便想着要如何赏赐他才好,不曾想,他这一趟,不仅学会了怎么打仗,还学会了怎么和朕玩心眼。”
一想到这儿,她便心生恼怒。
白云景低低地笑。
司马惊雷略感尴尬,“你还笑得出来。朕一点也不想当孤家寡人。”
屋外的人声渐行渐远,她站起来走到合适的位置,刚好见着许银宗被满月县主拧着耳朵愈行愈远。也不知满月县主在耳提面命些什么,但见着许银宗讨好伏低的模样,心里生出羡慕来。
“朕原本便想着要给他一些封赏,也不打算追究西宁侯的事。功利之心,人皆有之。西宁侯想要建功立业,并没错,只是站错了队。”
她叹了一声,“可西宁侯到底没有伤害到朕,相反,因着他,阴差阳错地的让大燕多了一个将才。冀州之乱能平,也多少有他的一份误打误撞。”
“他虽未叛国,却是因他想要夺冀州之权,才刺激得姚纪良撕破脸面。”
“可他到底……”
司马惊雷顿了音,反应过来白云景是在故意引她的话,索性与他直说,“西宁侯虽未叛国,却已背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原本便为他想好了去处,不会让他再犯错的机会,但也不会叫他老无所依。可许银宗急急地来寻朕,与朕说要袭了爵,送他父亲自由身。分明是信不过朕,担心朕还是要他父亲的性命。”
她顿了顿,眸光微黯,“朕是他的姐姐,幼时相处,从来不会与他之间隔着点什么。”
白云景缓缓走过去,“你是他的姐姐,他亦是你的弟弟。你会为他着想,他或许也会。你思量着如何尽可能地给他最好的。他却思量着如何不让你难做,又能不那般打眼。”
他声音朗,语气轻,“他越是爱重你,便越不想功高盖主,越不想叫你因着他而遭人非议,亦想着要如何帮你稳固江山。雷儿。”
“嗯?”
司马惊雷觉得他还有下文,却迟迟未听得下文,微微偏脸,见着他神色肃然,“你的声名,终于有了起色,爱重你的人,都为你高兴。”
司马惊雷默了默。
“不过是点破名声,朕岂会在意?”
虽是这般说着,到底敌不过心里泛起和甜蜜。
真到了论功行赏时,一个个都不曾薄待,但到了西宁侯府,却先撤了许文昌的西宁侯之爵,贬为庶民,而后,又封许银宗为西宁侯。
同时,赏了许文昌二十大板。
不过许文昌的身子板连五板子都受不起,父债子偿,最终又被许银宗主动顶了。
司马惊雷是个记仇的,一点也没叫人放水。不过一板子下去,中衣上便见了血色。
那一声声,比打在他身上还让他觉得疼,许文昌肩背缓缓塌了下去。
第92章 女子入仕
京城之围解除了; 司马惊雷却无法放松。
滁阳危机未解,许银宗刚能下地; 便又急急自动请缨前往滁阳。
司马惊雷知他在家中难以静养; 亦懂他不想待在家中的心,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同意了,不过; 派了雷云哲与他同行。
北梁军未退; 雷际舟不过在京城停了一日,便又带着人日夜兼程回了冀州。
薛胜不过是回来看望家人的,不过几日; 时间到了,便又离京。
太皇太后已经几日不曾下床; 司马惊雷也不曾得到她苏醒的消息。将雷老御医召入宫中给她诊治,也不见起色。
与之同时; 南诏的事情越演越烈; 她却想不到合适的人前往南诏。
南笙主动请旨的时候,司马惊雷愣了好一会儿。
她将朝中的人一一列了出来,却从来没有想过南笙。
“你要去南诏?”
司马惊雷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
“是。臣; 请旨。”
司马惊雷不语。
南笙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司马惊雷的旨意,一动不动,如同雕刻好的木头人一般。
司马惊雷问他,“说好的寸步不离呢?”
她想到当初,他对她说,他会寸步不离地护她周全。
那个时候; 她刚从高空跌落,从不缺一物到一无所有。他的承诺让她觉得安心,是她唯一的倚仗。
一直到现在。
她想过所有人会走,却从未想过他真的也会离开她的身边。
南笙微一怔,飞速垂下自己的眼皮。
莫名的,司马惊雷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点犹豫和慌乱。
真是难得的。
可他张口说出的,却是让司马惊雷无法回驳的话。
“臣并未离开,还在大燕。还在护陛下周全。只是……”他的声音不见起伏,“护住了江山的周全,才能真的护住陛下的周全。”
他缓缓掀起眼皮,眼里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如今陛下身边能人众多,无臣用武之地。臣愿往南诏,为陛下镇守一方天地。”
其实,武帝先前回宫的时候,便特意寻了他,让他寻个合适的时机前往南诏。
只是他一直拖着时间,舍不得离开。
到得如今,他才反应过来武帝与他提及的深意。
护一人周全,可以寸步不离,亦可以遥望俯臣。
可以小护,亦可以大护。
这次京城受困,他几无用武之地,再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他字字坚定,“陛下,温即楼去了西齐,雷际舟抗北梁,便是一个十三岁的孩童,也成了大燕置于冀州的顶梁柱。只有微臣,年过三十……”
“你想有你自己的功业?”
南笙想说不是。刚动唇,听得她道:“你是南诏人吧?”
“……”南笙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
他生在南诏,却也不全是南诏血脉,不过,他会用南姓,确实与南诏有关。
而他这一次想要去南诏,并不是因他是南诏人的缘故。
他想要解释,可还未出口,又听得司马惊雷长叹了一声,“那便去吧。”
司马惊雷眸光深幽,“你从来不是拘于一隅的人,去吧……”
她想到当初颜执走时说过的话,心里缓缓安定下来。
“朕能交付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个。南诏既是你的故土,朕不该阻止爱护故土的心。南诏,也是大燕的。朕将南诏交给你,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归一方安宁。到时,必有重赏。”
南笙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不图重赏,但甚是看重这份信任。
只是,他到底不是一个会表露心思的人,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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