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大丫头(鹊桥)》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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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不要我们出去?”阿久冲口就说出来。
花期还在担心沈洵身体,加上素锦两个人都有伤在身,她仍想留下照顾。
但沈洵已同意了:“去吧。”
两个人出去后,沈洵的疲惫就外露,他盯着素锦的目光都不如方才坚定不移,带着一种忧伤。很多时候不是多么激烈的感情,就是相依相伴中带出的羁绊才最难割舍。
素锦好像有感应,脸上的红潮竟退了些,这样看着就好很多。
他终于用手碰了碰她脸,低低道:“对不起,我来晚啦,惜玉。”
太多年,有太多话,日夜相对的两个人,仍是没有说出来。这种感觉不是绝望,是没有希望,像极了咫尺天涯的路,静里生哀凉。
沈洵牵着她的手,静静道:“那,我就在守着你,等你醒过来为止。”
老太太头风发作,这是个大事,可家里发生的事却也让她不能安心,始终憋着气,就觉得浑身都疼。秋宁怎么劝都不中用,老太太眼睛里还如喷火一样,闹了半宿,直到天亮又没好睡。
秋宁唉声叹气,拎着水壶准备给老太太换茶,迎头在门口,就碰上了淑云夫人。
淑云夫人端庄的笑着:“老太太怎么样了?”
秋宁自是实说了,对着大夫人,本就没什么话能瞒着。淑云夫人听了,眯起眼,只点头轻轻笑了笑:“老太太是需要有个人好好开解她了。”
秋宁眼珠一转,听这话就不对味。但她没多问什么,福身之后,轻轻告辞道:“奴婢先去准备晨茶,请夫人自行进去看老太太罢。”
淑云夫人颔首:“你忙你的。”抬脚就进去了。
进最里屋,撩起帐子直直来到跟前。老太太空闭着眼,根本没有睡意,听到动静立刻就睁眼了。淑云夫人又站了一会,才缓慢坐下,喊了声,“娘。”
老太太病中又不糊涂,儿媳妇跟往日比,态度是很有不一样的。她就冷笑道:“怎么,那小贱人向你告状了?”
淑云夫人在心里深深叹了叹,都说江山易改,最难移本性,她当了沈家媳妇二十几年,和丈夫自是琴瑟和鸣,和老太太表面上也从没红过脸。可并不代表,她不了解老太太这个人。
“锦儿那孩子还没醒呢,娘,都这时候了,您何必说这种话呢?”这一句,就表明这些天的事,她什么都知道了。
老太太冷哼:“没告状就好。”说罢又转脸,不再说话了。
淑云夫人看着她拖下来的半截被子,幽幽道:“娘,您也别怪媳妇心狠,您这么病着,实在应该好生休养,但有些话,是早不说晚不说,如今就是拖出事来了。”
没等她再酝酿好,老太太就又来了:“我就知道你护着那丫头,等她把咱们沈家害苦了,你也这么护着她!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洵儿还是不是你亲儿子?就这么让那小妖精糟蹋了……”
淑云夫人目光直闪,也不退让道:“那么娘可知道,洵儿淋了一夜的雨,就为了赶回家见素锦?”
老太太眼里都迸出青芒来:“你再说一遍?洵儿他,怎么了?”
淑云夫人也极力缓和激越的情绪,忍泪一句句道:“洵儿是不是我儿子,娘实在不需要费心。这么多年,媳妇其实并没有求过什么,娘并不喜欢年家,一直不喜欢惜玉。但就像俗话说的,再冷漠,人心也总是肉做的,沈年两家,年幼定婚,如果说洵儿和惜玉之间有爱,那一定是这几年中形成的。洵儿是什么样的身子?娘,您做这些事情以前,没有想过您的亲孙子,会有何反应吗?”
老太太眼里流出泪,只不住的喃喃:“他就是糊涂,跟你一样,那孩子就是糊涂……”
淑云夫人恳切道:“娘!不是他糊涂!想想年家人受的罪吧!惜玉再怎么说也是孩子,您便是分出哪怕一丝的疼爱,又能怎么样呢?但对于两个孩子来说,都是极重大的。您是洵儿的亲祖母、这么多年,他能不愿意亲近你吗?可看您啊、娘、您怎么能当面背后两样做人,故意孤立惜玉的时候,再去折磨她,洵儿怎么能接受,我们又怎么受得了?!”
老太太嘴唇开始发抖,看着她半晌没出声。良久道:“句句字字,还是为那丫头说情的,年家怎样、左右也不是我沈家害的!我已是够瞎着眼的了!这么多年任她在府中横行,她现在是要下药害我的孙子!我还不能惩治她了?!”
淑云夫人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平静心气跟老太太说话:“左不过一句话,将心比心,娘,您看谁不顺眼了,本是正当,但您又知不知道当日年家,是如何倒的?年衡阳带兵十年,当日皇帝说他拥兵自重,早有猜忌,还是把他召回京城,提拔做了兵部尚书。彼时夫君下朝回来了,还说可能万岁爷是怕群臣寒心。可谁知,提拔不过是个踏板,仅过了三天,还是将年衡阳革职拿办了。理由是年衡阳推荐的淮南总兵,曾是麾下部将,万岁爷觉得他还是有谋逆之心。一句话功臣就成了阶下囚,也所以,何家现在才危……从来没有谁害了谁,谁拖累了谁,娘,您还不明白?万岁爷要是有了猜疑心,沈家一样会完蛋!”
十年拥兵,建立了什么样的功勋就不说了,这样的功勋,在帝王眼中都不值一提,沈家这一点讨好,这一点奉承,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老太太对年惜玉拔不掉的眼中刺,无非就是一个,永远觉得是年家,拖累了沈家不得不在全盛的时候,自甘隐退了下来。在老太太眼中,若没有当年那场动乱,沈家应该早就能一品加身,腾达显贵于京城内外。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君子一诺
老太太眼珠子险险瞪出来了:“左不过就是他年家害了我!你还在说甚么?啊?说甚么?你不要忘了;在你离开家八年;是我保护了你地儿子!正因为那小妖精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才紧抓着洵儿!你到底糊涂至什么样!”
将所有人都想的一般用心险恶,淑云夫人吸口气震惊的接不上话。
那头;沈东岩竟沉着脸走进来。“娘的这一番话语,让做儿子的无地自容。想当年我去到西北;险恶的地界;人生地不熟差点没能保命。衡阳不计较我一介布衣,甚至还与我结拜;并定下婚约。试问,当初我沈家无权也无势,衡阳却贵为一方的将军;他夫人怀孕,生出来的女儿什么样的郎君找不到,怎么就偏偏选中我家洵儿?
惜玉这孩子寄养在我沈家这么多年,我们没能将她当小姐一样金尊玉贵的捧着,已经是我们万分对不起年家、对不起她爹了。更别提事到如今、娘,您能说出这等忘恩负义的话,儿子却做不出背信弃义的事!”
老太太手指晃动着,眼白向上翻了翻,过了好久才能出声道:“我问你,你、究竟是要你的儿子,还是心疼那个丫鬟?”
沈东岩唇边动了动,眼神一时激越了起来:“我就说白了,我就算对不起洵儿,也不能够对不起惜玉!她是我结拜兄弟的唯一女儿,我就是再怎么也要护了她!”
淑云夫人看了看丈夫,转过头没有做声,这时候就不该她说话了,既然儿子和亲娘已经正面对上了,那后面的发展只能硬着来。
老太太翻身向床内侧睡了,粗重的喘气声连连响了几次方罢,沈东岩向门外高叫了一声:“秋宁,伺候老太太!”
秋宁无声而迅速的就进来了,看见沈东岩罕见的阴沉下脸,心里诧异的不行。这位老爷和善惯了,从未如此。
沈东岩拧着眉:“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你们的汤药一定要按时伺候到了,再去请陈大夫过来看看,什么病因?”
秋宁答应了。
沈东岩主动偕同淑云夫人离开了。淑云夫人不时看他几眼,自家夫君的性格还是如以往,平时纵然万般好一旦犟起来就谁也挡不住。
年家是沈东岩一块心病,像是一直长在沈府血肉里的东西,不由让淑云夫人含泪想起,当年的盛况下沈年两家的定婚。
两家有婚约的消息刚一传出的时候,就有无数纷语猜测不休,权势滔滔的年家为何会与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家族定亲,而当时年衡阳坐拥几千精骑兵,对这样的流言却一笑置之。
那样的豁达,雅达高洁的一个人,连淑云夫人都是拜服的。
后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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