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厢的女宁》第45章


“东西拿给苏言安后,还要麻烦先生再帮我给他带句话。从今以后,我白蔓宁跟他就再没有任何的牵扯了,麻烦他以后也别再过来烦我!”
那宋衡此时眼中只看得到蔓宁手上压着的那叠东西,想都没多想,就非常不走心地狠狠点头应下来。
一旁的秦远也是看的一脸的目瞪口呆。
其实上个梦境他就已经十分惊讶了,现实中的蔓宁曾经告诉他,元飞路上的那栋小楼是她先生的产业,而这里的蔓宁却对苏言安说那房子是她母亲的私产。
但无论如何,蔓宁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把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个不相识的陌生人?难不成就只凭那一张写满字的皱纸条而已?
而此时的蔓宁正面无表情地望向了窗外,无声地目送着那满脸兴奋的宋衡紧抱着一堆东西,推开店门后无遮无掩地冲进了雨幕当中。
直到那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蔓宁这才缓缓地转回了身来。
沉默了片刻,这女人却突然就抬起头朝着秦远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半空中两人的视线猛然撞在一起,瞬时就惊得秦远呼吸一窒、心跳怦然狂乱。
再回神之时,就看到面前的蔓宁已是满脸嘲讽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来也好,就不用亲自交代那份地契了。既然知道那房子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还有那一夜…你还会不会忍心把它给卖掉?到底接近我,是为了钱还是旁的什么,便也可以有个答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蔓宁不是傻,她只是认得苏先生的字迹。非智商掉线,小伏笔。
☆、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宋衡已经把话妥贴带到了; 之后好一段时间里蔓宁都再没有见到过苏言安。
她自己也好像完全忘记了那一夜旖旎的瑰梦一般; 该干嘛干嘛、一切照旧如常。
连唐心那丫头最近也是一反常态; 几乎都没在社交圈子里出现也没到处惹事,安分守己到恍若销声匿迹了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那宋衡所说,是因为怀孕或是小产的缘故无法出门。
只是元飞路上的那一栋; 从那日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就算秦远一肚子全是疑惑,也是无处询问只能自己憋着。
日子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没有遇到苏言安之前的样子; 只是蔓宁再也没有去过长乐门里,沈一白特地为她辟出来的那间专属套房。
说起来那日苏言安失约之后,蔓宁就抽空去见了沈一白一面。
随意聊了几句后蔓宁便抛出了正题,无非就是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他先前向她求婚的议题。
被发了“好人卡”之后; 这沈公子唇红齿白的一张俊朗立马就黑成了锅底; 却还是不肯死心地对着蔓宁又逼问了一句:“你是铁了心只想和唐心养着的那男人在一起吗?”
沈一白一双妖娆明媚的桃花眼此时已经涨成一片通红,满脸怒气地直直逼视了过来,颇有一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悲壮决绝之感。
蔓宁却只是微微笑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沈一白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就兀自离开了。
此番之后; 两人也是许久都没有再见面,一个是心中幽怨不已,另一个则是压根就心不在此。
总而言之; 一时间原本绯闻不断的蔓宁身边,却一下子就风平浪静了起来,以至于太过安静太平; 显得有些不太真实了起来。
自带开挂属性的秦远,自然知道蔓宁之后必定还会有番波折,但此时他却是真心希望她,可以多过上几天这般岁月静好的安生日子。
风雨来袭的那日,依旧是个阴沉寒冷的坏天气。
整个上海滩都被潮湿压抑的浓雾水汽给团团包围住,满目望去,黄浦江两畔尽是一片阴郁沉闷之色。
这样的天气,蔓宁通常都是留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翻闲书杂报,或是练练字来打发消磨时光。
那日屋外头的电话铃声响起之时,她也像平常时候一样,翻出了纸笔端坐在桌前,却像是要和谁书写回信一般。
刚在纸上第一行写了个“兄”字,手中握着的钢笔尖上,突然就漏出了一大滴墨迹。
黑污污的一滩墨水瞬时就在浅黄的信纸上晕化了开来,蔓宁不禁就微微蹙起眉来,停下笔来收拾起一桌的狼藉污渍。
刚准备抽出绸布将手指擦净,家里的佣人突然出现站在房门口,伸出手来轻轻敲响了房门。
见蔓宁转过头来,那女佣先是恭恭敬敬地站直了身子,然后才开口对她说道,外厅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急着要找她。
蔓宁闻言略有些不耐地轻叹了口气,看了眼桌上摊着的已经彻底作废了的信纸,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缓缓起身朝屋外走了过去。
顺着走廊走到客厅,蔓宁拿起搁在桌上的话筒“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立马就传来了一阵尖细的女声。
“是白大小姐吗?”
蔓宁用一侧肩膀将金色珐琅制的小巧听筒夹在耳畔,腾出双手、轻轻摩挲着指尖不小心沾染到的黑色墨迹,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是我,白蔓宁。请问你哪位?”
那头的女人听到蔓宁的声音,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过了十来秒后才缓了缓情绪,清了清喉咙开口回话。
“白小姐真是好忘性啊!几日不见,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白蔓宁,我是唐心啊!”
唐心?
说话的那女人音调又细又高很是大声,秦远都不需凑近到话筒跟前,就能把电话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现下猛一听到这唐心的名字,心里立马就生出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身旁的蔓宁闻言眼眸微闪了下,却仍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百无聊赖般地把手指头搓来捻去,开口时更是满满的鄙夷嫌弃。
“不好意思唐小姐,我跟你本来就不熟,没听出你的声音也是正常。不知道唐小姐突然打电话过来有何贵干?”
唐心似乎也料到了蔓宁会是这般冷淡的反应,倒是难得的没有大小姐脾气爆发,只是微微轻笑了一声,这才有些怪腔怪调地继续说道:“白小姐你也真是的,这么久没见面了也不跟我问声好,我这心里头也真是受伤的很啊!”
凑在一旁暗暗偷听的秦远一下子就被这唐心惺惺作态的甜腻语气给恶心到了,身上瞬时就爆起一层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蔓宁依旧神情自若,满脸云淡风轻。再张开口来,却是一句话就将那唐心给怼了回去:“都说了不熟,那你好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暗搓搓围观的秦远一时间竟是无语以对,这般直接了当的,果然是蔓宁一贯冷言冷语拒人千里、扎心扎肺毫不留情的御姐风格。
电话那头的唐心也被蔓宁这般赤。裸。裸的当面嫌弃给彻底梗住了。
这捧眼再卖力,逗眼不接茬也是徒劳,碰上个像蔓宁这样直接的,唐心只能顺着刚才的话头再自说自话地继续圆了下去。
“说起来最近我是有些身体抱恙,也不知道言安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说起来也怪我年轻不懂事,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还乱吃了东西不小心滑了胎。言安知道了也是十分的愧疚难过,就差一点他就可以做爸爸了。他怕我难过,最近也一直都陪着我,照顾的很是细心周到。不过医生说了,我们俩都还年轻,等我把身体休养好了,还是可以再有孩子的。”
唐心那边一个劲儿不停地秀着恩爱,听着她不断提起苏言安的名字,蔓宁只是微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长眉挑起,一双漂亮的眸子里一阵暗潮汹涌,再开口时却依旧是一片不以为然的冷漠姿态。
“所以呢?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唐心冷笑了一声,却是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歇斯底里的腔调对着蔓宁怒声斥道:“所以我不允许任何女人从我身边把他抢走!白蔓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婊。子在背地里是怎么发。骚犯。贱、不知廉耻地勾引言安的!你根本就是个离了男人就不行的无耻贱。人!”
唐心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声音也是越喊越高、近乎嘶哑。就是隔着电话,秦远都能感觉到这女人几近癫狂的狂躁之态。
“你这贱。人喜欢勾引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和革命党那些乱徒混在一起!别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人发现你的罪行。我告诉你,你资助那帮乱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宪兵队那里很快就要过来捉拿你审讯了!白蔓宁,你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人在做,天在看,像你这样的烂女人,最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边的唐心爆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斥怒诘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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