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跪下》第100章


说的时候一时意气,学的是传奇里的坏女人,等说完,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把手抽出来,环住李时和的肩,脸埋在肩颈处使劲儿吸了几口:“你去翠微宫这么久,连中秋都差点赶不回来。我知道霍太妃染病,是该去探望,但我也会想你的。我好想你呀。”
这回不是演,字字都出于真心,李时和心头一软,低头在沈辞柔发顶上稍稍磨蹭一下:“我也想你。”
“嗯。”沈辞柔抬头,凑近他的耳边,红着脸,有点犹豫,“那你……想不想?”
有段时间不见,又被这么抱着蹭了几下,要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就显得虚伪了。李时和觉得现下不太合适,但怀里温香软玉,是他辗转反侧时想起的女孩。
……算了,放纵一回也无妨。
他闭了闭眼,在心里嘲笑自己是周幽商纣所为,一手护着沈辞柔的腰,一手按在她肩上,轻轻地把她放在榻上。
沈辞柔是那个意思,但她说的是夜里,同李时和所想的就有点微妙的偏差。她以为他也是闹着玩,就笑着去撩他的发梢,却被捉住手反按在肩边,不容抗拒地十指交握。
沈辞柔一愣,茫然地看着李时和,感觉到眼帘上极其轻微的一下,温柔得一塌糊涂。
但在她耳边,李时和的吐息温热,缠绵的语调里藏着点令人震颤的风情:“好,那今夜,由我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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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听见的消息太吓人,青竹睫毛都颤起来,呼吸不自觉地重了几分,面上倒还是没什么表情,只语气重了些,“妄议皇后娘娘,且还是这样的事情,若是造谣,小心你的皮!”
“女官明鉴,这么大的事儿,奴婢哪儿敢造谣啊?”内侍连连摇头,竖起三根手指,“都是奴婢亲耳听见的,若是有半句假话,就让天雷劈死奴婢!”
看他的样子不像栽赃,青竹勉强定下心神,到窗边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关上了窗:“那你仔细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今儿去清宁宫里送中秋的东西,一进去就觉得不对,宫里的两个大宫女紧张得很,拿了就让奴婢快走。奴婢也不敢留,刚巧走过寝殿外边,窗没关严,里面有琴声,奴婢凑过去,这就隐约听见了。”内侍看了青竹一眼,“奴婢和皇后娘娘打过照面,听得出娘娘的声音。娘娘似乎在撒娇呢,说什么‘虽然我进了宫,但我心里只有你’,之后说的听不太清……再后边,后边……”
内侍不太敢说,看看青竹的样子,一咬牙给说全了:“……再后边就闹起来了!”
“闹起来”,男女之间,还能怎么“闹起来”?
青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抬手按在心口。
她先前就听过沈辞柔的名声,等沈辞柔进宫,她更觉得这人没规矩,平常干的事儿只顾自己开心,没有哪一点配得上坐在皇后的位置上,总有种难堪大任的感觉,但偏偏皇帝喜欢。
如今皇帝宠着爱着,沈辞柔却背地里干出这种打皇家脸面的事情。就算想效仿天后,她也得等皇帝宴驾,现下皇帝春秋鼎盛,她简直是胆大包天到把皇帝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青竹缓了缓:“你叫什么?”
“奴婢乐喜。”
“好,我记住了。”青竹说,“这事不许说出去,你就在这儿待着。”
乐喜自然不敢不从,点点头,看着青竹出去了。
青竹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心乱如麻,但她又不能不管。长生殿那边还没消息,显然皇帝还没回来,她都找不到人商量,只能自己赶到清宁宫去。
出来迎她的是怡晴,看见她还愣了一下:“女官这是……”
“娘娘呢?”青竹顾不上和怡晴扯,“我有事禀告。”
怡晴哪儿能让青竹这时候进去,更不敢去打扰,给边上的宫人使了个眼色,温声说:“娘娘……歇息呢。女官有什么事,可与奴婢说说。”
青竹心里一沉,猜想八成是乐喜所说的那样了,再开口时语气都重了:“要事,与陛下相关。还望通报。”
作者有话要说:出狱了,然鹅并不开心。存稿改了好几次,我也不知道阿晋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挣扎了,再说吧(沧桑吐烟)
第90章 禀报
刚巧宫人沏了花茶过来,怡晴接过,指腹在杯壁试了试温度,一面说“女官先喝盏茶”,一面递过去。在青竹推拒前,她颇有技巧地一翻手腕,整盏微烫的茶就泼在了青竹胸腹处,襦裙上立即漫开一大片湿痕。
“哎呀!女官恕罪,奴婢笨手笨脚的……”怡晴抽了帕子想给青竹擦,果然被躲过去,她也不急,“都是奴婢的错,但现下女官这样面见娘娘,恐也不妥。殿里备着新的衣裳,女官不妨换一身?”
挡人的手法实在拙劣,偏偏宫里真有仪容不整不许见人的规矩,青竹没法,只能跟着怡晴去宫人住的房间里换衣裳。
借的是怡晴的房间,大宫女都是独居,何况是换衣裳,更没人敢过来,怡晴看着屏风后边隐约的一个侧影,估摸着青竹换得差不多,才说:“女官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想必是有要紧事,现下没人,奴婢也不隐瞒,再要紧的事,您也得再等等。”
青竹拉紧系带,在心里冷笑,语气倒听不出什么:“娘娘在歇息,是青竹打扰,但实在要紧,还请见谅。”
男女之间无非那么点事,备热水的事儿怡晴都不知道经手几回了,但青竹毕竟是御前的人,怡晴总不能说“不好意思,陛下一回来就赶着和娘娘做那回事”。鬼知道御前的人是什么心思,多说反倒显得皇后爱勾引人,皇帝也经不住勾引。
她迟疑片刻,含蓄地暗示:“女官,陛下……也在呢。”
若是平常,青竹也会仔细想想怡晴有没有这个胆子撒这种谎,但她现下心慌意乱,有些愤怒,有些无措,里边又混着点儿自己也说不清的激动。再想想先前乐喜信誓旦旦的保证,她就只有一个念头。
怡晴不过是一个宫女,竟然敢瞒着这种事,还敢扯这么大的谎!
一口气顿时噎在胸口,青竹强压下去,从屏风后边绕出来:“本就事关陛下,既然陛下也在,更应该过去了。”
说完她也懒得再和怡晴扯,自顾自推门出去。
刚被差出去找高淮的宫人还没回来,听风又有事不在,清宁宫里的宫人就没有资格比青竹老的,看着她气势汹汹一脸肃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一时都在发愣。
到寝殿不过几十步路,眼看要到外殿门口,怡晴没法了,一把扯住青竹:“女官,奴婢不知您今日来究竟有什么要事,但您若是非要闯进去,奴婢这句话先放在这里。”
“奴婢所说没一个字是假的,陛下真在里边。若是惊扰,”她松开青竹的袖口,在寝殿门口跪下,低着头说,“到时候要问罪,先前的事,奴婢只管实话实说。”
青竹敢来,就已经把降罪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她也没多想,只点点头,上前几步,推开了寝殿的门。
内外分隔用的是屏风,她绕过屏风,先闻到香炉里烧出来的降真香,里边还混着点说不清的甜腻味道。
两层床帐都放着,一架琴放在榻边的桌上,摆得端端正正,应当是演奏过的。窗没关严实,风透进来,外边那层及地的帘幔被吹起一脚,露出底下的布料来。
一身素白的大袖,上边叠着细细的腰带,显然是男子的衣衫。底下的佩玉都没解开,看样子是被扯下来的,可见脱衣裳时有些心急。
看来乐喜说的话是真的,青竹心下一沉,旋即又有点莫名的说不清的情绪。她跪下来,颤着肩膀:“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床帐仍然垂着,沈辞柔没答话,里边只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像是有人在穿衣裳。
青竹耐心地等了会儿,见沈辞柔还是没反应,刚想再说一遍,一只手探出床帐,轻轻地把帘幔挂在了玉钩上。
年轻的郎君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赤脚踩在榻边,信手捡起大袖披在肩上,看青竹时神色平和,眉眼雅致,眼尾却像是晕染了淡淡的朱砂:“热水。”
后来也跟进寝殿的怡晴刚好在屏风后边,听见李时和开口,赶紧应声:“都备好了,陛下稍候。”
李时和“嗯”了一声,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到偏殿说吧,过会儿再议。”
他没发怒,脸上一点怒气都看不出,依旧是一贯的平和,好像只是刚刚睡醒,恰巧有人前来禀报。
青竹却只觉得冷汗从额头淌下来,心里乍空了一块,紧绷的肩也垮下来。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僵硬地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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