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第97章


稍晚些时候,她的另一位胞兄在附近也跟人有了场尴尬的谈话。
一处昏暗的殿阁中,唐烽板着脸,背对崔桐而站,身形挺拔如出鞘利剑:“嘉和表妹,你兄长刚刚率领八百骑兵全歼突厥左贤王一部,立下不世之奇功,你莫要让他蒙羞。”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荐枕席却遭拒绝,这对性子高傲的崔桐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她面如死灰,半天才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表妹,唐烽难得柔和了嗓音:“表妹你莫要担心,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年纪尚小,有些事情还想不明白。嫁给我没什么好的……跟七弟好好过日子吧。”
…………
崔孝翊击杀了突厥左贤王后,不仅他自己一战成名,也给其他将士开了个好头。一连串的捷报传至京师,然而在众人以为大军凯旋在即之时,忽有噩耗传来。
定国公所率左军中了颉利可汗的埋伏,十万兵马折损过半,他本人以及长子次子相继战死。颉利可汗亦因此逃脱了大周军队的包围。
消息传来,唐煜怅然不已,在齐王府的小佛堂中为前世的岳父点了三柱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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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国公之死
酷暑天中; 唐煜只觉寒凉刺骨。
与定国公之死一道传来的是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草原天气炎热,粮草难以为继; 再加上需要防备南陈趁国中守备空虚偷袭边境; 朝中但凡是个脑子明白点的都知道此战宜快不宜慢。可惜眼看就要抓住颉利可汗,从而毕其功于一役,却还是让他给溜掉了。
“果真是世事难料; 人生无常。”在圆真所赠的白檀木如来佛的注视下,唐煜全身失去了力气; 跌倒在杏黄蒲团上掩面叹息。
今生较前世改变之事不少,譬如镇国公之死、凌贤妃之亡; 以及明惠公主和亲之事前后的变故; 但没有哪一桩比定国公战死带给唐煜的冲击力更大。要知道上辈子直到唐煜在藩地被人下毒暗杀前,定国公和他的两个儿子虽说丢了差使; 但都在京城府邸里活得好好的,而颉利可汗则死在此次北伐之战中; 之后十年草原势力再未成过气候。
有那么一个刹那; 唐煜对自己今生的选择产生了怀疑,命数如果真由天定,他这几年来的挣扎是否白费了心机?他的不争真会将大周引向更好的一条道路吗?
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唐煜脸上难得流露出心烦意乱的神情。
“夫君; 你在哪里?”熟悉的呼唤声远远传来。唐煜深吸一口气; 重新戴好从容的面具,随后推门而出。
只见薛琅迈着急切的步子向他走来,腰间玉佩绦环乱晃:“夫君; 邸报上说的可是真的,定国公——”
唐煜自然地扶住薛琅的一边胳膊,牵着她往外面走:“邸报岂有假的。佛香味道重,我们出去说。”
薛琅声音瞬时变得低落:“孟妹妹她父兄俱丧,我想去看看她。”
眼神落在妻子紫绡纱衫包裹的凸起小腹上,唐煜温声劝慰说:“他们府里正乱着,你去了的话孟姑娘还得强压着悲痛招待你,反倒不美,还是再等等吧。”
邸报上军情写得不全,薛琅只知道定国公及长子次子战死,并不知晓背后的因由,因此唐煜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她劝回去了。
可另一个人说服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爷,裴公子到了。”姜德善低眉顺目地说。
“阿修果真坐不住了。”唐煜苦笑着点了点头,步入待客的花厅前,他停下脚步吩咐说:“定国公府这次情况不妙,王妃月份大了,有什么消息先瞒着她,她身边的人你也嘱咐一圈,出来进去给本王管好嘴!”
姜德善神色一凛:“是,王爷。”
才一进门,裴修便扑了过来,他额头上满是汗珠:“王爷,陛下会如何处置定国公府上?”
“先坐下说话。”唐煜把裴修强按到椅子上,“不好说,轻敌冒进是洗不掉的。”
北周军队此次兵分三路,中军由皇帝坐镇,左右两路由勋贵执掌,行军时中军殿后,左右二军在前。左路执掌者即是定国公,事发前他率领左军的几千骑兵先行,一次小规模交锋后俘获了位身份显赫的突厥贵族,从他口中得知了逃窜的劼利可汗的下落,定国公没等与右军汇合便向突厥贵族所述的位置杀了过去,结果中了敌军的埋伏,致使左军伤亡严重,劼利可汗趁此机会与大周军队拉开距离,带领残部逃往漠北草原。由于右军之前频频建功,左军没什么斩获,定国公未等右军到来便发兵的举动很容易被人理解为争功。若是获胜倒罢了,输了便得承担起相应的后果。
唐煜是直接从太子唐烽书案上的军情密折上看到的消息,想来比裴修从他尚书老爹那里听到的要详细。唐煜也没瞒着裴修,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唐煜话说得越多,裴修的脸色越发仓皇,他试着为定国公开脱:“我没上战场打过仗,但
也听说过兵贵神速的道理,若是等武清侯赶到,谁知劼利可汗会不会已经逃了?”
“定国公没探清敌军虚实,致使大周将士中伏伤亡惨重就是最大的罪过。”唐煜严厉地瞪了裴修一眼,“阿修,你这话过了。”
裴修胡乱抹了两把脸,闷声道:“是我说错话了。那陛下会如何处置定国公府呢?夺爵?流放?还是……”
唐煜轻叹一声,把裴修没敢吐出口的四个字说出来:“放心吧,不至于满门抄斩——流放应该也不会。怎么说定国公都是从潜邸就追随父皇的老臣,且中伏后他选择带着两个儿子殿后,父子三人相继战死算是全了武将的气节,能抵得上三分罪过。对着一家子老弱妇孺,父皇再气也不至于下狠手,最多日后清苦点。”
裴修眼圈微微泛红,口中呢喃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唐煜的目光投向远方。她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受得了这样的落差吗?
…………
伴随着微凉的秋风,帝驾回归洛京,深宅大院与蓬门陋室响起相同的拗哭声。
定国府上下一片缟素,震天的哭声回荡在各处院落。正房厅中摆着四具棺椁——定国公父子三人战死的消息传来后,定国公太夫人当场厥了过去,没过几日便撒手人寰,追随儿孙下了黄泉。
跪在母亲身边的孟淑和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眉目秾艳依旧,身形却单薄许多。在她左侧是抱着幼子伏地痛哭的世子夫人:“夫君啊,你怎么如此狠心,丢下妾身和孩子就这么去了……”
孟淑和忍不住回头安慰她:“大嫂,你要不先把孩子抱到后头歇着吧。”
“让他跪着,肃儿是孟家的嫡长孙,棺材里头全是他的长辈,他不跪谁跪。”定国公夫人开口了。她本是个相貌美艳的中年妇人,眼下头发竟全白了。
“母亲,肃哥儿还小啊,大哥就留下这么点儿骨血。”孟淑和哀伤地说,双眸闪动着波光。
定国公夫人看向女儿,半晌方道:“是娘亲想错了,不该想着多留你几年的,若是去年就将你嫁过去……”
“母亲?”孟淑和茫然地望着定国公夫人,不明白娘亲为何突然提起她的亲事。
定国公夫人没理她,转向下人说:“安阳长公主府上来人吊唁的话,立即报与我知晓。”
与此同时。
“不行,此举有违忠义之道。”崔孝翊站在母亲面前据理力争,“再说,陛下并未降罪于孟家。”
“没降罪,”安阳长公主一拍罗汉床旁的高几,腕子上带着的金玉镯子叮当乱响,“你管夺爵叫没降罪?”
“不过是改封锦宁伯而已……”
安阳长公主的嗓音愈发尖利:“是啊,不过是陛下看在旧情的份上,将孟家的爵位由世袭罔替的国公改为三代后就是平头百姓的伯爵,而且这爵位还落在了孟家二房的头上!”
崔孝翊低吼道:“母亲是想置我于不义之地吗?您这时候去孟家退亲,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为的什么。”
安阳长公主冷声道:“你不用跟你娘发脾气,实话告诉你。就算定国公死得轰轰烈烈,极具哀荣,冲着孟家女要守三年孝的份上我也是要退亲的,你不想想你今年多大了?太子都有两个皇孙了!”
“您说的根本不通,母亲着急抱孙子的话,我可以先纳妾,孟家想必不会拦着。”崔孝翊坚持道。
安阳长公主不理他,开始念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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