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娇》第50章


些个女侍婆子罢,留下的人都是自己可信任交付的心腹。
里屋里白玉兰一袭浅桃花玉兰裙端坐在软榻上,眼眸微微发愣,定定瞧着手里茶盏,身旁的女侍垂眸煮着热茶,连动作的声响都是极小,唯恐是惊扰了主家。
林婆子轻轻掀开帘子,朝里头的人微微行礼:“姨娘,大姑娘来了。”
白玉兰蓦地看向门帘处,明明是年少女子,偏偏周身气息沉稳安宁,坐在门处毫无波澜的瞧着她,竟让她有几分怕意,慌忙起身朝人微微行礼:“大姑娘安好。”
沈宁眼眸含笑,不动声色打量了几眼白玉兰,心中有些琢磨不透,怎地瞧着人有些紧张?难不成是在害怕那未来的当家主母不成?
不过也无需如此害怕罢。
当年背叛她母亲时,可谓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抬步跨入里屋,而后柔声细语:“姨娘无需如此。”
话落,便寻了处坐下,清月不语立在人身后。
而林婆子悄然告退,外头始终需有人盯着才是,若是让那些个白皮黑心的人钻了空子,到时怕要引起不知多少苦楚阴谋了。
终是会为难了兰院。
兰院里的物件摆放均由着白玉兰的喜好,可见当年沈千有多宠她,毕竟也是算是人尽皆知的宠妾灭妻。
连着里屋里都是件件都彰显着白玉兰的喜好,沈宁抬眸细细打量了圈,而后她瞧着也不知紧张什么的白玉兰道:“白姨娘,你三请六请,难不成为的就是与我吃茶赏月?”
白玉兰垂下眼眸,面色露出几分难堪,她咬了咬唇才言:“怕是大姑娘早已清楚玉兰何意,今日来此定也是有意罢。”
她瞧着沈宁柔弱一笑,微微侧首,轻喝:“葡萄,还不赶紧给大姑娘上茶。”
旁的葡萄连忙垂下眼眸行礼,而后倒了杯热茶轻轻放在沈宁身旁的桌子之上,便又立后了白玉兰身后。
烛台光芒摇曳,屋里薰香四溢,一股又清又淡的玉兰香溢在人鼻间,使得人心都舒坦了几分,月光透光缝隙溢来,透过门帘细碎的跃入里屋中。
沈宁默言垂眸品茶,她在等白玉兰开口,虽心中也晓得几分为了何事,但总要有了值得合着的筹码才能与这位背叛母亲的女侍达成合作。
否则可是养虎为患,到时被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其实早在头一次听到秋雨说,白玉兰的女侍在文院门口晃荡就知这人是想请她来兰院,但又怕被有心人瞧见,到时就有些得不偿失,看来沈家里头的鬼太多了。
不过瞧着院里的情况,怕等她也不是一两日了。
时辰愈发的深,白玉兰咽了咽口水,轻轻放下手里的茶盏,手腕玉镯子与桌面碰触发出的悦耳声响在黑夜里着实得清晰。
她轻叹了口气,嘴角微扬,而后瞧着沈宁道:“大姑娘,果然是养在太后身边的,不知比咱们府里那些个姑娘聪明了多少,果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竟也不比姑娘差上一分。”
沈宁抬眸瞧着白玉兰,眸底寒霜愈发浓郁,她嘴角抿的笔直,月光照耀下的面颊多了几分凉意,周身气息也不同于之前温和淡雅。
刚白玉兰口中的姑娘非她,而是她的母亲白潇月。
白玉兰压下心头惧意,抬眸与沈宁对视,她轻笑细语:“大姑娘,无需如此动怒,我自知对不起姑娘,这些年里我也常常后悔与庆幸。”
说到此,她瞧了眼葡萄,吩咐道:“葡萄,你带着清月去吃些茶水蜜饯果子。”
旁的葡萄俯身应了声,清月微微皱眉瞧想沈宁,待人摆摆手表示无碍,她才随着葡萄去了隔壁偏室。
想来左右人都是在沈府,白姨娘也不敢伤了她家姑娘。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朦胧夜色,白玉兰微微垂下眸子瞧着手腕上玉镯子,她嘴角笑意愈发的悲凉。
沈宁心中微惊,自她在当家祖母的院子里发现母亲留下的血书,上面所写的一字一句刻在她的脑海中,日日夜夜提醒着她,定要不惜一切调查清楚前因后果。
而如今瞧着,白玉兰做为母亲生前情同姐妹的女侍怕是知道些什么,并想以此作为筹码与她合作。
她勾了勾唇,轻笑:“今日白姨娘莫不是想拿着我母亲的死因与向我谈判?”
白玉兰震惊抬头,不可置信:“你知道?”
“我知道又如何?我不知道又如何?”沈宁收起面上的笑意,定定瞧着惊讶的白玉兰,“你怕未来的当家主母对你这个原也是白家女侍的妾室下手,因此想和我这个被沈家放弃的女儿合作?”
白玉兰的面色惨白如雪,她眼眸渐红,轻轻了摇了摇头,用力咬了下唇,才开口言:“不,我只是不想死。”
“我不想被那个可怕的疯子折磨死,但我又怕死做不到自尽,她不会放过我的,饶是已过了十年。”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面色愈发的惨白,握着帕子的手泛起清白,细看还能瞧着指尖怕是陷入肉里。
沈宁微微皱眉,轻语:“你口中的疯子是白潇晴?”
她心头有些迟疑,怎么都瞧着白玉兰有些不大对劲儿,或许是因为比想象中的更容易知道些什么罢,余光撇了眼外头洁白无瑕的月色。
那就容她先等等瞧瞧罢。
不过对于那位姨母倒是十分好奇,尤其母亲在血书中还提到过,如今这白玉兰又如此怕。
沈宁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显得有些迟疑夹杂了几分不该有的同情,她眼眸泛着为难的,定定的瞧着白玉兰。
“除了她,还能有谁?”白玉兰凄惨一笑,“我从小就晓得白家双姝,大姑娘白潇月冰清玉仙菩萨心肠,二姑娘艳丽无双心思歹毒。”
“我很庆幸当年是大姑娘挑中我,只是可惜那些繁华始终会乱了人心,我成了背主求荣的叛徒。
“说来这些你可能不信,但就是你随便拉一个白家的婆子女侍细细打探便知。”
“我一直怕,怕她找上我。”
白玉兰深吸一口气,瞧着沈宁笑道:“说来也是十分可笑,前些日子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想着外头那些个心思单纯的传言,便想去看看能不能哄骗于你,不成想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毕竟也是太后跟前长大的。”
“又怎会是个不知韵事的小丫头。”
她垂眸自嘲的笑了笑,泪水缓缓划下掉落在手中帕子是晕染开来,瞧着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动人心弦了些。
沈宁压下心头的疑惑,伸手将鬓角处掉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嘴角泛起淡淡笑意,而后柔声细语:“那如今姨娘是想我来保你一命?”
她声音又软又柔,宛如青山见的流水,还未等白玉兰回话。
沈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继续言:“不过若是仅凭姨娘你三言两语,还不说正地方,便想我出手救你?我是养在太后跟前,偏我不是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
“你无需如此,倒不如正大光明的将筹码拿出来。”
“也好让我瞧瞧值得或不值得。”
话言到此处,沈宁便放下手中茶盏,如玉面颊在烛光愈发精巧动人,嘴角浅浅笑意始终存在,任谁也瞧不出她想的什么。
白玉兰一时有些哑言,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好在她想要的是合作,而不是依附,仅仅是需要仰仗沈姑娘的名声罢了,至于有些事,若是想查早晚都会知道。
过了片刻,她笑言:“那大姑娘是不想知道姑娘为何而死吗?这个世间除了害了她的人,便只有我知道。”
“当然沈家也多少知道些,你的祖母父亲也间接促成了这件事,可以说如今的整个沈家都沾染了姑娘的血。”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打在沈宁的心头上,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沈家,但当年她实在是年幼,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更何况知情的那些人怕是早已消失。
如今有人拐着弯将消息递到她面前,究竟会是有意为之,还是故意为之,目前还有待考究。
想到此,沈宁笑了笑:“就算姨娘如今不说,日后我也自会知晓。”
“大姑娘是聪明的。”白玉兰掩唇笑出声,轻轻抿了一口茶,“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我需要姑娘从白潇晴手中保我一命,若是姑娘答应了,我便将原由全部告知。”
沈宁眼眸直勾勾瞧着白玉兰,果然是个美人,饶是年纪大了许多,仍是风韵犹存,“姨娘怎么就笃定我可以保你一命?”
“你也说了,我那姨母是个疯子,我又能如何?”
如今夜深人静,而兰院里更是静有些吓人,明明外头暖如人心,偏又让人寒意入骨,连着夜里的虫鸣声都小了不少。
白玉兰眸子瞧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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