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杏素娘》第245章


莲生面颊涨得通红,刚想反驳,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无奈之下,她只能伸手揉了揉宁安的脑袋,也没再解释了。
*
那日在官府审理完毕,煦容被判斩立决,等死刑报到太子面前,得到批复后,林家人便被关进囚车中,一路往菜市口的方向走去。
道路两旁站着不少百姓,其中有部分还去看过京兆尹审问的场景,也知道这名看似无害的医女手段究竟有多狠毒,性格有多残忍,那些毒药能毒死足足上百口人,若真让她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
“像这种丧尽天良的毒妇,比江洋大盗还可恨,该杀!”
“可不是嘛,我老家就是金陵的,林家垄断了金陵城的药材生意,为了赚的更多的银钱,还用阴司手段残害同行,听说有对年轻夫妇中毒暴毙,就是他们下的手,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稚童,没人看管,最后被活活饿死在家中,真是可恨!”
普通百姓没想到还有此种隐情,气得眼睛通红,瞪视着囚车里的一家四口,不住唾骂着,还有人拿着臭鸡蛋朝着他们扔去,狠狠砸在女人头脸上,煦容疼得浑身发抖,但手脚都被铁镣锁住,又无法闪避,只能默默流着眼泪。
等囚车走到菜市口时,官兵将林家人带到土台上,刽子手用烈酒擦拭长刀,日光照射下来,泛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眼下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有官兵走到监斩官跟前,低声说道:“大人,有个少年想给煦容送饭。”
京兆尹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性子,当即摆了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过了片刻,就见一名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大概十七八岁,穿了一身青衣,五官生的颇为俊秀,但浑身萦绕着的阴郁气息破坏了他的相貌,让人无法生出好感。
来人正是薛程。
他跟煦容好歹也成过亲,拜过天地,如今送她最后一程,也算是全了年少懵懂时的那份情意。提着食盒走上土台,他将盒盖掀开,夹了块八宝鸭送到女人面前,哑声开口:“这些菜都是你最爱吃的,现在吃饱些,投个好胎,下辈子莫要再做坏事了,害人终害己。”
直到今日,煦容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她治病救人没错,给陛下诊治也没错,报仇雪恨更没错,官府凭什么要将她斩首示众,她是冤枉的!都是薛素刻意害她!
双眼瞪得滚圆,她边流泪边哀求,“薛程,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你去找辅国侯,去找薛素,饶我一命吧。”
对上女人爬满血丝的双眸,薛程知道煦容并没有悔过,不免有些失望。
当年他初见煦容时,她在为自己祛除蛇毒,动作耐心而谨慎,面颊白皙匀净,周身也带着温和的气质,那副模样让他一见钟情,后来也因此做出了许多疯狂的错事,让家人痛心疾首,恨不得与他断绝关系,此时想想,那时他就跟疯子一样。
“你犯了十恶重罪,我救不了你。”薛程沉声道。
闻言,煦容气急败坏,扯着嗓子骂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怂包软蛋,身为男人,活的连点尊严都没有,凡事都要仰仗着薛素,你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煦容是将死之人,薛程也不愿跟她争执,只送她这一程就足够了。
“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先走了。”
“快滚!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站在旁边的刽子手听到二人的交谈声,对薛程生出了几分同情,谁要是娶了这样丧心病狂的婆娘,恐怕都会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眼前的少年明明不大,但却透着一股暮气,显然是深受折磨才会如此。
“时辰到!”
监斩官将令箭扔到地上,薛程缓步退开,准备给林家人收尸。
只见刀光一闪,滚烫的鲜血喷的老高,四颗人头骨碌碌摔在地上,周遭传来接二连三的惊叫声。
虽然在素心堂中呆了一年多,也见过不少死人,但观刑还是头一回,薛程被吓得两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大概两刻钟左右,他刚想将收敛尸体,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
数名侍卫打马而来,其中一人生的高大健硕,蒲扇般的大掌中拎着数只麻袋,几步走到土台上,弯腰将林家人的尸体装了进去。
“你们是谁?要把尸体带到哪去?”少年急急发问。
“镇南王有令,命我等将林家人的尸身带回王府,不能有误。”
闻得此言,薛程悚然一惊,他突然想起来,煦容最初一直为镇南王诊治,后来有一天王爷突然被人暗算,瘫痪在床,再也不能动弹,难道这一切都跟煦容有关?
还没等他想明白,那些高壮的侍卫已经离开刑场,马蹄溅起一阵灰尘,身影化为小点,很快便消失不见。
罗戈乃是镇南王最信任的侍卫,他将煦容等人的尸首带回王府,将其挫骨扬灰,也算是报了当年的仇。
就算如此,王爷依旧不能恢复如初,要不是林家人全都被判斩立决,无法在牢里下手,罗戈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收拾他们,现在只是一死,当真是便宜极了。
作品 卷 第235章 新帝登位
现如今,老皇帝病重,几乎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更甭提处理朝政了。朝臣们递交的折子全都送到了太子面前,还有人恳请太子登位,免得大虞陷入乱象。
太子温和敦厚,事亲至孝,开始自然是不肯的,但文武百官一再相求,甚至还有老臣跪在金銮殿外,整整跪了一天一夜,最后因体力不支而昏倒在青石板上,让他无奈至极。
老皇帝曾经做过太多的错事,甚至还在边关受到匈奴侵扰时,怕楚清河功高震主,将其调回京城,让承恩侯取而代之,害得玉门关的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各地怨声载道。
与他相比,太子简直是朝臣眼中完美的帝王,自然迫不及待地希望他继位。
转眼又过了三月,太子称帝,老皇帝成了太上皇,金城公主则被封为太妃,身份的确贵重,但却必须守一辈子的活寡,毕竟除了胆大包天的五皇子,没有谁胆敢染指皇帝的女人。
新帝登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选秀,京城里上到公侯伯爵,下到芝麻小官,只要家中有女儿的,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把姑娘送进宫,若运道足够好,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那可就应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八个字,整个家族都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这个,近来颜如玉的生意当真火爆极了,薛素坐在雅间儿,推开窗扇,就能看到不少衣着华贵的女子走进来,不是要买杨柳露,就是七白膏,希望自己能在短期内变得娇美动人,俘获新帝的心。
眼下正值暮春时节,京城早已感觉不到凉意,早就有女子换上了轻薄飘逸的夏衫,清风一吹,整个人便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分外可人。
薛素看着眼馋,偏偏她生产不到半年,体内的恶露虽说排尽了,但仍有些虚弱,这会儿只能穿着厚实的衣裳,再调养些时日,免得受凉。
突然,雅间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模样秀丽的姑娘快步走入房中,拿起帕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儿,叹道,“就算宫里要选秀,以新帝的性子,根本不会大肆充盈后宫,那些客人劳心费力,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柔白手指将茶盏往前推了推,薛素唇边带笑,轻声道,“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机会渺茫,也有成功的可能,但要是连准备都不做,那便是自己放弃自己。”
莲生抬手摸了摸鼻子,也觉得婶娘的话有道理。
她喝了口茶润润喉,继续说,“您没瞧见,咱们店里的客人极多,丫鬟们一个两个都分身乏术,就连外面只卖脂膏的老店,队伍都排出老远,还真是不差钱的主儿。”
坐在木椅上,薛素突然想起了一事,道,“记得多准备些象胆膏,估摸着买的人会有不少。”
闻言,莲生眼底露出几分疑惑,她张嘴便问,“昨日侄女才看过账本,卖得最好的便是七白膏与杨柳露,象胆膏销量平平,库房里还剩下一些,不用另外置备吧?”
女人斜睨了她一眼,一边转动着腕间的檀木佛珠,“象胆膏能使肌肤稳定,还能消去红肿瘢痕,最近为了选秀,那些姑娘们肯定会着急上火,就算底子再好,脑门下颚上也会冒出疙瘩,别的脂膏都比不上它。”
听到这话,莲生恍然大悟,拍着胸脯保证道,“婶娘放心,侄女会好好看着私馆,绝不让您劳神。”
将小姑娘略有些稚嫩的模样收入眼底,薛素胸臆间涌起阵阵暖意,前几日楚清河已经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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