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第82章


捂的白泞都出汗了。
“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她温柔的摸摸白泞的额头,“有没有被雨淋着?”
白泞有些僵硬的摇头。
“晚上可别发热,小姨让宫医去你那儿侯着,你别怕。”她声色温暖,“小姨带你回家。”
回到大兴皇宫,白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索性起身站到窗外,外头一片寂静。
天空上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居然还露出几颗不怎么亮的星星。
白泞叹了一口气。
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情,让她觉得有几分惶恐。
那是不在自己掌握之内的畏惧,她很久都没有这种不知道明天会如何的感觉了。
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以她对第二日从不期待也不畏惧。
而就在她这屋子的不远处,卓景也没歇下。
他手上拿着竹筒,蛊虫安安静静的待在里面。
他手上拿着一封信,是之前苗疆女给他送过来的。
那时候他还不曾在意,那封信上,苗疆女曾经问过他,喜不喜欢误打误撞种了蛊虫的那个姑娘。
他当时觉得这个话着实问的可笑的很,便没有在意。
收好信,卓景疲倦的捏着自己的眉心。
想起刚才两人分开时,他问白泞。
“你觉得我该用这蛊虫吗?”
结果白泞只是古怪的看他一眼。
“当然了,我们以后离三尺远就好了,性命最重要。”
性命最重要吗?
他倒是不知道她将他的命看的这么重,说不定这丫头一定在心里偷偷的乐,总算有办法让他滚远些了。
卓景深吸一口气,撩起自己的袖子。
自手掌心延伸而出的一根黑筋已经越过肩膀,往他心口上钻过去了。
谷钰并没有说谎。
他的时间不多了,白泞的血只能给他吊着命,但他的身子会越来越虚弱。
他凝神看着竹筒,眼睛缓缓的闭上。
……
翌日,白泞起了一个大早,刚走出宫门口,就看见了脸色红润的卓景。
他和穆青鸾面对面站着,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白泞下意识走进了两步,她要去问问蛊虫的事情。
但就在离卓景尚有三步远的时候,白泞心口一痛,随后麻麻的痒起来,她脚下一软,就弯腰蹲了下来。
而同时,卓景也皱着眉头倒退了三步。
脸色猛地煞白。
白泞在原地蹲了一会儿之后,深吸了好几口气。
看来不用问了,卓景已经有答案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扭头走了。
卓景扶着一旁的石狮子,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复杂。
穆青鸾神色错愕。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顿了顿之后,她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不能考虑一下我?”
卓景心头又酸又涩,他扭过头,看着这个直爽的姑娘,问道:“若是我娶了你,有朝一日,我们两个身处险境,我和你只能活一个,你如何选?”
穆青鸾是个一根筋的姑娘,当即就答道:“你活。”
卓景笑了,“是啊,我也愿意她活着。”
穆青鸾神色一黯,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那若是,我只能与你一起活十年,和我们两个都能活,但却从此不能靠近三尺之内,你如何选择?”
穆青鸾愣住了。
痛快的死,与艰难的活着吗?
“若是我选择了后者,你会恨我吗?”
“会吧。”穆青鸾,“会怨你。”
不能靠近三尺之内?
那还如何做夫妻?
若是真心喜欢,十年也抵过一辈子了。
“是啊。”卓景笑开了,“但我会选后者,我相信她也会选后者,穆青鸾,我们两个就不是一路人。”
穆青鸾愣住了。
“纵然这世间有万般丑恶,但性命何足珍贵,我希望我与她都能活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卓景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温柔的有些过分,“缠绵病榻十年,我什么都不能给她,不能靠近她也没关系,我总归能护着她。”
穆青鸾渐渐的听不懂了。
但卓景却仿佛并不需要她听懂,他对着远处的天空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有了她,我总归是更贪心。”
十年太少了。
他卓景向来都求一生所有,他想看着她从如今的芳华正茂到往后满头白发的模样。
就算她不喜欢他也没关系。
有他在,就再没人能欺负她了。
不然,若是十年后,他没了,她又该如何?
白泞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神情恍惚,心口的痛意缓缓褪去,她慢慢站定。
长长的送出一口气。
幸好……真好……。
她露出一个笑,眉眼弯起,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再抬脚,脚步轻快。
82、怀帝的烦恼 。。。
大怀的人过来这边; 是来帮大兴弄学堂的。
到底是新国; 重武不重文,白泞和卓景虽然是跟着一块儿来的,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两位就是过来撑面子的。
真的让他们两不分昼夜的帮忙; 谁敢啊?
于是白泞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一日比一日闲,还不如在大怀的时候,至少可以算算‘六爷’的帐。
她百无聊赖的在宫中走着; 正巧碰上了莫阳城养好了大半的伤从远处走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方盒子。
见到白泞; 他扬手打了个招呼。
“六公主。”
仿佛一点都不介意最后白泞耍的那点小手段。
“莫少将。”
白泞面色淡淡的和他打招呼。
对莫阳城白泞一点儿都喜欢不起来,这人……总觉得他的脑袋不是很好用,不然怎么会做出抢栗夏那种一看就行不通的举动来。
“这是你们大怀国师要的东西。”莫阳城这人虽然傻了点,但是也不记仇,最后回来兴帝将他狠狠的骂了一顿; 如今回忆起来; 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挺不地道。
“你帮我带给他吧。”
说完不由分说就把手上的盒子扔给了白泞。
白泞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莫阳城已经转身走了。
白泞摇了摇手上的盒子,里面的东西砰砰的响,听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国师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白泞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亲手拿过去。
“在花池那边。”旁边跟着的是有两个大兴的宫人,立刻就出来答道。
“那就去花池。”
白泞抬脚走过去; 还未走到,就看见卓景百无聊赖的在拨弄着一朵开的正盛的白牡丹。
下意识的就要靠过去,等三尺到了之后白泞猛地停住脚。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差一点都忘记了。
“咳!”她用力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开口喊:“卓景!”
卓景戳着花的手一顿,猛地扭过头,看见白泞俏生生的立在三尺之外。
他神色暗了暗,随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怎么?”
“莫阳城说让我把这东西给你。”白泞晃着手上的东西,“你站好,我给你丢过来啊。”
如月心想,其实她可以帮忙代拿的。
卓景身后的侍卫动了动脚,想要走到白泞身旁去拿。
被卓景一个隐晦又狠辣的眼神钉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了。
他摆好自己的衣摆,眼神郑重,“你丢吧。”
如月默默的撇过脸。
白泞踮起脚尖,用力丢出,一气呵成。
卓景稳稳接住。
他也没打开,只看了看盒子,随后笑着喊住抬脚想走的白泞道:“这是给你买的。”
给她买的?
白泞停住了脚步,选了个好一点的位置,“那你丢给我。”
如月憋不住了,抬脚想要去帮白泞拿盒子。
被卓景一道更为隐晦和毒辣的目光震慑住,如月觉得自个儿脚下应当是生了根儿了。
盒子又被丢回到了白泞的手上。
白泞当着卓景的面儿打开了盒子,打开,低头,看一眼,随后‘啪’的一声,又将盒子给盖上了,绷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
卓景:“……?”
为什么生气了?
他送的东西她不喜欢吗?
“白泞。”卓景追上去,却不能真的走近,只能吊在三尺后,“你不是说想要一个翡翠镯子吗?”
白泞嘴硬道:“没有说过。”
“别骗人小丫头,我亲耳听见你和你那个老嬷嬷说的。”
白泞脸色复杂,转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抬脚走人。
这会儿卓景没跟上去了,但他站在原地深思,不对啊,他肯定不是为了他种蛊的事情生气的,那是为什么呢?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白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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