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第98章


安阳长公主不理他,开始念叨起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来:“可惜你妹妹许给蜀王了,否则我就把永康讨回来给你做媳妇,听说德妃的侄女不错……”永康是十公主唐烟新得的封号。
母子二人就此事僵持不下,但退亲的风声在安阳长公主有意纵容下到底传到了孟家。
孟淑和顿时如一枝遭受了风雨摧折的牡丹花,脸色苍白得如身上穿着的麻布孝服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大家别嫌短,我还有差不多五千多字的榜单没写……周三会有粗长一更
第94章 暮年帝皇
破晓时分; 第一缕曙光照到慈恩寺释迦佛塔的松绿琉璃瓦之时,一声婴啼划破齐王府的上空。整座王府沸腾了。
尽管不是头遭当父亲; 唐煜还是坐不住了; 早早地就从正厅跑到布置成产房的屋子外头来回踱步,此时忙着向身边的下人发泄心头的不满:“为何没人出来,流朱; 进去问问王妃怎么样了?”
流朱应了一声,可她还没来得及掀开隔绝产房的帘子; 冯嬷嬷就出来了,她喜气洋洋地说:“恭喜王爷; 王妃生了个皇孙; 王妃和小世子一切安好。”
“我去看看王妃。”唐煜神色缓和了许多,抬脚就往产房里头走。冯嬷嬷赶忙拦住他:“王爷; 王妃生产时脱了力,刚刚睡下。”
话音才落; 接生的婆子也从帘子后头钻出来了; 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个大红锦缎襁褓。
唐煜眼错不见地盯着襁褓中的婴孩,面上神情欣喜与恍惚掺半。孩子的小脸红通通的,看不出一丝白嫩来,身上仍带着血腥气。接生婆揣度着他的心意; 大胆发言道:“王爷;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过几日长开了便好了,奴婢接生了这么多孩子; 还未见过哪一个比小世子生得更俊的呢。”
唐煜终于笑了:“说得好,赏。”
新生儿娇弱,唐煜看过两眼便命接生婆将孩子带回去。接生婆子不在,但她的奉承激发了在场下人们的灵感,各种好话不要钱似的向唐煜袭来,这个说“小世子的鼻子生得像王爷,笔挺笔挺的”,那个说“小世子啼哭的真有力气,不愧是龙子凤孙”——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一张皱巴巴的猴子脸上看出这些的。唐煜心知话语中奉承的意味居多,但大喜的日子就是听这种话才高兴:“王府所有人赏一个月的月钱,伺候王妃的人赏双倍。”
奉承的声音更大了,薛琅的侍女画楼不得不从产房里走出来示意他们小点声,勿要打扰王妃休息。姜德善取来了早就预备好的一副雕漆弓箭,唐煜亲手挂在了大门口。冯嬷嬷不忿被人抢了先,提议说:“王爷,宫中怕是在等您的喜讯呢,要不就让老奴走一趟吧,还有王妃娘家那里也得差人报个信。”
王妃生产前按说娘家人可以过来陪伴——太子妃生小郡主前一个月庄夫人就进宫了,然而唐煜两口子对薛家的女性长辈不太待见,索性全部推掉了。
唐煜微微颔首:“辛苦嬷嬷跑一趟了。”
冯嬷嬷挺起胸脯坐上向皇宫驶去的马车,今日恰逢大朝会,庆元帝下朝后回了寝宫便见到亲自前来报喜的皇后。
何皇后难得来紫宸殿一趟,庆元帝不由有几分惊奇,听了喜信后捋着胡子感叹道:“不错,不错,老五够给朕争气的,大婚一年就得了个嫡子。”他眼下成婚的儿子不多,孙子只有东宫的两个庶出皇孙,嫡出的更是第一遭。庆元帝的新鲜劲还没过去。他尽管不是很在乎所谓的嫡出身份,但能得个嫡皇孙还是挺高兴的,“嫡”终究比“庶”要好听。
何皇后面上的微笑如春风拂过:“陛下上次不是说如果煜儿的王妃生了皇孙便要赐名吗?煜儿府里的人还在臣妾宫中等着,不如让她与宣旨的太监出宫时做个伴。”
“好好好,”庆元帝乐呵呵地说,亲自从御案上扒拉出来一张写着各种木字旁名字的纸,“不光是老五,朕这次想了好些名字,等太子和其他几个小的再得了儿子就有现成的了,‘桐’字便给老五的长子,凤栖梧桐,是个好兆头。”
对亲王嫡长子来说,此字已经足够贵重,何皇后自是赞不绝口,却听庆元帝问道:“十丫头的婚事怎么样了?”
“臣妾冷眼取中了几家孩子,还想再看一段时日。”何皇后先前担心北伐结果不好,便想尽早给女儿定下婚事,偏偏看中的镇国公家被次子打听出来了阴私事,选驸马的事情就耽搁下来。如今皇帝平安归来,草原局势暂缓,事情就没必要那么着急了。
女儿的婚事庆元帝其实不太关注,他就是随口一问:“朕先给老七指婚吧,他在宫里成天招猫逗狗的,也该有个王妃管管了。”
成婚了才能算是大人,且儿媳人选是早就敲定好的,何皇后微笑着应了。她去后,庆元帝独自畅想了一会儿将来儿孙满堂的美好局面,脸上忽地带上一抹感伤。
儿子一个个娶了媳妇,孙子接连出生,这些全是喜事,却也意味着一家之主正在步入暮年,恰如新叶长成前,老叶需得从枝头凋零。庆元帝平时刻意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假装自己精力旺盛一同以往。可此次北上的每一日,庆元帝都深刻体会到自家精力的衰退。搁在年轻时,他可以一日之内策马百里,辗转数地不停歇,急行军一天一夜依旧精神炯炯,如今他安安稳稳地待在中军帐中,移动时由马车载着走,却还是感到全身酸痛。
老了啊,算来朕已是知天命之年。去年才过完五十大寿的庆元帝心中不免升腾起几分惶恐。老伙计们一个个地去了,先有郑之远,后有孟晟,是不是也快轮到他了?孟晟的年纪可比他小呢……世人都说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可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皇帝能活过百岁的?他能侥幸活过半百,已是胜过许多先辈。
“来人,去取一面镜子。”
镜子很快被人挪到庆元帝身前,铜镜每天都有宫人擦拭,镜面银亮亮的,照得庆元帝两鬓的白霜异常清晰。
果真是老了啊,他阖上眼睛,不肯再看镜中人:“吴质,宫里有没有什么能染头发的东西?”
“有的,陛下可要过目?”吴质本能地察觉到不妙,说话异常谨慎。
“唉……”庆元帝长叹一声。
暮年的帝皇关心身下的椅子牢固与否,晚年的父亲则担忧儿孙。
儿孙亦在忧愁儿孙事。
齐王府中,唐煜跪接完给皇孙赐名的圣旨,心中喜忧掺半。前世他早夭的嫡长子亦是单名一个“桐” 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快被榨干了……
第95章 皇后疑心
“唐——桐; 真好听。”百子千孙帐罩着的拔步雕花床上,薛琅轻声诵念着儿子的名字; 嘴角绽开一对梨涡; “是个好名字。”
“美中不足的是与他七叔母重名了,居然没人提醒父皇这个。”唐煜伸手为妻子将腰后面倚着的缎面软枕拍蓬松,心中仍在想他前世的嫡长子。提到早夭的儿子; 就不得不说到他的生母,昔日的定国公之女; 如今遭遇退婚危机的孟淑和。
唐煜心中举棋不定,面上不禁带出来点来; 好在薛琅处于产后的虚弱期; 精神不济,完全没注意唐煜表情的心不在焉; 她微笑说:“宫中人多称呼嘉和县主的封号,父皇记不得外甥女的名讳亦是有的; 况且从古至今; 同名同姓的不胜枚举,县主只是与我们儿子的名重了一个字,算得了什么。”
话说到此处,西暖阁里的孩子也醒了; 唐煜命乳母将孩子抱来。夫妻俩逗弄了孩子一会儿; 薛琅用手指轻轻戳着孩子柔软的脸颊,万分怜爱地说:“他长得可真小呀,好难想象他将来怎么能一点点长大的。”
也可能突然有一天; 他就不能再长大了。唐煜的眼睛染上哀伤的色彩,面前似乎出现了内里躺着一具孩童尸首的棺木,孩子的五官与他自己的有几分肖似。棺木旁跪着一位凄厉哭嚎的美妇人,口中呼唤着:“我的桐哥啊……”
罢了,最后帮你一次。
主意已定,唐煜让乳母把孩子抱回去,缓缓开口道:“这段时日你那位姓孟的手帕交——遇到点麻烦。”
“孟妹妹,她不是在家里守孝吗,能遇到什么麻烦?”
唐煜轻咳两声,将前段时日故意瞒着薛琅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薛琅怔愣了一会儿:“长公主不会失信的吧?定国——不,锦宁伯家还没倒呢。孟妹妹之父可是以国公之礼下葬的。真要退婚的话,天下人该如何看待长公主和博远侯?”
“孟氏族人身上的差使全丢了,如果孟家下一代没有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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