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第63章


春日多风,吹散这位小皇子掩藏不了的失落和委屈,“她不喜欢我们,又何苦生下我们……。”
“那白泞呢?”
白林压着嗓子问了一句,“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不欠我们的,你父母俱在,兄弟友爱,锦衣玉食,父皇如今也器重我们。”
兄长的话似细针,不疼却膈人。
“你能抱怨给我听,但她却从没有抱怨过。”白林垂头,看着自己的胞弟,“阿景,她也是我们的妹妹,且她对你已经极纵容了。”
兄长的话犹在耳边,白景精神恍惚的进了怀帝的书房。
自己还没清醒,就是怀帝劈头盖脸一顿好骂。
一堆信纸被丢在书桌上,怀帝将两个儿子骂了许久。
白林白景之前便帮着处理了许多的政事,只是人哪儿有不犯错的,但皇后母家势足,又有太子帮他们两个兜着,这些事情也从未传到怀帝的耳朵里。
就算略有耳闻,也没有这样扎堆摆在书桌前的。
两人见那高高的一叠纸,具是头皮一麻。
他们最近得罪了谁吗?
不对!
这朝堂之上还有人敢对他们动手?
……
“你跟着我作甚?”
白泞发现卓景下了马车之后居然还站在她家门口。
卓景对着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换乱,“我头疼。”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压住自己的额穴,垂下眼睛,“像是余毒发作了。”
白泞瞪大眼睛,犹豫道:“那,那我现在去取血给你?”
卓景眉头皱的更甚,另一只还撑在了一旁的石狮子上,“来不及了。”
他眼眸发红,似真的毒发一样。
“那,那你进来?”
白泞想了一会儿说,“进来我给你解毒。”
卓景站直了身子,对着她伸出手。
“你扶着我点,我没力气。”
白泞无奈,伸手拉住他,他半个身子都挨过来,白泞肩上一沉,差点就摔了一跤。
沈嬷嬷看的心惊肉跳,两人一过大门就赶紧叫人关大门。
进了公主府,卓景就更过分了,就差没整个人扑在白泞身上。
“白泞。”他喊了一声,声音也越发的虚弱,“你让其他人下去。”
白泞不解,“为什么?”
“人多眼杂。”
白泞觉得有道理,遣了众人下去,沈嬷嬷眼含担忧,一步三回头的下去了。
见碍事的人都走了,卓景才俯身靠白泞靠的更近了些。
“我有点难受。”
他眼睛盯着她的脖颈,白泞的脖颈又细又长,十分漂亮。
他暗了眼睛。
“我想……。”
他话还没说话,就看见白泞十分利落的拔下自己的发簪,哗啦一下在自己手掌上轻轻一滑,带血的手掌猛地塞进他嘴巴里。
撞的他牙齿发软,眼底含水光。
见他一脸虚弱,尤其眼眸都出水了,白泞自己呼吸都急了几分,美人卧怀的样子实在太撩人。
以前卓景总跟她作对,她就没怎么正眼瞧过这个人,即便是看了也都是带着成见。
如今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被他的美色所乱。
“你还好吧?”
白泞问,语气却又没几分担忧。
卓景唇舌被撞的发麻,难过的捂住上额。
这会儿真的有些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国师的小日记】
国师:我如今不怼她不是因为我怕她!我只是在人前给她面子:)
62、小竹林里的二三事 。。。
卓景沉默的拉开白泞的手; 她划的很浅; 这会儿拿出来半丝血都没冒出来了。
“你好点没?”白泞自觉自己真的是眼明手快,不然卓景得吃多少苦头呀。
“你……。”卓景目光复杂,神色简直一言难尽。
白泞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太感激我,要是真的想谢谢我,不如把你东郊那小酒厂送我……你走了啊?”
看着卓景转身就走; 白泞惊讶。
但他没搭理她; 带着几分倔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毫不犹豫也不停留。
白泞觉着莫名其妙,两人在往生门折腾了好久,具是心神疲惫。
一夜安稳,第二日; 白泞起了一个大早; 今日是一年一次的祈福日,所有皇家女眷都要动身去国寺,一大早她家的门就被栗夏拍的砰砰作响。
“小六,走啊。”
栗夏卷着包裹,左手右手拿满了吃的; “听说国寺后头有一大片的空地,正好咱们去烧烤吃。”
白泞好一阵沉默。
“佛门净地,你这样会被骂的。”
她皱眉,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再说了,苏大人也不会让你带着的。”
栗夏神情古怪,“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来了?”
栗夏眨巴着眼睛,“苏靳会管我,可他又管不着你!”
白泞一整张脸都黑了。
“你就帮我这一次嘛。”
栗夏难得做出有求于人的样子,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道:“你就藏在你的行李里好啦,又没人会去查你的行李。”
小时候栗夏曾帮过她一次,白泞这辈子谁的人情都不曾欠下,只单单对着栗夏时有些不自在。
因为栗夏是唯一一个不计前嫌,在最难熬的那段日子伸手帮她的人,且不求回报。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傻子。
栗夏磨了许久,白泞还是答应了下来。
沈嬷嬷看着她将东西收下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嬷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白泞看她一眼。
“公主,这要是被陛下和皇后娘娘看见了。”
她的话被白泞打断,“皇后不会责怪我,父皇……父皇责怪我或者不责怪我对我来说并无区别。”
沈嬷嬷一下子便噤声了。
其实白泞也不喜欢把怀帝总拿出来说事儿,但是沈嬷嬷年纪大了,人也变得唠叨起来,说这么一句,再做一副难过的样子,能让嬷嬷安静好些天。
“公主殿下,范大人来了。”
白泞手一顿,抬步出了大门。
“泞泞。”
果然是范霖。
还是戴着她那块银白面具。
“等会儿我们顺路,一块儿去罢。”范霖笑眯眯的,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她当时在往生门撇下她自己跑了的事情。
外头人来人往,白泞也不好说什么。
白泞早就和皇后说过,她这里离国寺近,直接去国寺,就不进宫了。
一路上范霖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有些烦躁,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就听见范霖说:“宁宁,上次小姨和你说的那件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
范霖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我们大兴与你们这里不一样,那里有漂亮又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和清朗的日月,小姨可以给你最好的。”
白泞压了压唇角,开口,“我如今在大怀也是用的最好的。”
这话没假,她如今是富商‘六爷’,自然用的东西都是一顶一的好。
“这不一样。”范霖认认真真的看着她,“你分明是知道的,泞泞。”
白泞不做声,范霖也不着急,两人一路沉默来到国寺。
今日国寺里没有旁的香客,外头也有重重守卫,戒备森严。
几位小沙弥站在门口,双掌合十对着两人躬身道:“两位施主远道而来,方丈已备好茶点,两位请随我来。”
国寺并不似寻常百姓眼中那么的圣洁高远,这里能成为国寺的理由自然是因为它够识趣,佛本就是人心杜撰出来的,最高不过皇权,和尚也要吃饭,皇家给了银子,他们岂能摆出架子?
国寺里头的景物都布置的十分有禅意,一方水池的锦鲤都瞧着比旁人家的鱼更有灵性些。
范霖放眼看着,这次要不是怀帝大方,她定是不能跟着一块儿来的,她心里明白怀帝打的什么主意,他那是看上莫阳城了,说让她这次出来也要带上莫阳城,那小子倒是没跟她一路,倒是转头就去找了那位庆阳郡主。
“大怀国立昌盛。”
看着京城的繁华,自游玩的郊林别庄到如今的国寺,便是傲气如她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大兴和大怀仍旧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你还想让我跟你回去吗?”白泞听了她的感慨,倒是挑眉。
“那不一样。”范霖收起眼中的惊叹,“泞泞,你开不开心,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白泞撇开脸,换了个话题,“你还没在国寺里求过签吧。”
“那便去求一签。”
范霖点头。
两人跪在蒲团上,一下下的晃着手上的签筒。
白泞很少求神拜佛,此刻求签也是脑袋放空,‘啪嗒’一根签在不经意落了出来,不偏不倚正要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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