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厢的女宁》第50章


就在沈一白伸出手来,想要推开她和苏言安一夜纠缠那间卧房的房门之时,突然就猛拉住身前那男人的胳膊,满眼尽是怒意地沉声责问道:“沈一白,你到底想干嘛!”
沈一白眼眸微闪却没有开口回应。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两人面前的房门便应声而开,目光跟着就朝房间里头望了过去。
蔓宁也顺着他的动作微微侧目,眼眸中瞬时就弥漫起一片无边无际的纯色光辉。
满眼望去,尽是绚烂绽放的雪白玫瑰,洁白娇嫩的花瓣上缀着颗颗晶莹的露珠,在窗外斜斜洒入的阳光照射下如碎钻般熠熠发光。
一时间恍若置身于法兰西的玫瑰庄园一般,大太阳下尽是铺天盖地的纯白花蕊。
微风轻拂而过,花海间带着浓浓香气漾起层层涟漪,蔓宁的眼中不禁就氤氲起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
沈一白只是笑看着眼前满脸惊诧的蔓宁,光线折射下看不清男人淡色眼眸中的各番情绪。
手上稍稍用力,就又将她带到了里面的卧房。
不似那一夜迷离时的幽暗寂然,此时满室间洒满了一层金色的温热日光,除了细长花枝上微微颤着的剔透水光,偌大的雕花木床上放着一套同花色一般颜色的雪白镶珠婚纱,在暖光照映下闪着细细密密的璀璨光芒。
身旁的沈一白恍若无视蔓宁眉眼间暗暗涌起的怒意,迈开长腿径直逼近了几步,抬起长指将蔓宁额间的几缕碎发轻轻抚顺理好。
稍微低下头,差了些高度的两人目光刚好可以对视在一起,沈一白极其淡定地对着蔓宁缓缓说道:“之前按你的尺寸叫师傅特地赶出来的,一直都没时间带给你试试,明天婚礼就穿这件吧!”
见眼前那人依旧神色不善,沈一白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苦笑,缓缓收回手后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记得那年你因为母亲重病,直到病逝白大帅都没来看她一眼,气愤之下不带分文就独自去到法兰西,这一去就是好几年都不肯再回来。”
似是回忆起往昔,沈一白挑起眼向蔓宁轻瞥了一眼,干净俊美的一张脸上却是隐隐浮起一丝伤感。
“其实我曾经去法兰西寻过你几次,但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而已。记得有一回,你和另外一个姑娘一起,两人各抱着一大束白玫瑰笑着从塞纳河畔走过。那天也是个天气极好的大太阳天,你就穿着一身白裙和女伴迎着阳光边走边笑着说道,比起招摇热烈的红玫瑰你更喜欢白色,干净纯粹不带杂质。我那时就觉得,白色的玫瑰确实更加适合你。”
眼中忽而闪过一丝温柔,面露憾意的沈一白微微垂下眼来,伸手拉住蔓宁低声致歉道:“只是沈家那帮老顽固,这次说是要穿婚纱的西式婚礼就已经要了他们的老命了,要是再铺上一地的白花,恐怕就真要各个悬梁相逼了。蔓蔓,对不起,只能在这里给你送上一片花海。这房子我已经买回来了,毕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就算我送你的一份小小礼物吧!”
说罢,两人交握的手心中突然就多了一串冰凉的金属钥匙,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亮。
蔓宁怔怔地立在原地,慢慢从先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被阳光照亮了的一张脸却是越来越冷。
不自禁就满脸防备地默默后退了几步,眼中弥漫的雾气瞬时换做一片寒光:“沈一白,别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你已经越界了!”
☆、天使与恶魔。
冷冷抛出一句还话中带刺; 两人间暗涌升温的几丝情愫悸动瞬时就降到了冰点; 连旁观的秦远都跟着一道心口骤然一紧。
不动声色地又挪开了几步; 蔓宁却仍还蹙着眉头,伸手就想把钥匙递还给沈一白:“沈公子太破费了,这样贵重的大礼我实在受不起。”
收回手来插进裤兜里; 退让间沈一白脸色忽变,瞬时就换回了一身浪荡不羁的纨绔模样。
见蔓宁握着钥匙的纤臂在身前扑了个空,轻轻挑起眼角; 沈一白勾起个满是嘲意的冷笑,却是对着她略带挑衅地调侃了起来。
“我对女人向来大方,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说法,我沈一白也不差这么一点小钱。好了; 你先试试礼服; 待会我再叫师傅过来拍张结婚照。明天还有一大堆仪式行程,今晚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别让人家觉得你白小姐嫁给我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刚刚那番告白好似只是沈一白一时兴起的玩笑而已,此时蔓宁眼前的高大男人已经敛去了眼中所有的温柔神色。
伸出长指,甚是轻浮地捏住蔓宁微微扬起的下巴; 掩在镜片下一双桃花眸子间,此时已是阵阵暗潮汹涌不止。
沈一白紧紧逼视着眼前被强行抬起脸庞的蔓宁,紧紧咬住嫣红的双唇不吭一声; 一双圆瞪的澈亮长眸里,却似是暴怒的小兽般蕴满了戾气。
眼中泛起层淡淡的雾泽,彻底失控前沈一白深吸一口气; 猛然就松开手来转身而去。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满身郁气的高大男人却是微微踉跄了一步,眸中闪过极为受伤的颓废神色。
抿紧了双唇便“嘭”的一下用力带上房门,离开之时只留下了淡淡一句:“我先出去了,记得换好礼服待会拍照。”
不过一刻,满室潋滟的花色徒然凋落一地,蔓宁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秦远看不透那张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到底情绪如何,也不知此刻的她心中的那人,到底是苏言安还是沈一白。
疑惑间眼前的那女人已经缓缓移步走到床边,轻轻抚了抚一堆花束间白色薄纱上绣着的繁复珠片,便伸手开始褪下身上的衣物准备更换礼服。
隐在暗处的秦远赶紧收起感官、非礼勿视,只听到一阵微不可闻的窸窣声响,之后便又恢复了一室寂然。
几刻后,楼下传来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一阵人声嘈杂后,楼道上的地板也被“吱呀”踩响,跟着就有人轻轻叩门又低声问道:“蔓蔓,换好了吗?”
外头立着的自然是去而又返的沈一白,见里面半天也没有动静,立马就十分紧张地又重拍了几下房门:“蔓蔓,你没事吧?再不说话我就要进来了!”
屋里依旧一片安静,沈一白的脸色瞬时就黑沉了下来,正准备转动门锁直接推门而入,门里这才传来了蔓宁淡淡的一声回应:“已经换好衣服了,你可以进来了。”
话音落下,放在把手上的那只手却是稍滞了一瞬才将门打开。此时秦远刚好也一并睁开眼来,便和站在门前的沈一白一样抬眼朝蔓宁望了过去,两人便又几乎同时一齐凝住了呼吸。
眼前骤然一片光亮,只见漫漫阳光透过玻璃窗倾然泄下,一身白色的蔓宁正端坐在铺满白色玫瑰的大床边上,胸前腰间的缀珠碎钻闪着淡淡光芒,将女人白瓷般的肤色衬得更加细腻柔和。
微卷的墨色长发已被轻轻挽了起来,露出一截高高扬起的纤长脖颈,满眼望去尽是一片纯净颜色。
两瓣樱唇未点却仍嫣红似血,在满目皑皑雪色中更是格外耀目显眼。
娇艳红唇泛着盈盈水光,让人不禁就生起邪念,想要狠狠咬住肆意汲取,再轻吮细吻,一口一口含在舌尖慢慢品食。
目光微抬,瞬时两人目光撞在一起,蔓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夹着冷霜、参着不耐,永远带着股高高在上的睥睨傲气,似乎下一瞬就会将人死死踩在脚下任意践踏。
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和靡乱的矛盾之感,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魂,让人彻底沉沦窒息在她的喜怒无常中。
身为梦境中一抹无形的意识,秦远都已自觉快要把持不住,和蔓宁只隔数尺的沈一白此时更是气息渐乱,眸间闪过惊艳无数。
一想到明天过后,这女人就将冠上自己的姓氏,原本已经伪装完备的冷漠姿态瞬时就土崩瓦解,沈一白掩住满心剧颤的阵阵悸动,满脸郑重地朝蔓宁伸出手来:“蔓蔓,去拍照吧!”
蔓宁扬起脸来看了沈一白一眼,似乎已经忘了刚刚两人间不欢而散的小小罅隙,微微颔首后便默默将手放在他张开的掌心中。
待到两人在摄像师的指挥下摆好了姿势,秦远这才恍然发现,眼前这一幕的情景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眼前的沈一白一身合体熨贴的笔挺礼服,本就身高腿长、更显得身姿俊朗。
原本还略显几丝女气的面容此时也英挺了不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蔓宁的肩上,一双桃花眼里眸光闪闪,满是抑不住的激动欣喜。
而这一次,秦远总算是看清了那“无脸新娘”的真正面目。
此时坐在沈一白身旁的蔓宁面上毫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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