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当政》第55章


杯子狠狠砸中了清月的额头,茶叶散落在她的发上,裙边,让她看起来更为狼狈不堪。
可清月却浑然不觉得痛,毫不在意地笑笑便又继续讲了起来。
“陛下突然封了北辰阁,想必是为了那胭脂一事吧。派了重兵搜查,又请来了云游仙人,是找到了奴婢放在花瓶中的布偶?陛下果真心细如发。”
“布偶?”
路菀菀诧异地看向靳承乾,眸子里满是不解。
“娘娘出身清贵,自然是不懂这些腌臜事。”
清月眯了眯眼,不等靳承乾说话便抢着开了口。
“扎了针的布偶,是可以做诅咒之用的。陈婕妤的宫中,这种东西,可是还有许多。”
“诅咒?”
清月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路菀菀不由打了个哆嗦,紧了紧握着靳承乾的手。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宫中竟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这样阴邪的东西。
“乖宝别怕,朕在的呢。”
察觉到路菀菀微微的颤抖,靳承乾忙斟了杯热茶喂她喝下,缓慢抚着她的背。
看着靳承乾对路菀菀无微不至的照顾,清月扯了扯唇,轻笑一声。
“陛下如此波澜不惊,想必也是疑心陈婕妤?曾经日日夜夜相对而坐的枕边人,原来竟也是这样蛇蝎心肠,想想看,多可笑。”
靳承乾呼吸一滞,忙低下头去查看路菀菀的脸色,颇有些慌乱无措地低声解释着。
“乖宝,你别气,朕与她们,无关情爱。朕的心中,从来都只有你。”
他最恨的,也是最怕的,就是有人在路菀菀面前提起那让他无能为力的三年。
他没办法让时光倒流回三年前,也没办法将他的完璧之身留给路菀菀,这件事一直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路菀菀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算作安慰,又笑着掐了掐他的指肚,让他继续。
见路菀菀露出笑脸,靳承乾也舒了口气,但看向清月的目光却更加冷冽。
“朕凭什么相信你?”
“凭奴婢死去的弟弟。陛下,您定也是查到了吧。”
想起青河的死,清月咬牙切齿,眼中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恨意。
“陈姜仪用弟弟的性命威胁了奴婢五年,现在弟弟不在了,奴婢也就不用再受她要挟了。她从前欠我们姐弟俩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得还回来!”
“那为什么陈婕妤也在用着那种胭脂?”
路菀菀被清月眼中的狠厉惊住,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忆到了这个纰漏。
“因为她傻,因为我恨她,因为,我也恨你。”
清月勾唇一笑,“那样的胭脂,她还当做宝贝天天擦着,奴婢只是想着就要笑出声来。她们都不懂,可是我懂,后宫三年未有子嗣,靠着的就是那加了麝香的胭脂。”
“只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用那毒物,只有你被保护得好好的。都是女人,凭什么你被宠着哄着,我们就是那下三滥的命!”
清月擦掉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看着路菀菀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只是这些,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她也要亲近你,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闭嘴!”
靳承乾再听不下去,怒吼一声,直接伸手抓过茶壶整个扔向了清月。
茶水还是热的,将她的手烫的通红,碎瓷片在她的脸上划下道长长的口子。可清月仍旧是不停地说着,就像是着了魔般的疯癫。
“还有那死太监,一个阉人,凭什么可以离她那样近,他怎么配!总管就了不起嘛,也不看看自己,残缺的身子,也不嫌自己恶心!”
后面的嬷嬷死死地拽着清月的领子,却还是阻止不了她。
“陛下,您知道奴婢为什么还要做一个您的布偶吗?”
靳承乾蒙住路菀菀的眼睛,不让她看到清月狰狞的神色,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说。”
“陛下,您不该打她的,那砚台明明是碧水那贱人打碎的,您为什么要罚她!您随随意意就定了她的罪,这是凭什么呢!”
清月的双目充血,疯狂地挥舞着手臂,长长的指甲将旁边嬷嬷的手划出了道血淋淋的口子。
“陛下,老奴失职。”
嬷嬷忙撕下袖子堵住了清月的口,跪下向靳承乾请罪。
“解开她。”
路菀菀拨掉靳承乾的手,看向清月的目光中满是惊疑。
“你口中的那个她,是鱼真?”
“是又怎样?”
清月戏谑地瞧了路菀菀一眼,向旁边吐了口血水。
“我最后悔的,不是受了陈姜仪的威胁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而是从没有对她表白过我的心意!”
“若是能够重来,我就算搭上我的性命也要带她逃出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我也曾抗拒过,但爱长在心里,不是说不爱了就能不爱的。我躲着她,不对她明说,是因为我怕我会害了她。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死,会死得很惨,我不想拉着她给我陪葬!”
“我没疯,我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再说了,别说是疯,就算是死了,我也爱她。”
清月的拳头在身侧握的死紧,看着路菀菀不可置信的眼神嘲讽一笑。
“别以为只有你的爱情是高尚的,是值得人尊敬的。灵魂是没有男女之别的,我爱的是她的灵魂,不是皮相。你若非要说我错,那也只能怪我生了个女儿身!”
路菀菀看着清月炽热又疯狂的眼神,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冷得像块冰的清月,心中原来也有火一样的感情。
她不想去评判她的感情,但她觉得,清月怕是真的为了这份爱而入了魔。她是个可怜人,但也同样可恨。
“清月,你真的是疯了。”
“那也是被你们一个个给逼的。”
清月咬着牙,指甲深深扎进手心,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娘娘,若是您能安安分分做您的奉茶宫女,那陈姜仪也不会让奴婢去做这些事,奴婢也不至于走上这条不归路,和她愈行愈远。”
“你简直不可理喻。”
路菀菀摇头叹了口气,向后靠在靳承乾怀里闭上了眼睛,也不再于她争辩。
“火是你放的?”
靳承乾冷眼看着清月,搂住路菀菀放在他的腿上,让她面对着自己的胸膛,手上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奴婢怎么忍心伤到她。”
清月扯了扯嘴角,“火是明玉放的,奴婢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陈姜仪掌控奴婢需要靠青河,但掌控明玉,却只需要银子。而马画莲掌控陈姜仪,却连银子都不需要。只要德妃一个眼神让她往东,陈婕妤打死也不敢往西,就因为马丰坪手中掌握着她爹陈厚所有的贪污罪证。您看,后宫之中,到处都是些可怜又愚蠢的女人。”
说着,清月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
“只是有些可惜,娘娘怎么还活着呢。娘娘若是在晏宁宫香消玉殒了,那该多好啊。”
“啪”的一声,靳承乾握住桌子的腿,竟是将榻上的方桌整个提了起来砸到了清月的胸上。
“鬼话连篇,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的心思却是毒到了骨子里。”
清月被砸的往后倒去,捂着胸口咳出口血来。但即便这样,她望着靳承乾的眼里仍旧是恼恨与不屈。
“就是因为人之将死,有些话才更是不吐不快。”
“奴婢的父亲是京城最富盛名的神医,母亲是京城名气最大的绣楼里最好的绣娘。奴婢自小随父学医随母学绣,七岁便可辨百草,十岁时绣工就已是越过了大半的绣娘,十二岁时来提亲的人便快踏破了家中的门槛。”
忆起往事,清月的腮绷得死紧,“可是,就是因为父亲医死了陈姜仪养的一只将死的猫,便被陈厚随意找了个由头抄了家!父亲被流放,母亲自缢身亡,弟弟被送进了宫,奴婢则成了她手下可有可无的棋子!”
“奴婢哪里差,凭什么命运对奴婢便如此不公!”
清月直起上身,指向路菀菀的手指不住颤抖着。
“而她,一切都唾手可得,金钱,权势,还有宠爱。凭什么!”
“我爱鱼真,因为她是我在这深宫之中唯一能见到的太阳。在她身上,我能见到我从前的影子,她是我的希望!我也曾经像她那样天真烂漫过,我也曾经敢爱敢恨,快意恩仇,可是,一切都被毁掉了!我就不无辜吗?我就活该这样吗?”
“无所谓了,一切无所谓了。”
清月用沾满血的手捂住脸,朗声笑着,声音却莫名的凄惨。
“其实,奴婢挺高兴的。行尸走肉了这么多年,总算解脱了。只是可惜了,你们找不到马画莲的证据的,留她一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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