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第58章


面对天子震惊垂泪:“卿等尽为大周之肱骨!”
小卒慌乱又腼腆地说:生为周人,固守周土。
此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朝堂满座衣冠,寂寂无言。
思绪至此,齐行简默然片刻:“……周人守土有责,朝廷守土,却有……难处么?”
许宸叹息道:“朕,何尝不想率兵杀他个天翻地覆?何尝不想还西域一片清平世界?”
“然而……兵马何来?”
许宸手中是有十数万大军不假。只是,若拱卫长安的兵马尽数征讨西域,何人来弹压藩镇?
须知藩镇节度使皆是悍将,又不是齐行简这样,兵不血刃就肯交出兵权的。许宸筹谋三载,肃清朝堂,腾出手来,下一步就是要拿藩镇开刀。
齐行简揣度天意,道:“圣人之意,不出兵?”
许宸点了点头,又摇头道:“长安不能出兵。”
齐行简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似含嘲讽:“命藩镇出兵?”
以收复西域为大义,逼节度使出兵。一旦节度使交出兵权,便是拔了牙的猛虎,任人摆布。
可一旦把握不好,节度使闹将起来,天下又要乱起来了。
许宸颔首:“朕已遣使前往,如今,欲以郡王天下兵马副元帅。”
也唯有齐行简的威名,能叫诸节度使忌惮。
“臣领旨。”齐行简顿了顿,直起身,“臣冒昧一问,太子为大元帅?”
天下兵马大元帅一职十分紧要,素来不予外臣。自今上任后,担任此职的更添了分不同色彩。
当今各皇子、亲王之中,再没有比许铄更合适的人了。
“不。”许宸一言否决,“是阿炯。”
三皇子许炯,年十二,贺兰贵妃所出。
齐行简笑了笑,也不驳斥,看来太子处境,不妙。
许宸笑了笑,拍了拍齐行简的肩膀:“菩提心什么时候回来?许久不见,叫她进宫住些时日吧。”
齐行简目光陡然一厉,转瞬间又将那抹狠色压下。
“她乘舟,走得慢些。”
许宸恍若未觉,微笑道:“无妨,多等几日便是。”
……
许如是回长安之时,齐行简已经往各个藩镇奔波。甫一回来,便被大监请回宫中,贺兰梵境一如从前亲热。
许如是这才明白,许宸如何放心将这兵权被放出去。面上无事,只安安稳稳在宫中养胎,心中却又生了几分芥蒂。
隔了几日,东宫来请,许如是颇有几分踌躇。自那件事以后,还从未单独见过许铄。
思索许久,还是应了。
许铄如今也是个忙人,许如是先见到的反是太子妃。不同于书里,许如是早听说许铄颇宠这位太子妃。
今日一见,太子妃果然生得不错,又贤淑细心,见了许如是,轻声细语招待着:“妹妹可算来了,你游玩这些年,殿下一直念着。”
许如是愣了愣:“太子妃……”
太子妃含笑道:“叫我一声嫂嫂就是了。”
太子妃如此亲昵,想必,这其中也该有几分许铄的意思吧。
许如是心中复杂,轻轻叫了声:“长嫂。”
太子妃黄琼拉着她的手,叫她落座:“殿下说你素贪凉,如今重身子的人了,可不能这样。我予你备下了乳酪,煮热了,晾温的,你尝尝,喜不喜欢。”
许如是浅啜了一口,跟她聊起来,说来太子妃已经育有一女,对生育一道倒颇经验心得,一路说到了午后,太子妃索性留她在东宫用膳。
许铄回了东宫,便见两人相谈甚欢,笑道:“你们两姑嫂倒亲近,好似亲姊妹一般。”
“正说用膳,殿下赶巧就回来了。”太子妃温婉一笑。许如是反倒显得有些局促,跟着轻轻唤了声大兄。
许铄点了点头,殊无异色:“阿琼,如娘,都坐吧。”
虽说有食不言的规矩,却并不甚严,许铄与许如是久不相见,聊起来,又有太子妃从中调和,生疏感也渐渐淡了。
忽见窗外一股浓烟阵起,许如是呀了声,眯着眼睛瞧了瞧:“是禁宫里头走水了?”
太子妃道:“初夏时节,天干物燥的,也不稀奇……”
果然不多时,便有宫人来禀:“含凉殿走水了。贵妃带着三皇子同小公主在里头歇凉,幸而无事。”
许如是心中有些奇怪。
哪个殿着火都不稀奇,只是这含凉殿——是以器械带动流水,以水汽来降暑的。这样的宫室竟也能烧起来。
真是奇哉怪也。
这一场饭还未结束,圣人便要诏太子问话。许铄冷冷一笑,交代道:“宫中出事,如娘,你且留在此吧。阿琼,劳你看顾。”
许如是犹自发怔,有些看不明白。心不在焉地跟太子妃寒暄,将要下钥,也不见许铄回来,只得回了西内。
倒是路上遇见了许铄,许如是见他神色沉沉,像是被骂了样子,混不似从前,竟都瞧不出几分心绪。
她忍不住出言问询。
许铄淡淡回复:“没什么。无非是,疑我罢了。”
许如是耳边如落惊雷,她诧异地。
疑他?
疑心许铄做的?
那时许铄还在东宫跟她说话,哪有功夫做其他的?
许宸与许铄的关系,什么时候竟到了这步田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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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谋反
许铄的处境委实算不得好。
这种糟糕境遇的发轫,早在数年前就可窥见端倪。从前在楚王府、在东宫里时,还因为有先皇的压力,或有龃龉,也都为了顾全大局,往肚子里吞咽,尚显得一团和气。
如今他阿耶、不,现在是圣人了,自圣人登基后,从前那些被积压的矛盾一股脑爆发出来了。
诚然那时贺兰氏待他也算尽心,在外人面前也会尽力维护。但如今,贺兰氏的三郎日渐大了,聪慧了,圣人常常称赞,也将她的心养得野了。
自从许铄坐上这个太子之位,那个温柔大度的贺兰氏便仿佛只存在于记忆中。圣人对他的不满,随着对三郎的满意一起,与日俱增。
许如是坐在车中,掀起帘幕,低声喃喃:“阿兄,怎么会这样呢?”
一声阿兄叫得许铄心头一颤。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妹妹不是妹妹,贵妃不是阿姨,圣人越来越不像个父亲。
许铄骑在马上,攥紧了缰绳,思绪随着马身起伏,忽想起前些日子偶遇上齐行简。
其实他对许如是已经再无猜疑,只是心中,终究还存着那么一点介怀,许如是也一样。横亘着,或许说开了,也可以消散。
但终究,都没有跨越那层隔膜的勇气。
齐行简一向致力于消除他心中那个结。他那日刚从宫中出来,一身紫袍飒沓,见了他微微笑道:“太子殿下可知,天下兵马大元帅,也竟定了三皇子,三皇子今年多大?十二、十三?”
定了个黄口孺子,也不肯选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饶是许铄早有准备,心头也不禁一揪。他讥诮回了一句:“是三郎之福,有个好母亲。”
为他提前铺路。就如曾经宋皇后一般。
“确实是个深谋远虑的好母亲。”
齐行简负着手,不紧不慢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圣人登基前,便筹谋着剪除殿下的臂助。起头命辛氏查探旧事,引了火,还能全身而退。”
——“剪除羽翼?”
——“殿下是如娘的兄长,那么齐某便永远是殿下的妹婿。贺兰氏早看清了这一点,而殿下——”
“还在跟自己的心结过不去。”
“使亲者痛,仇者快。有时候,放下也是一种选择。”
缰绳勒进掌心,许铄手中攥得酸麻,深深看了许如是一眼,十指徐舒:“如今景况不同了,你要是想听,为兄改日再为你分说。快回去吧,日后不早了。”
望着许铄策马扬尘,夕阳里挺拔的身姿,许如是还兀自为那一声“为兄”发怔。这似乎是那次以后,许铄第一次以兄长自居。
……
随着这一声的破冰,许如是与许铄关系日渐好转。在她养胎期间,逐渐与东宫交游密切,贺兰梵境瞧在眼里,却也不好制止。
齐行简凭着京畿几万兵马,向最软弱的河西节度使施压,河西节度使慑于齐行简的名头,不敢反抗,凑出了数万兵马。又借着这股威势,齐行简向各地节度使次第施压。
这些人若齐心协力,拧成一股,倒真是个**烦,只可惜,齐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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