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的都是神经病》第37章


‘无刃山庄同追月山庄于你父亲在世时交情就甚好; 若轻易悔婚; 薄了两家的情义,如何是好?’
‘我是不会同意此事的,除非我死!’
‘你只要答应不再提此事,你喜欢的女子我可以保她进门,没人会欺负她。’
……
……
诸如此类言语,秦恒已听得太多,他总是收起了平日的笑意,面无表情地听着;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回上一句强硬之语; 秦老夫人必定哭哭啼啼,叨念半天。
反正她爱说就说; 听着就是,自己想如何做,她也管不了。
待过了一个时辰,秦老夫人说得累了,喝了一口茶; 最后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曾明白?”
秦恒道:“儿子明白,你放心罢。”
秦老夫人语重心长道:“明白就好,我也不多说了,你忙去罢。”
秦恒忙起身作揖道:“母亲好生歇着,儿子去了。”说罢转身大步出了房门,刚跨过院门,步入园中,拐进一条石铺小径,抬首便见到欧阳婷站在路间,脸带余怒瞪着他。
这条路是他回听风楼的必经之路,明显对方是故意在此等候了,心下微恼,面色不变迎了上去,冷声道:“你在此有何事?”
秋日冷风朔朔,她站在此地已有两刻钟,手都冻僵了,想秦恒见到自己也不问寒暖,一开口就冷声冷气,心里气苦,嘴上强硬道:“当然有事。”说着靠近秦恒几步。
“告诉你,我不会同意退婚!”欧阳斩钉截铁道。
秦恒冷笑出声:“这还轮不到你做主!”
欧阳婷听了此话又见他一脸不耐嫌弃,满腹肚子怒气,冲口而出道:“这是秦老伯父定下的,老夫人不会同意!”
听到‘秦老伯父’,秦恒心下本就糟糕的心情顿时布满阴霾,想起父亲生前对柳姨之子的疼爱,对他和母亲弟弟的疏忽,心下越发不喜欧阳婷。
欧阳婷见提到秦父,秦恒没立时反驳,以为他总算顾忌几分,紧接着道:“别忘了,庄主之位本轮不到你,是你我婚事定下后,秦伯父才勉强传了给你。”
秦恒听了心下不仅是阴霾满胸,多年的憎恨被一股脑激了出来,眼神冷得像冰,道:“即便没有婚事,我依然能得这庄主之位。”
欧阳婷面上冷笑道:“若不是后来伯父中毒身亡,你有如此顺利么?”
听到‘中毒’二字,秦恒脸色一变,道:“你甚么意思?”
欧阳婷对他的忽然转变神情有些莫名,疑惑道:“难道我记错了,伯父不是中毒而亡?”她明明记得当时来报丧之人,说秦父是遭了仇家暗算中毒身亡。
秦恒却觉话里有话,疑心她知道些甚么,将脸色一收,平静道:“父亲确实是中了仇家暗算。”
欧阳婷听了讽刺道:“我还说自己记错了,原来没有。莫非我说得不对,若不是伯父中了毒,你也不能这么快继承山庄,说来伯父中毒的时机也太巧了。”她原是无心之语,只为了就此事激激秦恒,却没有想到对方真的听进了心里。
他本来心中就有病,加上欧阳婷的话便疑心顿起,当下试探道:“你这话是何意?父亲中毒又不是人能预料得了的。”
欧阳婷却听不出话里的深意,继续嘲讽道:“那谁知道?也许是你的运气比旁人好呢。”
秦恒使劲盯了她几眼,道了一声‘好’,便不管她在背后如何大喊,抬脚就往前走,直往听雨楼去。
————
苏榕上了药,心情高兴不起来,凑合用了饭,看看天色不早,便关门歇下了,因心中有事,躺在床上当了回烙饼,直到子时方才朦胧睡去。
窗外寒风呼啸,透着一股冷清。忽然窗棱轻轻响动了一下,这响动极轻,就像风的拂过一般,旁人轻易听不见。
一个黑影悄然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看了看里间床铺,床中之人已然熟睡,脚尖一点便滑到书桌前,轻手轻脚翻找起来。
过了片刻,找到自己想要的,整好书桌仍从窗户出去。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毫无声息,因此没有惊动任何人。
出了望云轩,黑影走至墙边,越墙而去,到了中院直奔霍晅住所,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闭目倒在床上的霍晅倏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点了灯,向黑影道:“拿到了?”
“恩。”黑影从怀中摸出两张纸来递给他。
此时的霍晅只着白色中衣,头发散散披在背间,接过纸来,仔细瞧了几眼,最后攥紧了纸,喃喃道:“果然如此。为何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影见他陷入沉思,便不打扰,最后不见他有吩咐,便隐在角落去了。
次日一早,苏榕头疼欲裂,昨夜睡得不安稳,总是做些破碎的梦境。用了饭,婢女为她换了药,便倚靠在睡榻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秦姝一个人来看望她,说些致歉之语,苏榕摇头说与她无关,并不介意。坐了着与苏榕闲聊一会就离开了,临走前说过几日再来看她。
人走了没一会,秦老夫人派婢女来瞧她,还送了一堆补品药材,说了一些好好养伤的客套话。
苏榕应付完她们后,已是午后了,于是用了午饭,闲坐一会便歇了午觉。午睡起来后,秦恒来看望她,仔细叮嘱了几遍才放心离去。
待他走后,苏榕心里盘算着搬离山庄,虽说她很想就近挨着花池,便于观察,但如今欧阳婷来了,还是主动避嫌为好,主意打定,安心养伤。如此过了四五日,伤口已结巴,也不影响行动,于是在伤好第二日到了听风楼,向秦恒要取随身之物,一并说了离庄之事。
第38章 浮出
“你要离庄?为何?因为前次之事?”自苏榕说出要离去的话,秦恒就一直询问缘由。
苏榕满心无奈; 不论她怎么解释; 秦恒皆不听进耳去,她只能再次道:“前次之事已然过去,我早已不在意; 离开庄子是我自己的缘故; 况且就在附近镇中居住; 随时都能上门拜访你们。”
“若真是如此; 那也不必离开,你漂泊异乡无亲无故,就留在此地难道不好么?”秦恒皱着眉苦劝道。
望着苦苦相劝的秦恒,苏榕心下一软,不论如何对方救了她的性命,又如此待她,自己都该心存感激,只能笑道:“哪有客人一直长住的道理?我就在附近; 随时可以来拜访你们。”
秦恒见她去意已决; 心下好生闷闷,想忽地起甚么灵光一闪; 对她道:“你不管花池之事了?”
“恩?花池?花池怎么了?”苏榕忙问。
秦恒见引起她的注意,唇边一抹笑意浮起,道:“忘了告诉你,花池是有些特殊之处的。”
苏榕困惑道:“为何从前不对我说?”
秦恒慢慢道:“有些缘故的。这花池每隔一段日子会有异象,譬如你出现那日就有。”
“是吗?有甚么?”苏榕大喜。
秦恒假装回忆道:“那日月亮很圆; 照在花池中,生起一束五彩斑斓的光来,光过后你就出现了。”
“真的?”苏榕不疑有他,立刻相信了他说辞,只因平时秦恒给她的印象就是个温和有礼,待人亲善之人。转念又想若真的如此,待月亮再次出现时,说不定就可以回去了,想到这她一阵兴奋。忆起如今是深秋,要有圆月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日子。
秦恒见她相信了此话,忙道:“确实如此。不过……这异象出现的不甚规律,且时间极短,只有数十息,倘若你住在别处,我怕到时……见不到。”
苏榕听了此话自然犹豫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隔得远,到时错过了岂不是要后悔死?可是住下又不太妥当,当下很是为难。
两人一时没有开口,秦恒心中胜券在握,因为他知晓花池对苏榕的重要,料定她不会再走。果然,苏榕沉吟一番后道:
“那……我就再叨扰你一段日子。”
“欢迎至极。”秦笑吟吟道。
最多不与欧阳婷相见,即便见到了避开就是,苏榕暗想。
“那我的随身之物……”苏榕想起来此事,又道。
“也是不巧,这两日孙杰吩咐人收拾书房,不知道他放在何处去了,现下他不在庄内,等他回来我询问后才知道。”秦恒道。
如此只能作罢。苏榕虽然有些失望,但想到自己还要待上些日子,东西既然在就丢不了,过几日再来取就是。于是同秦恒闲聊两句,便出了院子往回走。
刚过角门,才走两步,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道:“苏姑娘,且慢!”
苏榕脚步一顿,不但不做停留反而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了往前走,谁知才踏出两步就被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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