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花吟孽》第55章


他又低首凝视颜红挽,嗓音格外轻柔:“你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人伤害你,我这就派人打发了他。”继而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颜红挽从他怀中挣脱,只是淡淡道:“多谢了。”
见她转身欲离,华服男子心下一阵患得患失,当即问:“你去哪里?”
颜红挽没有理睬,侧首时,那姣好的轮廓线条在光照下,仍旧美得窒息,他猛地倒吸口气,下定决心,一挥手,三四名护从迅速上前围堵。
颜红挽步履停顿,见他立在那厢原地负手,语含讥诮:“侯爷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吗?”
北燕侯绷住眉宇故作威严,但在她的冷视下,终究唉声一叹:“你肯不肯随我回府?”
她轻笑:“我有一个请求,侯爷答应,我便心甘情愿地回去。”
北燕侯内心一动,神情微带喜悦:“什么请求?只要你说出口,便是金山银屋我也给你!”
颜红挽五根素指抵唇,嫣笑如花,白皙眼睑下却流动着一痕隐晦不明的暗波:“侯爷若肯割掉自己的舌头,我就随侯爷回府。”
北燕侯闻言,额头青筋暴起正欲大怒,可当见她面无畏色,三千飞发,那天光雪容,倾城之姿,带着晶玉弹裂的美艳动魄,情不自禁就想到她衣际间的幽华暗香,似还在怀中楚楚,胸口顿时一软,他神情平复下来,开口下令:“抓住她!”
两名护从刚要碰到她,不料一阵劲风从后横扫背脊,痛若刀削,二人惊呼一声栽倒。
眼前出现一名披着破旧斗篷的年轻男子,尽管形容潦倒,但星眉俊目,顾盼间恍若朗朗皓月,流露出风神之质。北燕侯当即问:“你是何人?!”
池曲扬并不理睬,一把将颜红挽揽入怀中,目睹他欲夺佳人,北燕侯心生慌乱,出言喝令:“快点拦住他!”
众人蜂拥而上,怎奈池曲扬武功太高,擎剑不曾出鞘,几招连挡带攻下,便将几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像护着至*珍宝一样,把颜红挽裹在斗篷内,最后施展轻功,带着她破出重围。
北燕侯伸手半空,却挽不住那绝代纤影的半分衣角,只能干站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池曲扬带着颜红挽来到一片林间,刚松开手,颜红挽就往树上撞去,他大呼一声,手疾眼快,硬是将她拽了回来,拍中背后…穴道。
颜红挽软软一倒,他抱着她就势坐在地上,那时天地万物犹如俱灭,眼中只有她,一遍一遍脱口唤道:“红挽……红挽……”他嗓音沉痛,脸庞贴上她的鬓边,烫得仿佛火烙,“我知道,你宁愿死……也不肯喜欢我……我不会再逼你了,只求你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颜红挽被封住穴道,一双眼睛呆呆望着天空,寂若死水。
池曲扬*怜地摩挲过她的额发:“他死了,你的心便也死了,对吗?”
颜红挽嘴角轻微动了下,恍惚在笑,虚渺而空洞。
她被曲池扬抱上马背,昏昏沉沉间便睡着了,待醒来,天色早已黑透,她躺在炕上,只觉喉咙里跟塞了沙子似的嘶哑,不断唤着:“水……水……”
水源沿着嘴角滑进来,润过舌尖,那份细腻激起体内欲要沉死的细胞,引得人疯狂的渴求,她不由自主张开口,近乎贪婪地索取,吞咽得太急,一下子呛咳起来,她翻身伏在床畔,青丝流泉般泻了一地,只觉一只小手拍抚着自己的后背,又软又轻,像梦里摇篮的节奏,她恢复意识,堪堪抬首,入目是名十一二岁的女童,鹅蛋小脸,细眉乌目,身穿碎花布衣,一手捧着水碗,一手拍着她的后背,见她醒来格外兴奋,笑得眉毛都弯成月牙。
颜红挽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一间茅屋里,陈设不多,但窗明几净,并非之前与池曲扬相处的那座木屋。
“唔……唔……”女童伸手指着碗里的水,又指指她。
颜红挽这才意识到她不能说话,见她用手比划,点点头,女童便跑到桌前倒满水,又踅回递给她,待颜红挽慢慢喝完,她欢喜地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碎米牙。
颜红挽思付下,准备下床,孰料女童神色焦急,挥手阻止,一直把她推到床头。
颜红挽靠在床头不动,她才松口气,像是完成了很重要的任务,跟颜红挽摆摆手,又指向门口,颜红挽知道她的意思是要出去,叫自己不要乱动。
颜红挽沉默,女童只能眨着乌眸干巴巴地望着,有些着急,过会儿,终于看到颜红挽颔首,她立即朝门口跑去,临前还不放心,扭头瞧了一眼才离开。
颜红挽低头掏出颈前的玉石宝盒,眼神飘忽,痴痴地想着一些事,稍后竹帘微动,池曲扬疾步入内,他之前沐浴过身,换了一件洁净的衣袍,黑若子夜的长发梳理得柔直光亮,以发带高扎,连下颔的胡茬都没有了,愈发衬出一张美如玉质的脸容,浓眉秀目,丰神俊朗,似一柄能夺日月华辉的神光雪剑,就此铸于天地之间。
仿佛见到昔日那个翩翩俊美的少年,他的变化,令颜红挽微微吃惊。
“醒了。”池曲扬说完看向跟在背后的女童。他的身量高出对方许多,是以慢慢蹲□,很耐心地用手比划几下,女童会意,马上又跑出去。
池曲扬坐到床边的矮墩上,嘴角泛起轻柔的弧度,解释说:“她叫阿尘……当初我掉下山崖,幸被顾大娘所救,也就是阿尘的娘亲,阿尘生来便有缺陷,不能说话,她们母女俩一直住在山里,靠织补为生,顾大娘身体不好,就在前几日去了,如今只剩下阿尘孤零零的一个人……”
颜红挽方有所悟,相处的那段日子他经常外出,原来是为了照料她们母女二人,那只针线箧应该也是从这里取来的。
言毕,池曲扬仔细端详她的脸色,目中包含了太多的眷恋,像一场晚秋细雨,情深无尽时,总添了悲意,他握住她的手,只觉细腻宛如滑玉,比这夜色还冷。
“红挽……”他的手轻微发抖,音蕴一丝凄凉,“红挽……你、你忘了他,好不好?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以前的事,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会一直待你好,即使你心里没有我,我也不在乎了,只要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就够了……红挽,我们带着阿尘,一起住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他抬头凝着她,眸色太深,认真得像个孩子。
颜红挽呼吸间透出一种沉重,怕冷似的缩回手,扭头望向窗扇,近乎水银色的月光不易察觉地从外渗透进来,那窗子白得就像发了光的糖纸。
只是无话。
阿尘端来餐盘,上面叠着几个热乎乎的饽饽,池曲扬见状,朝颜红挽道:“你一天都没怎么进食,先吃点东西吧。”
阿尘一番应和着点头,递来餐盘,颜红挽便拣来一个饽饽细嚼慢咽,池曲扬瞧着她出神,忽被阿尘拽了拽袖子,举着饽饽到他唇边,池曲扬忍不住笑:“好,我也吃。”顺势拨弄下她的脑袋瓜,动作熟络而亲昵,阿尘冲他咧开小嘴,笑得格外灿烂。
池曲扬外出到山里狩猎,回来时,阿尘正守在颜红挽床边,二人手里各执一个绣棚,颜红挽轻抿着唇瓣,拈针极慢地从棚底缎面穿线上来,窗外的光,洒着她纤细的身姿变幻流离,仿佛正是那白底缎上疏疏散香的花影。
阿尘不知绣了个什么,举起棚架,颜红挽睨眸睐来,扑哧一笑,再掀眼帘,发现池曲扬站在门前朝着她俩发呆。
池曲扬赶紧回神,出于好奇地问:“你们在笑什么?”
颜红挽声音略带欢谑:“阿尘打算给你做条手帕,上面绣一朵大红花。”
阿尘兴致勃勃地举着绣棚过来,池曲扬见上面果然绣着一朵大红花,顿时哭笑不得,接着问颜红挽:“你懂她的意思?”
“嗯。”颜红挽淡淡回答,“她一比划,我就明白。”
不过几日光景,她们就相处得如此融洽,池曲扬甚觉欣慰,话也多起来:“你绣的什么,给我也瞧瞧?”
颜红挽却将绣棚图样翻到底下:“还没成形的蝴蝶罢了,没什么可瞧的。”
池曲扬心情好,不以为意:“我今天猎了一头鹿,晚上可有的吃了。”
阿尘闻言兴奋地拍起小手,颜红挽想了想,居然落下句:“我也来帮忙吧。”
池曲扬既惊且喜,抑住内心的激动,展颜笑道:“你歇着吧,那种活你可干不了,有阿尘给我当帮手就行了,阿尘,走——”
阿尘像只雀跃的小黄莺,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背后,池曲扬似乎格外兴奋,出门前竟还吹了个胡哨。
晚饭十分丰富,三个人围在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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