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花吟孽》第38章


傅意画安慰她:“你喜欢,我再抓一只给你,好不好?”
颜红挽忽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许久,落下句:“意画,你变了。”
不待傅意画再说,她擦肩而过,伤心欲绝地跑掉。
☆、悔晚
小青的死,令颜红挽哭了整整一晚,泪水濡湿了衾枕,绽开朵朵水印,直至天方露出鱼肚白,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将小青埋葬后,她把自己关了一天,外面不断响起敲门声,有莫瑞的声音,有靖淳的声音,有贵嫂的声音,或许傅意画也来了,但她只是将脑袋埋在枕头里,谁也不愿见。
夏意炎闷,蝉儿叫得声嘶力竭,唯独树荫下幽凉如水,斑驳金碎的阳光轻泻于裙裾上,闪闪似宝石的光华宛转流动。
颜红挽倚着树干,轻轻吹起那首《梅花曲》,当初傅意画手把手地耐心教她,她学得格外顶真,这首箫曲也吹得最为熟稔,而今,她眉梢眼角的欢喜却被淡淡的伤感取代。
她放下玉箫,叹口气,再抬首,一捧盛灿的扶桑花映入眼帘。她霎时欣喜,转过身,看到靖淳温暖如煦的笑容。
“淳师兄……”她呆呆的。
靖淳瞧出她眼底的失望,不以为意,坐下来问:“小挽,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她用手拨弄着花瓣,不吭声。 
靖淳猜到一二:“跟画师弟吵架了?”
颜红挽手指一紧,花朵折断,从雪白的指间簌落,宛如翩蝶惊影。
靖淳觑她表情就知道了,无奈发笑:“意画是个老实人,肯定是你又欺负人家了。”
“我没有!”颜红挽有些激动地大喊。
靖淳诧异,随之沉默,片刻后道:“说起来,我近来也极少见到他了,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里,有时看到他,也说不上一两句,那样子冷冷淡淡,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在想他是不是有心事,真叫人担心。”
颜红挽紧张,生怕他起疑:“可能……可能是因为爹爹的病……”
“嗯。”靖淳未曾察觉她的异样,只是拧紧眉头,忧心忡忡道,“师父身体清恙,我们都很担忧,我想画师弟也是如此吧,私底下肯定担心得要命,他就是这个样子,凡事总喜欢憋在心里,所以才叫人不放心……”
颜红挽越听越难过,委屈与心酸挤涌胸腔:“淳师兄……” 
靖淳会意错,疼爱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小挽,别乱想了,师父一定会好起来的。”
千言万语仿佛被硬块哽在喉头,她竭力隐忍,最终低头一应,什么也没说。
傍晚,颜红挽将那捧扶桑花插入瓷瓶中,指尖由上而下一拨弄,花瓣挨挨挤挤如锦如浪,开得真是好,映得满屋艳光飞舞,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房门从外被叩响,这个时候会是谁?
她疑惑地把门打开,或许是错觉,她觉得傅意画又长高了,俊挺高挑的身姿屹立门前,在地面映出一道长长的阴影,而她只能仰着头,淹没在那一双深邃幽晦的眼眸中。
今日他穿着墨衣劲装,长发高束,衬得雪面莲肌,修项秀颈,浑身散着阴郁深沉之质,好似生长在黑暗潮湿地带的妖阴之花,蕴压着不可言明的诡谲凝重。
颜红挽脑子一片茫然。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从小青死掉之后,大概快一个月了吧?尽管他曾经来找过她,可她气愤,气愤他杀死小青,也很伤心,小青是他当初救回来的,如今怎能狠心下得了手?她彷徨不安,仿佛正在一点点失去最宝贵的东西,甚至不敢去面对他,但心里又清楚不过,其实她一直再等他,等他来找自己,就像淳师兄那样,捧着一束花,逗她笑哄她欢喜。
傅意画淡淡道:“你看起来挺开心的。”
是那些扶桑花感染了她,唇畔犹带着一丝浅笑,即使看到他,也未收敛褪尽。
颜红挽下意识开口:“没有。”
傅意画长眉斜挑:“是么,我看未必。”目光冷冷扫向瓷瓶中的扶桑花。
他眸中含着莫名阴霾,令颜红挽暗自一颤,迅速解释:“那个……是今天淳师兄摘给我的。”
傅意画冲上前,将扶桑花全部折断,然后丢出窗外。
颜红挽大惊:“你这是做什么?!”
傅意画转首冷笑,眸底燃着失控的怒火:“你就这么喜欢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颜红挽一愣,难道今天她跟淳靖在一起的情景被他撞见了?只觉得无限憋屈,气上心头:“我跟淳师兄又没有怎样,你为何这么说?”
傅意画死死盯着她,像只暴躁的野兽。
颜红挽咬着嘴唇,眼圈一红:“你若没事,就赶紧走吧。”
傅意画见状,这才神色缓和,从后轻轻抱住她,柔声细语地哄道:“红挽,你还生我的气呢?”
颜红挽挣了两挣,他死也不肯松手,仿佛想将她揉进体内一样,温热的呼吸撩躁着耳廓肌肤:“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出手杀害小青,红挽,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知道,我现在除了练武,就是想你、就是想你……”他移动薄唇,深深吮上她的脖颈,颜红挽却痛得一痉挛,那不像吻,而像是一种啃咬,似乎正用锉刀慢条斯理地磨下她的肉。
她紧阖双目,理不清的千头万绪,最后只能化作无力地顺从。
她像羊羔般温驯地贴靠怀中,傅意画才稍稍放松力道,亲了下她芳香的鬓发,从袖里掏出一枚长形锦盒。
“这是什么?”她疑惑。
傅意画微微一笑:“之前我忘记你的生辰,所以这次将功补过,是我特意给你挑选的。”
打开盒盖,里面静卧一支羊脂玉簪,雕着梨花,温润莹华,搁在指尖,如要遇暖绽放。
“好不好看?”他笑着问。
颜红挽早看得傻了,呆呆“嗯”了声。
傅意画把她拉到镜前,将簪仔细插入她乌云般的青丝间,又左右端详遍,才满意颔首:“跟我想的一样美。”
颜红挽被他瞅得脸颊有些发热,抬首睇下镜子,又连忙垂目。
“红挽,你喜欢吗?”他问。
“嗯,喜欢……”他送的,她哪儿能不喜欢?鸦鬓雪玉,仿佛还能闻到梨花幽幽的甜香,她倏然一醒,“这簪子,一定价格不菲吧?”纵使不懂,但她也瞧得出这玉质地极好。
傅意画笑而不语。
颜红挽惶惶道:“意画,你哪里来的银钱买它?”
傅意画如实回答:“我在镇上参加了一个比武擂台,胜者可得一箱白银,最后我大获全胜。”
颜红挽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偷偷……跑去比武了?”
傅意画眉宇低压,尽是锋芒毕露之态:“红挽,你说的没错,只要练成《天悦归宗》,即可天下独绝,我不过随意使出几招,那些人便都招架不住,根本不堪一击,甚至还有人追出来,要拜我为师。”
他唇勾浅弧,神色间说不出的得意冷然:“现在我才知道,当一个人在江湖上权威并重时,便可呼风唤雨,凌驾千万人之上,一旦盟主令牌出府,各帮各派皆要尊奉号令,惟命是从,红挽,有朝一日我若成为统领天下武林的霸主,别说是这小小的一支羊脂玉簪,你想要什么奇珍异宝,我都给你搜罗满仓。”
他智珠在握地一笑,黑眸深不见底,尽处闪烁的一点光芒——仿佛暗蕴着汹涌的野心,如此狂妄高傲不可一世。
颜红挽看尽他的表情,垂下眼帘:“我不要,我不要什么奇珍异宝,也不稀罕那些威风……意画,你只要有能力保护我就够了,将来我们找个地方,平静度日。”
傅意画显然无法理解,轻轻哂笑:“瞧瞧,又耍小孩子脾气了。”
颜红挽拉起他的一只手:“意画,你以前,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名声地位的。”
傅意画举手温柔地抚过她额前的碎发:“你喜不喜欢我送你发簪?”
颜红挽犹豫下,点头,可是他不知道,只要是他给她的东西,即使不是价值连城,即使是一只他手编的草蚂蚱,她都会分外珍惜。
她低头发呆,烛光映照下,唇瓣粉光潋滟,隐带桃华旖美,看得傅意画心中一荡,忍不住将唇附上去,牢牢地霸占辗转,把她柔软的嫣瓣挤压得红肿欲滴。
“红挽,其实我心中所想,你根本就不明白的……”她唇上有碎人的香,让他如饮琼浆般痴迷欲狂,分离前,仍是狠狠啃了一口。
颜红挽哆嗦下,撇过脸,她还是不习惯看他穿黑衣服。
傅意画手臂环上来,慵慵懒懒地粘着她,微笑:“对了,《天悦归宗》的第三本秘笈,你何时拿给我?”
颜红挽两手不由得绞紧,她的肌肤很白,微一用力,肌底下就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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