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第58章


是泊宁,蒋泊宁,也是算巧了。若族中长辈说的是真的,那样算下来,我也是姬姓族人,还真不能嫁给燕王职。”
白起听了竟低低笑起来,那笑声爽朗,只叫蒋泊宁觉得与这微热日光正好相配。
“更何况我那时的人,不似你们如今这样,十五六岁便可以成亲生子,男子得二十二岁才能娶妻,女子二十岁才能嫁人,我现在才十九,不论是按你们的规矩,还是按我们的规矩,都不该嫁去燕国。”
白起道,“燕王毕竟是一国之王,你在燕国不论当王后还是当燕相,若是被他知道你真正的来处,只怕对你不利。公子年幼依赖你,辅佐公子,要比辅佐燕王也许要好些。且你不是说过,百年之后,是秦国吞并六国,一统中原。”
蒋泊宁点点头,“虽说如此,可如今的事情也与我所知有不少出入,就只是公子稷入燕国为质子,本不该这么早。以后的事情如何,也许也只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推断罢了。”
说着,蒋泊宁扭头看向白起,“你既然知道我的真正来处,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你的未来?我说的不多呀,你就不想知道?”
白起摇摇头,手攥缰绳看向远方,“既是未发生的事情,时机到了,便依随时机而动,问心无愧便是了,又何必问这么多,徒添烦恼。”白起低头看向蒋泊宁,笑道:“难不成,你背史书还能背到我娶了哪家的女子为妻?”
“这肯定没有。”蒋泊宁低头细想,白起后人在史书上并无记载,便是强说有,也是数百年后的人附会白起战功,为自己找个名气大的祖宗罢了,并不可信。
“既然如此,你所知的,我若问了,也并无太大用处。若是我真如你所说,成了秦国的护国柱石,你这小脑瓜子里头装的东西,才真真切切对我有用。那时我若带兵打仗,一定请你当我的军师。”
“哟,那白大良造从今儿起可得挑条好的牛皮绳了,我如今可不是能随随便便被你绑在腰间带走的丫头了!”
白起笑声低低,“好,明日便去集市买绳。”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宁姑娘,你对白起冷面阎王的称号怎么看?
蒋泊宁(撩头发wink):有些人不是不甜,就是不对你甜~
白起:……咳咳……山竹男了解一下……
第49章 
夏日里热风习习,赵国邯郸官驿后院之中; 柳枝带着树荫拂动; 平添一丝慵懒意味。瓦檐之下,但听呼啸破空之声响起,还未等人看清; 只见那柳树之上; 一支短羽箭矢深深没入柳树树干之中; 硬木箭杆之中; 穿了一枚嫩绿柳叶,正正是柳枝中心,一分不偏,一分不倚。
檐下众人大喝,“好!”
楚叔放低手中秦弩,托在手中细细看秦弩结构,道:“楚人善于弓箭,百步穿杨并非难事。这秦弩较别国的弩机都沉一些; 张力也强; 若是步兵结队布阵来用于攻城,自然能发挥它的效用。可若是骑兵用起来; 换箭未免太过费时,倒不如弓了。”
白起从楚叔手中接回秦弩,放在木案上,“自然。这架弩机是墨家弟子改进过了的,将弩张满已经轻松许多; 换箭时间大减,只初步在骑兵上试用。如今看来,也还是难以与弓一争高低。”
蒋泊宁捏起炭笔,敲了敲那弩机,在上头画了几笔,喃喃道:“也不是不能再改,在这儿加个箭盒,在这儿加个扳柄,倒可以向诸葛连弩那边改一改。可这重量,也还是不能用在骑兵上头,伤脑筋。”
鲁施啧啧道:“秦国乃是马背上立国,铁骑强大,如今我看白公乘他们的装备已经近乎完备,近战远攻皆可,还是在战术上细细推演考量,才能事半功倍。”
蒋泊宁却反驳他,“秦军装备都是针对魏国步卒改良的,便是不说东方各国,还有背后的义渠骑兵,北胡西戎的孩子,都是马上握着弓箭长大的,若我们止步不前,怎么抵抗外敌?”
“这儿用起来不太顺手,不时会脱箭。”白起对蒋泊宁低声说完,抬手捏起案上一支炭笔,将那弩机一角圈了圈,又对鲁施道:“秦墨一向钻研机关工巧,鲁先生莫要说她了,只叫她改着玩解闷罢了。”
鲁施听着只笑了笑,并未再说话。蒋泊宁得了便宜,也不好卖乖,心中悄悄嘀咕,她这么用心改弩机,还不是为了日后秦国与赵国之前的较量,如今邯郸内已经隐隐有“胡服骑射”的味道,随处可见的戍城赵兵身上军装军备可见往胡人那边改动的痕迹。若不从现在开始绸缪,他日赵国壮大了,那场长平之战,白起也还是逃不开。
蒋泊宁偷偷抬眼瞧了瞧白起的侧颜,蓦地又想起巴子梁下那夜。不管日后人事物如何改变,她不想白起落得跟历史上一样的下场,忠骨埋铁血凉,未免太过惨烈可怕。
白起偏头,蒋泊宁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只对了个正好。那双眼中尽是凄凉惋惜,叫白起心中不安,正想开口问,却听见后头屋内脚步声响起。
官驿中的侍从急趋往前来,通传:“白公乘,公子稷与两位先生从王宫里回来了。”
蒋泊宁面上喜色乍现,笑道:“劳小兄弟将公子带过来,说我今天刚去市集上买了鲜果,叫他过来乘凉。”
侍从双手交叠在前,俯首道:“魏使来拜见公子稷,卫先生与管先生陪在一旁,已经往偏院去了,遣小人来告诉宁姑娘一声。”
“魏使?”蒋泊宁疑惑,“魏使找公子做什么?”
蒋泊宁自言自语着,便要扶着木案起身,楚叔皱着眉头摆摆手道:“不是说卫淇和管参已经陪在一旁,文有卫淇,武有管参,你便莫要担心了。”
蒋泊宁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不可,惠文后出身魏国,魏国不可能帮咱们的公子,非亲非故的,能有什么好事?”
“我跟你去。”白起亦跟着起身,陪着蒋泊宁往偏院走过去。
邯郸官驿房舍众多,侍从领着蒋泊宁与白起一路弯弯绕绕,终于到了公子稷所住的客院,还未等蒋泊宁迈进院中,只见里头公子稷气喘吁吁,身上那件穿去面见赵王的袍衫还没换,就这么一头往外面撞去。
“公子!”蒋泊宁拦路将公子稷拽住,却见他挣扎着要逃开去,一直不肯抬头来看她。蒋泊宁捧起他脸颊一看,只见公子稷一双眼红红,双唇紧紧抿住,整张脸都皱着,只叫蒋泊宁看着都揪心。可还没等蒋泊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稷只奋力挣脱她的双手,撒开腿往外跑了去。
“哎!”蒋泊宁气急,正要往公子稷那边追过去,却听见后头客舍之中男声响起,一瞬如若脚镣拷在她的双脚上,叫她走不动了。
“泊宁,两年不见,可还安好?”
蒋泊宁咬紧牙关,转过身来,果然见苏代立在房前廊下,此刻一手压在腹前,一手垂在身侧,面上笑意恬淡,布衣布冠,却端的是翩翩公子风度,只叫蒋泊宁恨的牙根痒痒,当即伸手探入袖中,手指攀上袖刀握柄,刀口隐隐发出啪嗒一响。
忽地臂上一紧,蒋泊宁回头来,只见白起皱眉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他目光放远去,引着蒋泊宁看向廊下,屋内苏代身边走出来一个红衣玉冠的男人,阴笑阵阵,正盯着一身黑色短褐的白起瞧。蒋泊宁一瞬便反应过来,推着袖刀扣回去,双手放开,垂眸倒吸一口气,对白起道:“快去找公子,莫让他出事。”
白起颔首,转身追了出去。蒋泊宁回身过来,福身朝两人行了个礼,笑意盈盈道:“齐兵入燕后便再不见代兄,不知今日代兄跟魏使来,有何贵干?”
那魏使双手背在身后,倨傲不可一世,道:“本使与苏先生是来与公子稷说话的,与你这女子何干?”
苏代抬手,不让魏使再说话,对蒋泊宁道:“不过是聊两句罢了,我与公子稷也算在燕国打过照面,见他要回秦国,来恭贺两句。”
苏代正说着,身后屋内卫淇与管参与几个红衣小厮推搡着撞出来,两人都是气得面色通红,指着苏代正要开骂,一见蒋泊宁站在院中,当即拂袖走了过来。
“发什么事了?”
管参一字不答,转身往公子稷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卫淇喘着粗气,指着苏代骂道:“这小人,仗着魏国使节在身旁,强硬要见公子,说了一大通秦国内芈八子要拥立的儿子是公子芾或是公子悝,在咱们眼皮子下挑拨离间呢!我和管参要拦,他竟指示底下爪牙将我们按住!无法无天,真以为这里是他们魏国不是!”
苏代面上毫无愧色,只道:“不过是鄙薄见解罢了,公子稷自幼聪慧,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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