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杏素娘》第244章


围在跟前的百姓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他们一个两个都瞪大双眼,有的面露不甘,有的忿忿不平,还有人真以为煦容是冤枉的。
正待此时,闫濯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五官俊秀,穿着略微发白的青袄,一个年轻生嫩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一直走到煦容面前。
“想要证明这些药材是否有毒,草民还有一法。”
看到闫濯时,煦容终于慌了,她想要站起身,但左右两侧还站着差役,根本无法挣脱。
“老实点!”其中一人沉声呵斥。
莲生将包袱放在地上,按着闫濯的吩咐,从中取出药杵瓷罐等物,闫濯信步走到纸包前,先取一味田七,放在罐中捣碎,等药泥捣好后,他拿着一根银针,浸没在罐中,复又抽出来,银针光亮如新,并无任何变化。
青年面色淡淡,刻意提高声调道:
“只有田七一味药,并无毒性,接下来我会加入其他药材,继续验毒。”
听到这话,煦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骨髓里也透出阵阵凉意,闫濯的医术远高于他,闫林两家往日还是姻亲,他对自己的毒方定是心知肚明,此刻当众戳破,是要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我不服!闫濯在药里动了手脚,大人千万别被他蒙骗了,我是冤枉的!”
煦容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眼底透出浓浓杀意,再配上万分狰狞的面庞,将最初那副秀美柔弱的姿态毁的一干二净,那些同情她的人也被骇了一跳,这会儿不免心底发寒,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闫濯根本没理会煦容,他时而说出一种药名,莲生便会在纸包中翻找,将东西送到他手里。
在此期间,闫濯盘腿坐在地上,面朝百姓,一动也不动。他配药无比顺畅,彷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赞叹不已,到了最后,就连坐在上手的京兆尹都被吸引了,走到近前看着他的动作。
等到纸包中所有的药材都按照顺序添入瓷罐中,闫濯又拿起刚才那根银针,浸入到满翁汁水中,仅过了一息功夫,银针取出时,竟变得通体乌黑,他又将药汤倒在地上,那块青石板登时被腐蚀地不住冒泡,可想而知毒性究竟有多猛烈。
百姓们顿时大哗,看到瘫软在地的煦容,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有的女子手里提着菜篮,竟将鸡蛋菜叶等物狠狠扔了出去,砸在女人身上。
煦容捂着脸不断痛哭,却没有激起任何人的怜惜,她茫然极了,不知道事情怎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明明都是薛素的错,为何要怪在她身上?
既然已经查出了药材有毒,煦容的性命想必就保不住了,薛素不愿再看下去,拉着楚清河往外走,低声问道:
“莲生为何会跟闫濯一起过来?”
漆黑鹰眸眯了眯,楚清河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待会回府,你好生问问她。”不知为何,他心底竟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难不成真……
莲生帮着闫濯打下手,将东西归拢整齐,看着地面被腐蚀出来的大坑,小姑娘面色煞白,颤巍巍问:
“要是这毒药投到水井中,我们是不是就没命了?”
闫濯瞥了他一眼,“这种药粉除了林家人以外,只有我会配,现在林家人已经被关押在大牢中,过不了多久便会斩首示众,你不用杞人忧天。”
闻言,小姑娘伸手拍了拍胸脯,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此刻,差役已经将虚软无力的煦容拖拽下去,京兆尹走到闫濯面前,语气温和的开口:“今日多亏有闫神医在,否则无法认定纸包中含有剧毒,便不能判煦容死罪,像这等心如蛇蝎的妇人,若是留在这世上,指不定会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大人客气了。”
面对医术出众的神医,京兆尹也没有摆架子,亲自将人送出官府。
莲生肩膀上背着包袱,也不叫苦叫累,毕竟她打小吃过不少苦头,远比不得京城精心养着的闺秀娇气,甭说在城中平坦的大路上行走,就算是让她上山下坡,对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儿。
过了两刻钟功夫,他们到了辅国侯府,等进了门后,便见到秋菊立在廊下,冲着她招了招手。
“莲生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莲生不免有些诧异,一边往主院走,一边发问,“婶娘找我有什么事?”问话时,她扫都不扫身后的青年半眼,显然是早就将人忘到脑后了。
秋菊觑着面色沉郁的闫神医,摇头道,“奴婢也不太清楚,小姐过去就知道了。”
闫濯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兀自去到正堂,果然不出他所料,甫一迈过门槛,就见楚清河坐在木椅上,神情不善,周身也萦绕着慑人的气势。
作品 卷 第234章 问斩
闫濯常年行医,奔走于五湖四海,也算是见过世面,这会儿自然不会被男人的冷脸吓退,他施施然坐在木椅上,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淡淡说:“侯爷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
鹰眸中透着丝丝寒意,楚清河狠狠拍了下桌面,上头的茶盏震了一下,骨碌碌滚在地上,摔成几瓣。
只听他一字一顿道,“你莫要把主意打在莲生身上,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若莲生还年幼的话,先前为何要定下亲事?听说乌述同还是侯爷亲自挑的人选,没想到竟是个爱装模作样的,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要是没及时发现的话,小姑娘也不知会受多少苦,你这个叔叔当的可不称职。”
楚清河被堵得哑口无言,高大的身躯紧紧绷着,面色铁青,显然是动了真火。
伫立在一旁的侍卫见主子这副模样,一个两个纷纷低下头去,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噤若寒蝉,不敢吭声,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
“当初匆忙定下婚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但这并不代表你能胡作非为。按照辈分而言,你是素娘的表哥,也就是莲生的舅舅,对自己的外甥女生出妄念,闫濯,我看你是疯了!”
楚清河磨了磨牙,只觉得这人委实无耻。
闫濯将茶盏放下,嗤笑道,“得了吧,最初我跟素娘认亲时,侯爷还百般不愿,现在见情况不妙,又用辈分来压我,分明就不是血亲,又无任何亲情可言,何必计较这么多?要是你不同意的话,我去找素娘说道说道。”
此时此刻,薛素正在主卧中,怀里抱着玥姐儿,小宁安则趴在床沿边上,手里拿着拨浪鼓,在琛哥儿眼前晃悠,发出清脆的响声。
等听到脚步声时,娘俩齐齐回过头来,小宁安扯着嗓子道,“姐姐快来,我想你啦!”
小姑娘抿嘴直笑,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她五官生的十分秀气,虽不是逼人的艳丽,但看起来却非常可人,薛素拉着她的手,仔细端量一番,喟叹着道:
“你长大了。”
莲生没想到婶娘会这么说,一时间不免有些怔愣,她顺势坐在床沿边上,将小宁安抱在怀里,咕哝道,“侄女不是早就及笄了吗,难道您现在才发现?莫不是生了弟弟妹妹,就把我忘到脑后了。”
“你这张嘴呀,整日就知道胡说八道。”
脑海中浮现出官衙里的场景,薛素眯了眯眼,她记得当时莲生亦步亦趋地跟着闫濯,还主动帮他背着包袱,态度万分殷勤,莫不是真动了心思?
“今日你跟闫濯一起出府了。”
莲生点了点头,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婶娘身为侯府的主子,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双眼,还不如实话实说。
“煦容被抓进官府审讯,那妇人巧舌如簧,又精通医术,要是没有找到证据的话,说不准她真会脱罪,幸亏闫大夫更胜一筹,还有急智,这才证明了药材有毒。”
那会儿薛素与楚清河也在府衙外,对其内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她想要问问侄女对表哥究竟是什么想法,又怕小姑娘面皮薄,胡思乱想。
犹豫了好半天,她道,“莲生,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想好要嫁怎样的夫婿?”
莲生咬了咬唇,小脸上满是为难,“能不能不嫁人?侄女觉得留在颜如玉挺好的,整日打理私馆,又能炮制脂膏,上不必伺候公婆,下不必扶养幼子,当真省心极了。”
听到这话,薛素不由哑然,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小姑娘居然是这种想法,看来是闫濯剃头担子一头热,也不必操心那么多。
“罢了罢了,若是遇见合适的,我不催你,你自己就该着急了,现在这还没开窍呢。”
莲生面颊涨得通红,刚想反驳,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无奈之下,她只能伸手揉了揉宁安的脑袋,也没再解释了。
*
那日在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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