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登基之后》第152章


白马主人冷笑道:“一条贱命,哪及得上我的踏云尊贵?”
话刚落,七八个仆役赶了过来,打扮得体,身形健壮,一瞧便不是好惹的。百姓们一见,又纷纷退让了几步,怕麻烦上身。
公子闯祸,仆役最是难办。
方才,主人骑白马,随行的仆役们则是一路小跑,好不容易赶上了自家少爷的步子。谁知一来,便见少爷最心爱的踏云竟毙命在地。仆役们心头顿乱,正怕少爷怪罪下来,又见少爷与一家三口对峙着。仆役们一猜就知,定是那一家三口杀了少爷的爱马。细细瞧去,那一家三口,也就孩童的衣着要华贵些,父母俩穿得都是一副下人模样,一看便知是好捏的软柿子,想到此,仆役们忙欲将怒火泄在了其身上。
舒芸听了白马主人那句话,也生恼意,道:“人命不如马命?泱泱大国,天子脚下,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胡话?”
为首的仆役正愁插不上话,一寻到机会,大声道:“若你知道我家少爷是何人,便知有无这个胆子了。”
舒芸怒极反笑,道:“我倒是奇了,你家少爷是何方神圣?”
话落,街那头又来了几人,穿着官服,佩着刀。周围百姓一见便知,这是京兆府的巡吏来了,这群凶神恶煞的巡吏们,不管旁的,专逮街头生事之人。确切而言,应当是“生事”的贫贱之人。
最前面的巡吏未看清那白马主人的面容,便先道:“生了何事,若说不清楚,便去衙门走一趟。”
白马主人冷道:“有人当街杀马,确然该去衙门走一趟。”
巡吏觉这人声有些耳熟,便观其容貌,这一看,吓得他面色顿变,换威严为谄媚,道:“小的道是谁,原来是薛少爷,恕小的方才有眼无珠,失礼了。”
白马主人闻后轻颔首,自持身份,不愿多言。
这位白马主人不是旁人,正是京兆尹最为溺爱的小儿子薛嘉,换而言之,也正是这群小吏顶头上司的爱子。此刻见了本尊,哪敢不恭维,岂会不讨好?
为首的巡吏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们忙驱走了围观着的百姓们,若围观着的百姓太多,他们又怎好“秉公办理”呢?
假使今日碰上的是两家公子生争执,巡吏们自然会照旧,化身和事佬,劝两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如今肉眼可见,一边是顶头上司的爱子,一边是不知个什么出身的卑贱东西,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知此事该如何处理。
为首巡吏轻咳一声,道:“谁杀的马?”
展啸平静道:“我。”
“既已认罪,那便跟我们去衙门走一遭。”
展啸看向一旁好整以暇的薛嘉,问道:“那他呢?”
巡吏道:“这便不干你的事了。”
展啸认真道:“当街纵马行凶,撞伤数人,还险些夺了孩童性命,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抓?”
巡吏见这穿着寒酸的小子,神情不恭便罢了,竟还敢顶自己的嘴,恼怒十分,道:“来人,拿下他。”
身后的巡吏闻声而上,谁知手还未挨到展啸的身子,便全数被掀翻在地,展啸出手之快,竟叫场间无一人能瞧得清。巡吏们倒在地上,呼痛不止,道旁那些被巡吏们欺压惯了的百姓们不由暗暗叫好,佩服这位不怕死的壮士。
世间事,便是如此残酷,哪怕正义分明在你这边,但一遇权贵,一逢金银,什么正义都会尽数化为乌有。哪怕今日明明是京兆尹的爱子行凶在先,可最后锒铛入狱的,不必想也知是那位忠心护主的壮士。
见属下们被打倒在地,巡吏恼意更甚,指着展啸的鼻子,道:“你敢拒捕?”
展啸面色冰冷,正色道:“我只想求个公道。”
巡吏被展啸的冷脸吓住,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心道,眼前之人就是个贱民罢了,有何可惧?
想罢,巡吏提高声响道:“杀马入狱,这便是公道。”
展啸又看向薛嘉,认真问道:“我该入狱,那他呢?”
薛嘉神情倨傲,心头难掩得意,道:“我这个受害者,何罪之有?”
薛嘉方才见识了展啸的身手后,虽感后怕,但心想,这贱民武艺再高强,又能如何?先莫说,双拳难敌四手,就算眼前这块穷酸木头当真一口气打趴下了六七个巡吏,难道他还能打趴下金吾卫不成?
巡吏们本就官职低微,武艺平平。可金吾卫便不同了,最次的也是朝廷六品命官,武艺精湛不说,还几近都是世家出身。金吾卫的顶头上司萧展大将军更是皇帝陛下身前的大红人,听闻这数月来,萧展大将军不在朝中,而是领了圣旨,去执行一项密令。天子密令,更可见陛下对这位大将军的爱重。
薛嘉正这般想着,果见远处奔来了几匹好马,马上坐着身披黑甲的男子,个个神勇,不是金吾卫,又会是谁?
薛嘉一见,面色又得意了几分,看向展啸的双目中挑衅之色更厉。
你制得住小小巡吏,难道还赢得过金吾卫?
百姓们见此事惊动了金吾卫,暗自叹起气来,皆为展啸感到可惜。官官相护的道理,老百姓清楚得很,巡吏们都站到了那位公子身边,难道金吾卫还会给他们平头老百姓做主不成?
第90章 番外:团圆(下)
马蹄声渐近; 场中人心头各有计较。
薛嘉瞧向展啸的目光更为得意,他越是得意,展啸的神情便越是镇定; 隐隐藏有肃杀之气。
那巡吏头子见展啸死到临头了; 还无惧意; 心道,看你还能逞几时英雄,要知晓,金吾卫里的那群世家公子,在未入职前; 无不是在街头约过架斗过殴的; 入了职后; 性情虽有所收敛; 但仍旧是吃软不吃硬的。眼前的这块木头越是嘴硬逞英雄,金吾卫那群老爷们的怒火则会越盛。到了那时,再小的事也会化大,更遑论今日这事本就是件大事。
在旁的舒芸心急万分; 她走上前; 轻拉了下展啸的手,朝其摇了摇头; 欲叫他服软; 若真跟金吾卫起了冲突,那下场,舒芸这个异国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谁知; 展啸仍像块木头,笔直站着,毫无退让之意。
舒芸心头又是一声叹息,若这块木头真懂得变通,凭他那身武艺,又怎会沦落到当门房的地步?
四匹骏马停在了人群前,薛嘉抬眼一看,见正中的那匹马上,坐着一位浓眉大眼的英武男子,忙喜道:“表兄,没料到今日竟轮你当值。”
被薛嘉唤为“表兄”的那位男子,乃兵部侍郎之子,姓范名之剑。范之剑也是一眼就认出人群中的薛嘉,斥道:“今日你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另外三位金吾卫见当事者乃同僚的亲戚,互视一眼,便明白此事该如何办了。金吾卫们一时间,都将目光尽数落在了华服的薛嘉身上,全然不曾注意一身寒衫、背对他们而立的展啸。
薛嘉拱手行礼,道:“有人当街杀他人之马,还望大人明鉴。”
巡吏帮腔道:“此人不但杀马,还拒捕,殴打官吏,可谓罪大恶极。”
金吾卫们见地上是躺了几个小吏,自觉巡吏所言非虚。
至于范之剑,他不是不清楚自己这位表弟的顽劣性子,想来今日之事,表弟也决计不会是无辜的。但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既然恰好被他这个当表兄的给撞上了,那自然要帮忙收拾一番,至于教导之事,待将那小子平安地送回府上后,再说不迟。
打定主意后,范之剑冷声问道:“天子脚下,究竟是何人有这般大的胆子?”
金吾卫的威压气度自不是方才那群小吏能比的,此话一出,吓得舒芸心一颤,将展啸的手握得更紧,轻声道:“莫要冲动。”
展啸轻点头,巡吏见展啸不应,忙指着他道:“回大人的话,就是这小子。”
金吾卫们这才看向了展啸,只觉此人的背影瞧着有些眼熟,却也未曾多想。
范之剑见这人既不行礼,又不转身,声音更冷道:“你可认罪?”
巡吏道:“那人方才就认罪了,烦请大人们出手,助属下们将其缉拿归案,也好给薛公子一个交代。”
一旁的百姓们见这巡吏全然不提薛嘉纵马伤人之事,想出声为展啸说几句公道话,但惧于官危,话到嘴边,通通下咽,唯有替展啸祝祷,但祝祷又有何用?这回来的金吾卫里,正好有位是那纵马伤人的公子哥的亲戚,那之后的结果如何,那怕是再了然不过。
范之剑再无耐心,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命令道:“转过身来。”
展啸仍无反应,巡吏见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道:“大人叫你转身,你聋了吗?”
巡吏使出的力道分明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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