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厢的女宁》第49章


明明捧着一份十足的真心,却不得不伪装成两相利用的虚情假意。
看着眼前渐渐远去的落寞背影,秦远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真正看清过这个看似浪荡不羁的沈一白。
☆、白玫瑰与红玫瑰。
在白大帅宣布了其独女和沈家大少的婚事后; 沈家跟着也对外头放出消息来; 鉴于如今时局动荡不宜大肆操办; 所以此次沈白两家联姻的婚礼将一切从简。
在婚礼之前,作为当下上海滩最精贵的新娘子,蔓宁却基本都是闭门不出; 说起来是在家里休养身体,为不久后的婚礼做准备。
鉴于之前白家大小姐在牢狱里头遭的那份“无妄之灾”,众人也是能够理解这沈白两家此番的低调行事。
但也有人在私下里暗暗质疑; 沈家在这个关口如此着急地操办婚礼,而沈白二人先前也是从往甚密,十有八九已是珠胎暗结,不得不奉子成婚; 一时间也是各种流言纷纷扬扬。
相比于蔓宁久藏深闺不露面; 自从公布了两人的喜讯后,这沈大少沈一白却是春风得意的很。
哪哪儿都能看到他扬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满脸尽是笑意盈盈,连谈起生意来都是格外的好说话,可以说这位准新郎的心情那是相当的愉悦了。
向来精明无比的沈一白,如今倒像个散财童子似的; 但凡是婚礼上的开销出手都极其大方,惹得一帮经常厮混在一起的富家公子们忍不住就开起了黄腔打趣道,这沈家大少果真是艳福不浅; 居然娶到了这全上海滩男人做梦都想摸上一把的白家大小姐,这千金一掷为美人倒也是风流潇洒。
这纤腰、蜜臀加酥胸,再配上蔓宁那张妖艳无双的绝世美颜; 这沈一白便是要夜夜笙箫美人帐,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节奏嘛!
被一帮色中饿狼如此调侃沈一白也不恼怒,不过就是笑而不语地将话题扯开而已。
但若是有人胆敢太过过火、在言语上对蔓宁有丝毫的不敬,这一向温文尔雅的沈公子每每必定当场发飙,立马就化身“护妻狂魔”。
此番行径更是惹来那帮狐朋狗友的百般嘲笑,说这媳妇儿还没娶进门呢,这沈大公子就已经开始“妻管严”了,看样子沈一白这“上海滩最风流公子”的名号怕是要就此易主了!
虽然外头一直议论不断,但总的还算是风平浪静,这婚礼也在有条不紊地筹备进行中。
将婚礼的事宜都全权交付给沈家后,无事一身轻的蔓宁闭门在家休养了一段日子,身体基本上已无大碍。
只是中途被白大帅私下里叫了过去狠狠责骂了一顿,严令她不许和那个姓苏的小子以及唐家人再有任何的牵扯。
到底还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骂过之后这白大帅又是苦口婆心地耐心劝道,这次蔓宁之所以会无端受灾,十有八九就是那唐心和那姓苏的小子在暗中使下的阴招。
说起来这唐立强不过是个乡下土财主出身,却靠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和厚实的家底贿赂收买人心一路爬了上来,如今倒是混的和他这样真刀真枪、用血肉杀出来的真正元老平起平坐的地位,早就让白大帅心里很是不爽。
而最近一个同僚也和他偷偷通过气,说这匿名举报信确实是从唐家人手里发出去的。
说起原因来,还是因为那个叫唐心的小丫头信誓旦旦地和她老子保证,说是拿到了白家人勾结革命党的确凿证据,这唐立强这才火急火燎地撺掇着宪兵队过去抓人的。
只是后来情势突变,原本以为是白蔓宁资助给革命党的那处房产,却莫名就牵扯到了苏言安那小子身上。
而这上海滩上谁不知道这苏言安是唐家养着的小狼狗,唐立强这才慌了神立马就对外换了说辞,生怕把这勾结革命党的祸水给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番折腾后,回头便把那唐心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估计这唐立强心里头也是恨死了那身份可疑的苏言安,却还不得不违着心帮他摆脱各种和革命党的不明关系。
而这次白大帅在东北打了个漂亮仗,而且蔓宁所谓的那些“罪行”也不够确凿,说起来应该也无甚大碍。
但这出闹剧已经牵扯到了唐家,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
为了稳妥起见,一回到上海后白大帅还是专门去大总统那走了一趟,也是为了蔓宁这事费尽了口舌、表尽了忠心,这才商讨出了个折衷的法子,把所有脏水都泼在了个替罪羊身上,让他和唐立强之间不至于闹得太过难堪。
临了,白大帅还意味深长地对蔓宁告诫了一句,沈家这小子倒是难得的有情有义。
从来都只有锦上添花的,而这沈一白在旁人避之不及之时却是雪中送炭,可见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如今这人人自危的世道里,这样性情的男人实在难寻,让蔓宁嫁过去之后好好和他相处,莫要轻易辜负了人家。
蔓宁闻言只是莞尔,也未多言。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就算不做这沈太太,将来也会是个张太太、李太太,换个姓氏而已,不过看谁今朝更为得势而已。
不需劳心费神,时间也就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快到了两家定下的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婚礼前一天,久未见面的沈一白突然登门拜访,非把蔓宁从白府里给拉了出来,说是带她去个地方,坐上车后还一脸神秘的不肯公布去处。
问了一次无果后蔓宁索性也不再多言,干脆闭上眼睛一路闭目养神。这样一来,自然就没看到坐在身旁的沈一白,满眼噙着笑意的盯着她看了一路。
本以为要有段距离,结果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蔓宁一睁眼就发现车子竟是停在了元飞路上,眼前不远处便是那栋熟悉的两层小楼。
有些疑惑地瞥了沈一白一眼,那男人却是眉眼弯弯地对着蔓宁微微笑道:“蔓蔓,到地方了,我们下车吧!”
望着车窗外一片沉沉的砖红颜色,蔓宁原本透亮的一对眸子瞬时就黯淡了一瞬。
再抬眸时眼中已经看不出一丝异样,微微翘起唇角,便将手稳稳地放到了眼前那男人伸出的掌心之上。
肌肤相触的一刹那沈一白突然就僵楞了一瞬,眼前的蔓宁明明是副极其顺从的姿态,可落在眼中莫名就觉得有些刺眼。
心中不禁就开始浮想,这女人在那人身旁时候又会是种什么样的姿态:是娇软妖媚,还是依旧冷若冰霜?一颗心立马就被浓浓的妒意全然占据了。
笑容稍怔,沈一白收起满心的胡思乱想赶紧回过神来。
张开手臂十分体贴地护着蔓宁走下车来,又极自然地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一齐朝那栋小楼走了过去。
跟在沈一白身后,蔓宁眼神忽闪了几下,貌似不经意般就随口问了起来:“突然带我到这里干什么,这宅子不是已经卖出去了嘛?”
身前高大的男人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立马又神秘兮兮地回过了头去。
玻璃镜片后茶色的眸子里不自禁就闪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喉咙故意卖起了关子:“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地方,站到小楼最外头的铁门处,两人便齐齐顿下了前行的脚步。
蔓宁抬眸看了看眼前依旧熟悉的庭院石道,神色突然就有些漂忽了起来,原本冷清的一张脸上隐隐浮起一丝迷茫,也不知这眼神又望向了何处。
一旁的沈一白却是极其的淡定,顺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轻车熟路地就从中挑出一把将铁门上的大锁打了开来。
蔓宁见状猛然就收回了视线,十分惊诧地对他问道:“你从哪儿搞来的钥匙?!”
眼前那人宝石般透亮的瞳孔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一块冷冰难得鲜活了几分,眸中的灿灿璀光直直射在沈一白的眼中,一颗心立马就怦然狂跳了起来。
微微失神了一瞬,心如擂鼓般的沈一白赶紧转过头去。
喉头攒动了几下努力平复了下呼吸,待心口稍缓了些这才对着蔓宁哑声招呼着“稍安勿躁”,便拉着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了这楼房里头。
这房子里面一切布置如故,和上次过来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变动。
蔓宁抬眼望去,恍然好似回到将苏言安带进这楼里时的情景,心神颤动间微微垂下了眸子,便是不言不语地跟在沈一白的身后缓步前行。
顺着铺着暗色地板的走廊一路向上,蔓宁脚步慢慢放缓,眉头亦是越拧越紧。
就在沈一白伸出手来,想要推开她和苏言安一夜纠缠那间卧房的房门之时,突然就猛拉住身前那男人的胳膊,满眼尽是怒意地沉声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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