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的都是神经病》第46章


霍晅依旧在运功。
“我要从你怀中取火石。”苏榕对他道。
霍晅微颔首。苏榕将火石拿了出来,学着昨夜霍晅的手法,弄了半天才堪堪点着了火。
添了柴火,火势一下大了起来。苏榕舒了口气,抬眼见霍晅嘴唇干裂,显然想要喝水了,于是又要出去。
“火已点燃,为了还要出去?”
“我饿了,去找些东西吃。”也不等霍晅多问,她先一步跑了出去,和方才一般,先观察四野,才步出洞口。
寻着记忆到了昨夜的大河边,左右望了望又发起愁来。没有器具,甚至连大一些的树叶也凋谢了,怎么将水带回去?想了一会,只能把自己的衣裳撕下一大块来,浸泡在水中,等其充满了水,捧在手里,连走带跑奔回了山洞。
“霍晅,霍晅,快喝些水。”苏榕有些急切,生怕水全掉光了。
他睁开眼,看着一双嫩白纤细的手捧着一块湿漉漉衣边在眼前,眼神热切的瞧着他,一时呆住。
“我知道这衣裳确实脏些,不过没有别的东西盛水了,你……先抿一口罢。”苏榕见他半晌不动作,以为嫌弃水脏,只能劝道。
霍晅回神,微低头,唇边凑到衣边,轻轻抿了一口。味道虽然不好,但这一丝水似解了体内的干渴。于是接连抿了几口,却不想这最后一口不曾留意,唇碰到了苏榕手心。
两人皆是一震。静了片刻,苏榕努力镇定道:“还要喝么?”
霍晅摇头。
她便将衣边放在架上,霍晅又闭目运功。等了半会,见其头上隐有白烟冒出来,苏榕心中一喜,想来渐渐在恢复了。
而腹中灼热之感愈烈,便又打算出洞。
“又要去做甚么?”
“这次真的是寻东西吃。”苏榕认真道。
“你怎么寻?”霍晅反问。
苏榕沉默,这个季节甚么兔子野鸡是没有的,连野果也无,恐怕只有期望河里有鱼了。
“我去捕鱼。”
霍晅轻笑一声,这声音轻得像风,让苏榕几乎以为听错了。但的确笑了,这让她有些恼怒,道:“你笑甚么?”
“没甚么,你……”正待说下去,忽然他神色一肃,道:“有人,别说话,将火熄了。”
苏榕一听赶忙抓了几撮土扔上去,又使劲踩了两脚,火顷刻之间被灭。过了片刻,有脚步声由远极近。她低头在地上寻找,捡了一块趁手的石块抓在手中,移到离洞口不远处躲着。
见此,霍晅皱了皱眉,张了张嘴想说甚么,又咽了回去。
那些人在附近搜索,似不怎么用心,胡乱扫了一通便离开,远离之前只听有人嘀咕道:“寻了一夜,甚么也没找到,恐怕早已死了,尸首都不知飘到何处去了,还要我们饿着肚子翻山越岭。”
“嘀咕甚么,仔细周护卫听见罚你,那边找过没有?”一个粗噶的声音呵斥道。
那人本打算往前找找,听了此话心中不爽,便立刻道:“找过了,没有。”说着远离霍晅二人藏身之地。
一群人叫叫骂骂离开了。
等外面没了声响,苏榕才放下石块,转身要走,却碰进一堵肉墙。
是霍晅站在她身后。
“你没事了?”苏榕喜道。
霍晅摇头道:“并无,天黑之前即可。”说罢,又返身坐回去。
看来只能等附近搜索之人走完再说,先忍着饿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老时间~
第47章 张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榕重新燃起了火; 腹中没有食物; 火光能带来些温暖。霍晅一直在疗伤,但见他头顶上的轻烟从浓变淡,干裂的唇也变得红润起来。
她觉得很惊奇; 没有药只靠自身就能痊愈; 内力果然是个好东西。
待最后一缕烟消失时; 霍晅睁开眼; 问道:“饿了么?”
苏榕一愣,连连点头。霍晅立起身,显得精神百倍,叫过她跟上,一起出了洞口,往水边而去。
到了那里,一切又变得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水流的响动。霍晅选了根纤细笔直的树干折下; 站立在边上; 一眼不眨地盯着水面。
苏榕也盯着河面。
倏地,霍晅紧握木干猛地刺进水中; 等拿出来时,但见其上插着一条尺来长的鱼。不等苏榕惊呼,霍晅迅速将鱼取下来,扔在地上,忽地又刺了进去。
等提起来时又是一条鱼。如此几次; 地上有五六条了。
“够了够了。”苏榕在旁用薄薄石片处理鱼鳞,鱼腹,清洗了六条后见霍晅还要刺鱼,忙出声阻止。
霍晅便住了手,左右两手各捡了三条拿在手里,道:“回去罢。”
闻言,苏榕就着水洗了手,忙跟上。回到洞中,霍晅将方才的木干取过来将鱼一条条穿上,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过了两刻钟,一股肉香钻进苏榕鼻中。霍晅取下一条鱼递给她,道:“吃罢。”
“多谢。”苏榕笑道,之后小心用起来。
没有盐味道很差,但对于一日不沾米水的二人来说已是美味。两人默不作声吃了五条鱼,剩下一条只能丢下了。苏榕心下暗自可惜,却见霍晅已站了起来,道:“趁夜色离开。”
“好。”苏榕收敛心思跟上。
出了山洞,沿着水流而去,远离无刃山庄。霍晅在前,苏榕在其右边,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没有多余话语。行了一夜,只中间停下来歇息了半会,至天亮时,到了一小镇。
苏榕向路人打听了,此处叫兴隆镇,离无刃山庄两百里,离柳树镇尚有三四百里。
二人本打算先投了客栈,可身上无钱,苏榕便将耳上一副红色透亮的耳环取下来,当了五百两银子。
她吃了一惊,万没料到这对耳环如此值钱。两人之后投了店。用了饭,要了两间房。
“我们易容再上路罢。”苏榕进到霍晅房内,与他商议。
霍晅只问:“为何?”
“这一路肯定还有秦恒派来的人,再则其余两庄也有许多人想要……找你,不如易容而行,省些麻烦。”
见她一心为自己着想,霍晅心下微暖,他虽不惧,却也不忍驳其好意,于是点头答应。苏榕忙笑着叫来小二,让他代买些男子成衣,和别的物什。
过了片刻,小二回来交付东西,苏榕谢了他些细散银两。之后她先回房换上男装,束好发髻,又朝脸上抹了些东西,如在嘴边贴些胡子。整理完毕,才去霍晅房中。
他也换好了衣,一件略显华丽的贵公子服饰,和他平日所穿大不一样,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苏榕拿出易容之物,让其坐着别动,往他脸上涂抹。过了半会,镜中清冷的男子变得略显轻浮。
霍晅瞥了她一眼。
“这,也是为了区别平日的你。”苏榕解释道,嘴上虽如此说,心底暗笑不已,素日这样一个冷淡之人,忽然变成个浪荡子弟,确实有些不惯。
霍晅也没多说甚么,起身道:“走罢。”
苏榕点头跟上。两人出了客栈,霍晅对她说,租辆马车前去,一来可以遮挡有心人目光;二来路上错过客店,也有歇处。
二人便租了一辆马车,往柳树镇而去。一路只夜间投宿才下车,早午两顿皆是在车里简单用些。
“你日后有何打算?”这日午间,两人在车内用了些路边买的肉饼,正相对无话之时,霍晅忽然问。
正看着窗外呼呼而过的景色发呆的苏榕猛地惊醒,侧头瞧他,恰好同他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
两目相交,缠绕片刻才慢慢分开。
“恩,我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买个小院,安静过日子。”苏榕低头道。
霍晅仔细瞧了瞧她,波澜不惊的面容下说出的话却直戳苏榕的心:“以秦恒的性情,恐怕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会将你找出来,再说这江湖之中,哪里有真正的宁静。”
一席话说得苏榕的心拔凉极了,忽然又生起一股不服:“天下之大,他能找得完么?我就不信,要是逃往西域他还能去找?就算去,人海茫茫,那也是十年八年后了,说不定我已成亲生子,他又能如此?”
霍晅听到‘成亲生子’,眼眸中异色掠过,内心泛起涟漪,又被他快速压下。
“异想天开,一个女子只身前往西域,先不说能不能行,就算能去,一路盗贼频繁,以你的花拳绣腿如何应对?”
苏榕听了气闷不已,抿着嘴不再说话。
霍晅见她如此,察觉语气太过生硬,又太过打击她,于是放软语调:“倘若……你不介意,可以……去无涯山庄长住。”
“不必了!”苏榕一口拒绝:“先不说此刻山庄说不定已被欧阳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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