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第94章


结果这一打岔吓的从容无比的国师大人手一抖戳的那花儿当即就抖了抖。
“不许说话!”
国师大人转身呵斥道。
众人连忙闭紧嘴巴。
“呼吸声儿太大了!”
国师大人仍旧不满意。
众人赶紧将鼻子也捂住。
一片可怕的寂静之中,所有人看见国师大人小心翼翼双手摘下那朵花。
带着艳丽的花蕊,花朵躺在他手心上,娇嫩如初,完好无损。
93、你嫁不嫁? 。。。
卓景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他曾经在书中看见那书中人; 迷失与一片荒漠之中,正当心肺都干涸之际,找到了一拳清水,入口甘甜; 仿佛一整个春日都化在了他的嘴中。
卓景只觉得,仿佛一整个人春日都化在他的心中,彩蝶齐飞; 春光明媚。
“大人!”
有人想要伸手去拿他手上那娇艳的送笑花; 被国师大人一个利落的转身给避开了。
那侍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从来都不曾习武过的卓景是怎么这么快的避开的。
“滚开!”卓景连骂人都笑眯眯的,看的所有侍卫心里一惊,“走开,别碰我!”
这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国师大人了。
那边如月追上白泞; 颇有些不甘心的问:“公主殿下; 就这么放过那个女人了?”
白泞看她一眼。
想了想,笑着道:“我记得咱们这次带过来的小厮里有一个是木匠出身的是吧?”
如月一愣,旋即点头应道:“是,他做的木活儿都十分细致。”
“那你叫他在这待一会儿,务必要将她这一手好本事教给这里的每家每户!”白泞咬字清晰; 又强调了一遍,“是每家每户!”
如月不明白,但还是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
正是由于白泞的这个命令,导致这村庄里之后的每一家都会了木匠活儿; 李苗苗的母亲从一开始的广受追捧到后来的无人问津,而李苗苗也再没有之前那般嚣张的气焰。
自然,这些事情白泞已经不知道了。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也就是匆匆而过,但她永远都会记得,在这个地方,她和卓景两人,第一次以心坦诚。
国师大人专门找来了一个玉盒,将送笑花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正准备转身找白泞一块儿走,却发现白泞已经自己先走一步了。
“大人,公主殿下已经走了。”
侍卫抖着心肝儿又重复了一次这话,因为卓景的面色又沉下来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齿道:“追上去!”
一路上,他反复打开自己盒子里的送笑花,确认它没有枯萎。
宫中范霖已经等着了,一见白泞已经回来了,当即就笑着去拉她的手。
“国师大人接回来了吗?”
范霖嬷嬷白泞的脑袋,出去一趟怎么还流汗了呢。
白泞有些心虚,虽然说她弄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了,但想清楚了是一回事儿,真正面对卓景又是另一回事。
“应该回来了,在我身后。”她摆摆手,迅速的往自己的宫中溜去,“我头疼,去躺一会儿,没事别叫人来打扰我。”
本来范霖还想等着卓景回来嘘寒问暖一番以示主人家的风度,但一听白泞说自己头疼,立刻就差人去叫了兴帝。
兴帝是和卓景同时到的,兴帝看着卓景,卓景看着兴帝,两人神情都有些气恼。
一个是恼自从白泞来了之后,范霖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了,日日都围着白泞转,开口闭口便是我的泞泞。
另一个则是恼居然一路上都没有看见白泞,心中疑惑她是不是反悔了,患得患失实在叫人觉得揪心。
“国师大人,你可还好?”
兴帝耐着性子问道。
“陛下,待我处理些事情再和陛下详谈。”
但国师大人没这个耐心,他急得很,几乎是立刻就绕过了兴帝往白泞的宫中赶过去。
正巧看见从白泞宫门口走出来的范霖,兴帝眼睛一亮喊道:“阿霖……。”
话都尚未说完,就看见范霖轻轻竖起一根食指压在自己的唇上。
“嘘,你小声点,宁宁头疼,已经睡下了,要是把她吵醒了我可不轻饶你。”
兴帝不顾这里还有旁人在,油腻腻的便挨过去。
“你想怎么不饶我?”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
卓景不想看这两人腻在门口的模样,抬脚想进去,却又在门口生生的卡主。
如果是真的头疼身子不舒服呢?
想了想又摇摇头。
不对啊,刚才不都还好好的。
他要进不进的样子让范霖侧目看过来,想到刚才白泞的反常,她才终于露出了然的轻笑。
到底是年轻人,一个两个都沉不住气。
“国师大人,有时候选择不见,不是故意躲着你,只是她尚未做好准备。”范霖推开兴帝悄悄伸过来的手,认真道:“你不妨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到最后卓景还是没进去。
白泞在屋子里面睁着眼睛躺了一整天。
她想了好多,从一开始靠着贵妃在宫中横行,到后来的失势尝遍人世冷暖,再之后便遇到了罗崇年,罗崇年教了她许多东西,怎么在这深宫之中护住自己,直到后来和卓景的纠缠,直接将她从自己预定好的道路上给生生拽了下来。
她所想的明日里,只有自己,但现在,要再加上一个卓景吗?
人心的丑陋她见的多了,也从不曾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她甚至没办法全心的喜欢卓景。
因为比起卓景,她更喜欢自己。
所以对着卓景清明的目光她有些贪心的伸手了,自己却又不愿意交付。
白泞恼火的用枕头将自己的脸给埋了起来。
“我可真是卑鄙。”她轻轻呢喃道。
心里默默想着,等明日吧,等到了明日说不定她就有勇气从宫中走出去了。
只是明日的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白泞还是缩在自己的床上。
如月奇怪的看着她,问道:“公主殿下今日不出去吗?”
白泞摸着自己的脑袋,“今日还是有些头疼,不出去了,你帮我和范大人说一声。”
如月点点头,同时有些担心的看向了白泞的方向,“那要不要我去请位御医来?”
“不用!”白泞连忙摇头,又缓缓躺下,无比虚弱的样子,“我睡会儿就好了,你别放人进来打扰我。”
如月拍着胸口答应了。
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国师大人。
她皱眉,道:“国师大人,我家公主今日头疼,不出门。”
卓景了然的点点头,眼底有一小片青黑,看来是昨日晚上没睡好。
“无妨,我进去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抬脚就想要走进去。
如月立刻伸手拦住他,眼中再没有一点儿对待前主子的敬畏,都被白泞带的够歪够彻底。
“我家公主说了,也不许旁人进去打扰她。”
卓景一噎,看向了如月身后,似乎这样就能看见正躲在暗处犹豫挣扎的某个人。
白泞在里头等了许久,才看见如月端着饭食进来了。
“刚刚是谁来了?”
她挑眉问道。
“是国师大人,不过他已经回去了,他说他中午再来。”
如月隐约的觉得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情,但是她跟着白泞这么长时间,别的不知道,对这两个主子的近况倒是还知道一些的。
就是有事没事瞎折腾,她一个做暗卫的,听令行事就成了,主子的心她可担忧不上。
“怎么中午还来啊。”
白泞喝了一口汤,小声嘀咕。
有些事情,起初便是不能躲的,越躲只会越胆小,譬如此刻的白泞,她觉得她已经走不出去了。
一想到走出去就要见到卓景,她便有些不安,又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这样又熬过了半日。
第三日早上,卓景照例来到白泞的宫门口,这一次却不是如月木着一张脸赶他。
他看见了进进出出的御医和一脸紧张的范霖。
他脸色一沉,直接走进去。
“国师大人!”
有人惊呼,但看着他一脸阴沉,谁都不敢上去拦着。
白泞正坐在凳子上,旁边是如月正在帮她一下下的按着额穴。
“国师大人!”
如月先看见了卓景,当即就惊呼了一声。
并没有人来通传,他就直接这么进来了?
白泞睨着眼睛看他一眼,这是两人自拿完送笑花之后第一次见面。
和白泞预想的十分不一样,没有别扭和羞涩,有的只是她疼的快裂开的脑袋和卓景阴沉至极的一张脸。
“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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