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的都是神经病》第45章


秦恒收回剑,抽出腰间白手帕擦了擦,道:“下崖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狄宬呢?”
“报庄主,他趁众人分神之际,跑不见了……”
“废物,给我搜!”
“是。”众庄丁忙四散而去,秦恒站在崖边盯了半会,才低声道:“不论生死,我一定要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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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很深,两人却没有被冲散,只因下坠之时霍晅翻转身躯,将苏榕抱在胸前,自己背朝水面,又紧紧搂着她。
河水湍急,挟裹着二人向前方涌去。中途霍晅几次试图抓住岸边的石头,却因其太过滑腻,水流太急,加之手中又抱着个苏榕而无功。
顺着水流飘了好一会,霍晅瞅见前方有一团黑影横卧在水面,似是一株大树的枝干。
“待会我需双手用力,你要紧紧抱住我。”霍晅的语气郑重却又清明。
“恩。”苏榕答应一声,双手环在他腰间,用力扣住。
说话间已近树干,霍晅眼睛牢牢盯着树干,心中默数三声,到近前时猛地一跃,双手已环抱着树干。
翻身坐在其上,将苏榕拉了上来。待气息平稳,两人立起身来,霍晅握着她的手,沿着树干一步步走向岸边。
脚到地上,苏榕才算心定,霍晅则是环顾四野寻找出路。
“安全了,放开罢。”苏榕察觉霍晅还紧紧牵着自己,忙出声。
却不见霍晅松开,只听他道:“黑夜难行,恐待会走散。”
苏榕一想也对,再纠结下去显得太过矫扭捏。霍晅选一个方向而去,后边跟着苏榕,此时正是寒冬,凛冽的风不时吹来,冻得苏榕不住发抖。
霍晅因有内力尚能支持,见她怕冷,也不多说,目光四处望了望,朝个密集之处去了。走了一会,路过一处地方,杂草丛生处有一丝风吹出,他心中料定这里有个洞穴,扒开荆棘,对苏榕道:“你先在此等一会,我进去探探。”
“一起去罢。”苏榕忙道。
想了一下霍晅点头,两人矮身进入洞中。里面黑乎乎阴森森甚么也看不清,只听得见水滴在石上的声音。
没有猛兽扑上来,证明这里尚算安全,霍晅又对她道:“你在这里避风,我去捡些柴火来。”
苏榕本要开口说一同去,却见霍晅不等她说话,松开她的手独自出洞去了。只好待在原地。
过了一刻钟,霍晅抱着一堆干柴回来,走至苏榕身边,取出怀中的火石来,敲击了几下,苏榕忙捡过柴来放在其上。
火顷刻燃了起来,两人慢慢加入柴火,渐渐变成了火堆。有了它,只觉都觉周身温暖了。
“你先烘干衣服罢。”霍晅道。
苏榕抱着双腿坐在火堆旁,闻言,低着头道:“你先烤罢。”
霍晅也不劝她,远离了两步,背过身去。见此苏榕虽心里有些犹豫,但情势所迫,总不能一直僵持下去,让他身着湿衣。
当下也背过身去,脱下衣裳放在霍晅搭好的架子上烘烤,自己躲在了衣裳后面,既能烤着火,又能遮蔽自己。
苏榕时不时瞥向霍晅,怕他回过头来。可直到衣服一件件烘干,他动也未动。
“好了,你来烤罢。”苏榕穿好干衣,对他道。
霍晅静了半会,才缓缓起身走了过来,苏榕去了他方才的位置。
“不必离得这么远,那里不暖和。”霍晅边说边脱下了衣裳。
苏榕正想回头问他,猛地瞥见他脱了衣服,入眼的是血肉模糊的背脊。
“你……怎么受伤了?”苏榕也顾不得甚么,忙上前询问。
霍晅将衣服甩在架上,平静道:“方才摔在水里时碰在了石头上。”
肯定是刚才落水时受得伤,若不是他相帮,伤的一定是自己。霍晅见她一脸愧疚之色,便道:“无事,小伤而已,你转过身去罢,我要脱衣服了。”
这话让苏榕醒悟过来,忙背过身去,只听得耳边‘嗦嗦’响起,她想起甚么,问:“狄宬呢?”
“他趁众人分神之际朝山庄去了。”这时说不定能趁秦恒都在山上时,离开无刃山庄。
听到狄宬暂时没有危险,苏榕略略宽心,后又问道:“欧阳婷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何事?”
背后的霍晅沉默了半会才道:“事情已过去,说也无用。”
苏榕急道:“可是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说罢,为甚么……你会负伤?”
身后的霍晅抬眼看着背对自己的苏榕,虽瞧不起清其面容,也能感觉出此时话语里的担忧。想到此,唇边不由扬起一抹笑意,语调不变道:“因为我中了毒。”
“甚么?你为甚么会中毒?”霍晅历来小心谨慎,秦恒要下毒是千难万难。
霍晅半响不回。苏榕等得急了,刚想催促,却他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当日那婢女递给他的纸条上,淬有剧毒,且无色无味,发作时间约半个时辰。幸而他与欧阳父子打斗时就发现了不对,立刻服下了‘九转回命丹’,又在玄夜几人的守护下运功逼毒。
毒虽解了,但武功却暂时不能用,玄夜等人拼死带着他离开无刃山庄,到附近躲避,将余毒清了,武功才渐渐恢复。后来想到流心被抓,又潜回山庄救人。
苏榕听后心里愧疚,若不是因为她,霍晅也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秦恒也不会有机会。霍晅似乎看出了她的思绪,开口道:“此事与你无关,即便没有你,他还是会想别的办法。”
道理虽是如此,可……总因自己而起。
“抱歉。”苏榕道。
霍晅望着她的背影不说话。
洞中一下沉静了下来,只有火堆不时地响起一阵‘噼啪’声。
“好了,可以转身了。”他们说话的功夫,霍晅的衣裳尽已烘干。
苏榕又等了一会才坐回火边,两人一时无言。霍晅盘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苏榕抱着腿,脑袋靠在上面盯着火光发呆。
瞧着瞧着,眼前的火焰越来越模糊,眼皮也愈来愈沉,最后竟这样睡了过去。
而一旁的霍晅在其熟睡后睁开眼睛,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看了她半会,才盘腿在地闭目睡去。
两人本来是半夜落崖,兼之走了半会,到山洞后时辰不早了。等苏榕醒来时,洞外已是太阳当空,洞内也不再昏暗一片,火堆里只剩些火星子了。
一站起身,一样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低头看去:衣服。回首瞧了瞧只着单衣的霍晅,心下暖暖。将衣服给他披了回去。
随后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腹中开始灼热起来,接连‘咕噜’叫了两声。脸上顿时尴尬不已,回头去瞧霍晅。却见他依旧是那样的姿势,动也不动。
“霍晅,天亮了,我们该走了。”苏榕轻声道。
对方没有应答。苏榕觉得奇怪,连喊了几声皆是如此,顿感事情不对,忙上前试了一下他的手。
这一碰不要紧,苏榕惊了一跳,赶忙摸了摸他的额头。烫,比火炉子还烫。
“发烧了。”肯定是背后的伤没有及时处理,感染了。再加上昨夜泡了半天水,前几日又才将毒清了。
“霍晅,霍晅,你听得见我说话么?”苏榕柔声唤道。
霍晅没有应答。
看来烧糊涂了,这样下去不行,得找大夫。想起甚么,又轻声询问:“霍晅,你身上有伤药么?”
还是没回答。苏榕咬了咬唇,心想顾不了许多了,伸手便往其怀中摸去,只有火石,其余皆无。
“不必找了,药瓶被水冲走了。”霍晅突然出声,睁开双目低头瞧着她。
苏榕一脸窘相退开几步,道:“那,我们快离开此地到镇上去找大夫。”
霍晅微微摇头道:“不必,我运功抵御,一会就好。”
“这怎么行?此刻你烧得严重……”在她看来发烧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但霍晅却不想多说,复又闭目。苏榕无法,见火堆已灭,柴火用完,就想出去捡些柴来。
“你要去何处?”
苏榕回头瞧他,见其依旧闭目养神,回道:“我去捡些柴来。”
“不必了,我不冷,待在洞中,说不定外面正有秦恒的人在搜查。”
“你放心,我会倍加留意,你安心运功,最多一刻钟我就回来。”苏榕安抚道。
霍晅微愣,不再多说,只道一声:“小心。”便专心疗伤。
苏榕到了洞口,先左右观望了一回,见确实无人,才慢慢踱了出来。一路上掉落枯枝甚多,她一面听着附近动静,一面拾起,不到半刻钟便捡了许多,直到手里再也拿不下才返身回到洞中。
霍晅依旧在运功。
“我要从你怀中取火石。”苏榕对他道。
霍晅微颔首。苏榕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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