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医圣那些年》第89章


“一物克一物,只要付出代价,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宁澜慢条斯理为夏惜蓝倒了一杯水,怡然一笑:“夫人,我告诉你始末,你可否帮我一件事?”
夏惜蓝眉头微蹙,木讷接过他递过来的水,“你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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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开长廊,夏夜如凉秋。
浔月山上的夜更是清凉而静谧,山上弟子入睡后,唯能听见偶有的几声虫鸣。夜色本身浓厚得如推不开的墨汁,可今夜星光簇簇,忽明忽暗,月朗而清,硬是给地下的一切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温柔而清淡。
惜竹苑里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叙话之余不忘赏景。
“宁澜,之前我见你同若水谈了许久,你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于她?”
“没有,只是问问她做了门主可有什么不适应而已。”
宁澜的眼神始终轻轻地落在察陵湄身上,那样安静温和,力道轻的对面之人都感受不到,何况如今这夜里更是多了一层阻碍。他话说得坦然,察陵湄“哦”了一声又道:“若水姑娘倒是个能人,武功也好,就是性子冷清了一点,不似楚楚那般亲和。”
言罢她故意看向星空,眼角余光却瞥向宁澜,可她忘了他喜怒少形于色。
宁澜见她手托着腮的无奈样子,便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石桌:“湄儿是想问什么吧?
察陵湄觉得脸热了一热,好在薄如水雾的月色下,宁澜定是瞧不见的。她转过头,小嘴一扁:“宁澜,说实话,我有点吃醋。”
对面之人愣了一愣,这几日他是与商楚楚在一起时候多了些,可也是为了讨论如何安顿巫族,如何让两派弟子渐渐消除嫌隙之事。她这几日安生必然也是想到了这层的,可终究在他面前还是有小孩子的脾气。
察陵湄见宁澜只是安静望着夜空,好似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一般。她委屈巴巴扯了扯他的衣袖:“宁澜,楚楚在你心里终究是不同的吧?或许有一日我也会为了你,变得和她一样端庄大方,你说好不好?”
宁澜转头看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楚楚曾经是我的好友,她身上确实有着令许多人羡慕渴望的东西,”他忽然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生怕她因此而错过什么,“可是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改变。湄儿一定要记住,如果你需要大改自己才能换得一个人的爱,那这样的爱多是不会诚恳持久的。原原本本的你就是最好的,至少在爱你的人心里必然如此。”
云层褪去,月亮愈发明亮,察陵湄看到他眼里少有的庄重。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低头轻轻问道:“我很遗憾,遗憾那么早见到你,我怕你心里的我始终只是那个顽皮任性的小女孩。那么,你喜欢原本的我吗?”
这话确实戳中了他心中原有的想法,可这许多年过去,那稚嫩的娃娃脸他就要忘记,他如今真真正正放在心里的她,是作为他最心爱之人。
宁澜并未言语只是松了她的手,黑云飘过,他不知道察陵湄有没有看到方才自己轻点的一下头。他重新看向夜空,月亮朦胧,他静静对身边人道:“今晚的夜空这样好看,明天一定是个晴好天气。”
察陵湄走到他身边,毫无拘束地坐在地上,将头伏在他膝上,糯糯自言自语道:“宁澜,我喜欢你,喜欢十四岁时遇见的你,喜欢过去几年里每一天的你,也喜欢现在身为掌门的你。你若要做一辈子掌门,我就跟在你身边,做一辈子伺候你茶水的弟子也好。”
浔月掌门不得有家室,这是规矩,难为她这样挂在心上。
可惜,她想的太远,也终究没有摸透他的打算。
若是此刻察陵湄抬头,便能看到宁澜眼里从未有过的旖。旎温情,星光下那眼里似有薄薄的水色。
宁澜只是浅浅笑了笑,知道趴在他膝上的人始终没有懂自己有多爱她,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笨手笨脚的,怎么能伺候茶水?再说,我怎么舍得让你做这些?”
察陵湄蹭了蹭他放在膝上的手,心里有些暖,“那我要做单婆婆的弟子,或者我帮单孤爷爷整理书籍也好。”
宁澜望着远处,听着她纯真美好的话语,仿佛夜空中那颗最美丽温柔的星辰。微风吹过风干了眼角的泪,酸涩苦闷顿时在他心里蔓延开来,“湄儿,不管在哪里,余生你必然美好和乐……”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抱住了她的肩,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一分一秒都不要浪费了。那些疼痛而温暖的话,却只能一遍遍回响在他的心底。
“湄儿,余生你必然美好和乐。你会与心爱之人,春植花,夏纳凉,秋登高,冬赏雪,与之举案齐眉,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第74章
尘埃落定,千里同风; 四海波静; 有人终于功成身退。
浔月从未有过这样年轻便禅位的掌门,从未有过只当了两个多月的掌门,从未有过掌门之位过度得如此平和顺遂的时候; 也从未有过掌门一夜之间便销声敛迹; 杳无音讯。
时年仲秋; 浔月剑门门主商若水; 接任浔月掌门一位。此事突然,即便商若水的能力在浔月众弟子中是出类拔萃的,然议论之声到底不能平息,宁澜早已经是浔月众人认可的掌门,却忽然消失,还将掌门指环交给了一个女子,毕竟浔月从来没有出过女掌门。
“底下若是还有不服者,不如上来与我一较高下; 也好叫你们心服口服。”
商若水站在清宁居前; 执剑冷言。即便她容貌姣好,可这冷清孤傲的性子便令不少同门弟子难以和她亲近; 可说到底也是没人敢和她比试的。
弟子们逐渐平声,商若水看向众人,冷静而坚定道,“这掌门之位乃是宁掌门亲传于我,我问心无愧也敢于担任。宁掌门嘱咐过; 凡浔月弟子必日进刻勤,存良善之心,除奸恶之念。浔月之责在惩恶扬善,匡扶正义。”
商若水一抬手利剑便出鞘,她接过剑一把将其利落地插在了地上,大声道:“我商若水在此立剑起誓,往后担掌门之责,必定恪守前掌门教诲,带领浔月众人走光明大道,为浔月立名扬威,为众生除恶驱邪。”
单浮看着高高在上的年轻女子,带头拍手,“好,真不愧是宁澜选的人。”她上前两步转身看向众人,“我老婆子第一个同意若水做浔月的新掌门,你们可还有人有异议?”
单浮虽然只是一个医门掌事,却是浔月山上最德高望重之人。再者商若水确实德才兼备,众人自然不会有异议,可到底还是有人喊出了声。
“我有异议!”
察陵湄拨开人群,直直向前面的商若水走去,她抬头面目憔悴却清醒倔强:“若水,你若不告诉宁澜的去向,我就有异议。一日,两日,三日……我便在浔月闹过去,除非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了出来,察陵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崩塌之瀑,“你知道他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个上午过去了,察陵湄几乎已经跑遍了整个浔月,身体已经筋疲力尽,心里却崩溃而清醒着——一早起来便不见了宁澜,母亲说他走了,走到哪里却不知道了。
昨夜自己分明还趴在他的膝上,他那样温柔,原来所有的话,都是话里有话。
单浮看着察陵湄眼眶红肿,面色苍白便上前扶住她,“好孩子,你听婆婆说,好不好?”
察陵湄使劲摇头,此刻她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全然不顾浔月众弟子在场,只是歇斯底里大声哭喊道:“我不听,我什么也不要听!他不辞而别了,他不要我了!他是你们的掌门,可他是我的宁澜,是我的命啊!”
“湄儿,你别闹了!”夏惜蓝上前,对单浮歉意行了一礼:“师傅,对不起。是我没有劝住她,我这就带她走。”
夏惜蓝与单浮时几十年前的师徒,如今她这一声师傅倒是叫到了单浮心坎里。可眼前景况却容不得她们再叙前缘,察陵湄身体像是溃散了一般,软软坐到了地上,目光呆滞而无神,如同堕入了最深的绝望深渊。
单浮示意商若水继续掌门继任大会,她和夏惜蓝一左一右将察陵湄扶着离开了。众弟子视线往那三人的方向瞧了瞧,只道那个逃婚的郡主终究没能俘获宁掌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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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门。
众人几乎是看着察陵湄疯疯癫癫地被二人架了进来,随后便被一针扎晕,如今已经静静躺在床上了。
“且让她好好静静吧,没有一个时辰恐怕是醒不过来了。”夏惜蓝看着床上的人,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一声气。
“没想到你离开医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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