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医圣那些年》第70章


他若不来,她会失望,可却也是能预料的结果,至于单夜群要对她做什么,她不得而知;可若是他来,单夜群必然对他不利,毕竟白宁是他的亲生父亲又有意传位于宁澜。
察陵湄缩在墙角,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上,若不是恍惚听到竹门开了的声音,她便但愿就在这竹屋待上三天,三天后便生死不计。
宁澜挺挺地站在门口,眼神落在墙角。察陵湄望着日光下的他,如此温暖而平静。
二人的目光相撞,没有人开口,她却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如果她还是从前的那个自己,此刻定会起身紧紧抱住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从未怀疑过这话的真实性,她定会雀跃欢呼他没有放弃她,恨不得拿一根绳子将二人永远拴住也就好了。
“你怎么来了?”
其实将千言万语按下,理智重新灌充大脑之时,她也是可以冷静的。
宁澜合上门转身进了屋,看着在墙角的她好似只是精神懒怠些,并不曾受到伤害。他走了几步到她身边,将手伸到她面前,目色温和,“湄儿,地上凉,起来吧。”
察陵湄直勾勾盯着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人是察陵宣。她如今知道宁澜和察陵宣是兄弟,可二人样貌并不相似,只是这一句“湄儿”,声色温和更甚察陵宣。
宁澜见她呆愣,便笑了笑径直将她扶起,还顺道解释:“叫你‘郡主’你定会怪我叫得生分,若是叫你‘小小’,我心里便总记着你还是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他温柔拂去她肩上蹭上的一些灰,目色浅而柔,“我还是觉得‘湄儿’最好一些。”
察陵湄不明所以,只是被他牵着到了桌旁坐下,直到二人面对面坐定了,她才慢慢开口:“在你心里,我从来都只是一个孩子,不是吗?只因为我比你小九岁,或者因为你对我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个不羁痴傻的十四岁姑娘身上,又或者……只是你不愿意承认我早已长大。”
宁澜不置可否,这些话像都是对的。
察陵湄并不想听到他的回答,她终究还是不够了解他,从来都只是一股脑儿的去爱,如今连着爱的权利也被生生剥夺了,她内心早已空空如也。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来是来救我吗?”
宁澜点头,“你在这里,我当然只能来了。”
察陵湄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她等了许久,可如今听来却只剩心酸了。明明是盛夏,心中却像结了冰一样,她透过眼中水色看向对面清逸之人,“因为什么?因为我是你妹妹吗?”
对面的人好像在摇头,为了看得更加真切一些,她眨了眼睛,让本想存在眼眶里的泪掉了下来。察陵湄苦笑,“也对,医者仁心,说不定今日在这里的不是我,任何一个人都能让你来。”
“湄儿……”
真是好听,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出来仿佛披上了最美的光霞,就应该早些让他这样叫自己。
“湄儿,人活于世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于你,从前许多话并非发自我本心,只是你也全信了。”他淡淡一笑:“白掌门的命关乎浔月安危,关乎世间稳定,关乎百姓安生。所以,今日在这里的如果是你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来。”
察陵湄木讷,只是偏着头看他,那双眸子那样真诚不像是假话。可是他那样淡泊的人,这样好听的话不该从他嘴里出来,何况如今这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从前你向我抱怨你母亲管你管的异常严厉,如今我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宁澜看向她,那端肃之色在他的桃花眼里很是违和,“湄儿,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并非你母亲亲生?”
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察陵湄难言半句,心中可谓震惊。当她终于反应过来想再问一点什么的时候,外面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奇异的箫声,如灵蛇一般蜿蜒进入竹屋中,似是有形之物一般将察陵湄的心牢牢束缚,闷而痛,由心及骨,磨骨蚀肉一般得难受。
宁澜已经发觉察陵湄的异样,她知道她体内的影蛊在渐渐苏醒,诡先生即使慢了一刻,却终究还是唤醒了影蛊。
察陵湄手紧紧抓着桌角,她勉力站起只觉得身体躁动而疼痛,一股邪。热的气息在将她包围。神志渐渐变得不清新,像是抓起了座上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着地上粉碎的茶盏,宁澜起身想靠近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了,自己竟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别过来,你越过来我越……难受!你走!”察陵湄凭着仅有的一点理智退到墙边,坐在墙角,让自己的后背紧紧贴合冰冷的竹壁,她心里乱,如同陷入混沌。
宁澜不知影蛊的威力竟如此大,欲。望越强,影蛊越强。她对他已然用心到这种地步吗?如今她多忍一时,疼痛便加重一分。
若是一切由他来受,那便也无妨了。
那么,只能这样了。
察陵湄只察觉到自己被拦腰抱起离了地面,躺进了一个温暖舒适,散着淡淡药香味儿的臂弯,随后不知是被放在了哪个柔软的榻上……
“湄儿,不忍了,我们不忍了。”
身上一切包裹的重负被轻柔解开,她没有办法思考,却好像有人在替她驾驭自己的身体,从外至内,渐渐轻快而舒适。
每一寸仿佛在被最温凉的夏风抚摸,竹子的清香和那股让人安心的药香混合,察陵湄只觉得犹如在云巅一般,忘人忘己,醉身醉心。
涓流绕着竹屋,清风从缝隙中带出屋内的旖。旎,融在水里和风里,即刻消散而又源源不断……
第59章
尽管察陵湄从小便养尊处优,可到底也在浔月呆了将近四个月; 晨间早已习惯了伴着鸟鸣山风醒来。今晨天色打脸之时; 她才朦胧睁眼,头顶是竹壁,四周皆是竹壁; 有一扇竹窗; 合着。
这是里屋; 她昨天被小夭带来时也只是粗粗看过一眼; 如今她只觉得自己身子沉重而乏力。将眼睛完全睁大,才渐渐意识到自己这还是躺在那床上,原来一夜已经过去了。
混沌的一夜,她猛然支。起身子,被褥滑下,身体猛地一凉让她逐渐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与宁澜,她被他抱到了这榻上,然后他们……
似乎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她的头脑; 心跳猛然加速。察陵湄所有的思绪顷刻间又全乱了; 他们这是做了什么?
疯了,自己疯了; 宁澜也疯了,是白念危让他们一起疯了。
宁澜不会爱人,他只是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才行此无奈之策?这是对她的屈辱,也是对宁澜的屈辱。
察陵湄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她不想再见任何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她不敢见宁澜,不敢见外面的人。她想呆在这里,即便让单夜群此刻便杀了自己也好。
“湄儿……”
宁澜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近了她的身旁,只是她现在最不能见人,便只是一扯被子,将头埋得更深了。
宁澜将手搭上被沿,试图将她的脸露出来,只是不想她的力气竟这样大。他无奈只得把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头上,“湄儿,对不起。但凡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便不会让你这样为难。”他转头看了看外面,声音坚定起来,“外面的人还在等着我们,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你一分一毫。别忘了你还要回东琴,还要去见顷木少主,墨夷公子,你姐姐,你哥哥,还有你母亲……”
他的声音本如泠泠泉水安抚她,可听得“母亲”二字,她心头又猛地一跳,下意识抬起了头,“我母亲……”
她终于不再埋头躲着他,宁澜知道她在想什么,便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湄儿,我会解释清楚,不让你难堪……现在,我先去外面等你,你整理好我们一起去见外面的人。”
察陵湄紧紧抓着他,头搁在他肩上摇的厉害,“宁澜,不要,我不要见他们!”
“湄儿,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是这所有人中最纯真善良的那个,即便要愧疚,也绝轮不到你。”宁澜轻轻推开她,拭去她脸上泪水,“湄儿,是我连累你。我们出去,我一定让你毫发无伤地去见你挂念的人。”
察陵湄只是无意识地点头,她大脑混乱不堪,只是本能地相信眼前的人。他总能让她心安,她总听他的话,这次也算是不明所以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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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院子里空空的,只站了商楚楚一个人,还几乎站了整整一晚。
宁澜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出来,白念危吹的那首“扶春英”是巫族唤醒影蛊的妙曲,商楚楚亦学过并且精通此曲。可师傅却像是算准了她心慈手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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