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第206章


江采苓闻言,低眸的眼底闪过了意料中的神色,苏清城果然还是发现了雪龙参被掉包的事情。他之所以派曾子扬忽然前来,就是为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这曾子扬故意将两个事情放在一起说,分明就是想给人一种联想信号:顾既明去了周国,放了火,挟持了楚国皇帝心爱女人,顺便偷了灵药。
可是顾既明在周国可是神灵一样的存在,位高权重,机智多谋,然而却从不结党营私。这是对大周神明的污蔑!
众人不开心了,抗议着:“造谣一张嘴,你有何证据!”
“顾相大病初愈之后的确在外面修养身心,这是陛下批准的,况且楚国风景远不如我大周风光壮丽,顾相为何要去楚国一个小小县城?”
“你们灵药丢失分明就是自己国家没有本事,怎么来跑来诬陷我们大人!”
面对众人的义愤填膺,顾既明表现得十分淡定。
郭昂自然是站在自家臣子的一方,今日给曾子扬一个闹腾的机会,不过也像是看他自掘坟墓,落败收场。
偏偏曾子扬一脸运筹帷幄,手中显然有着必胜的筹码。
苏清城肯让曾子扬用一座城池的代价来到洛阳,定是抱着全胜的决心。
不过苏清城既然让曾子扬来查,也仅仅是因为灵药被掉包的事情才会有所怀疑的,偏巧又听到情报网来的消息,说是从不女色的顾既明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姑娘,此事放在一起,很容易就会产生联想。可是联想却仅仅是猜想,而不是肯定。
若是苏清城肯定的话,今天来到洛阳城的就不是曾子扬而是他本人了。
或许,她还有着一点机会!
她与曾子扬有着交情,只是这个交情和君臣之义相比轻薄了很多。脑海里忽然响起了曾子扬说的话,在他心中为官者,理应为百姓请命,所作之事又应该是有利于国家的。
“陛下,可以准奏臣女单独同曾大人对话吗?民女有一些难以在大家面前所言之事,或许会解释大人的疑问。”
郭昂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准奏。”
两个人一同进入到了一间密室。
江采苓开门见山,“曾子扬,你说得对,我的确就是贺翎儿。”
曾子扬从她一开口之后,心中就已经确定这个女人就是贺翎儿,所以并不感到意外,面带微微嘲讽,“当时封后大典上,我还觉得陛下做得有些绝情,不过现在来看绝情之人似乎并非是陛下。”
曾子扬心中翻滚着怒火,自从在逃出土匪窝点和客栈追杀之后,他在回到南安便开始想他心中对于江采苓倒是是何情感,后来想来想去,发现并非男女之间风花雪月的情感,而是可以出生入死类似战士之间的情感。
他在心中已经将她当做朋友看待了,所以会对封后大典上的她产生怜悯之心,会因为她的欺骗而产生愤怒之感。
“那你可知,我也不是贺翎儿?”
“怎么说?你感情还是半人半妖?”曾子扬呵呵脸。
“你可知道周国江太后?”
曾子扬点点头,“一代恶后,恶名昭著。”
“你口中恶名昭著的江太后就是我。你想知道我是被谁杀死的吗,正是被你口中并非绝情之人的苏清城,他当时易容成了顾既明的样子接近我,杀了我。”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到编造这么蠢笨的借口,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江采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杏眸中没有一丝一毫伪装的神色,干净地映着他的身影。
曾子扬额头上渐渐有细微的汗珠冒出,良久,他沉沉开口,“你有证据?”
“苏清城的情报网如此厉害,应该知道贺翎儿在江太后死去的第三日忽然性格大变吧?而且也应该知道,江太后善毒,而我正是制毒的高手。”
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曾子扬的心坎上,见他不说话,江采苓继续说道:“所以,你认为我即使跟着你回到了南安,能改变什么?无非有两种结局,第一种我仗着苏清城的喜欢胡作为非,效仿妲己褒姒,楚国如今的歌舞升平很快就会成为酒池肉林:
第二种,就是我要亲手为自己报仇,他当时如何杀死的我,我就要怎么杀死他,等苏清城死了之后,只有一个弱小皇子,窥觊皇位之人狼心骤起,届时定然战争四起,民不聊生。你知道我的手段,只要我想做的,没有人能拦住我。”
江采苓再赌,赌曾子扬作为官员对国家、对百姓的赤诚之心会大于作为一个臣子对君主的忠诚之心。
正文 第187章 苏清城,不死心
“你深知我的脾性,不会做任何危害国家百姓之事,所以才能如此镇静地说出这番话引我上钩。”曾子扬说话时面容冷峻,忽然间展颜轻笑,带着几分轻嘲,“不过现在我倒是相信了,你果真是江太后。”
江采苓摇摇头,“树荫下乘凉之人不知炎炎烈日的滋味,我不求你能体谅我的心情,但希望你念在普天百姓,就当那个谢云阳已经在那场通天大火中烧得只剩下飞灰。”
“我答应你,不是因为你口中给我扣的道德高帽,而是因为我曾经当你是我的朋友。”曾子扬淡淡开口。
“曾经”二字一出,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说破了。
表明了立场,他们之间就再无做朋友的可能,
回想起大殿之上曾子扬胸有成竹的模样,江采苓还是叫住转身欲走的曾子扬,开口问道,“假如刚才我不拦着你,你会拿出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贺翎儿?我们自认为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他唇角微张,“唯虚张声势耳。”
曾子扬离开那天,江采苓还是去送了行。她见到曾子扬的第一眼还是在南安城中的夏诗会上,那个为了心上人显得轻狂的男子如今成为了一人之下的国师,那个容易被人激怒的心中也开始藏了事关国家的巨大秘密。
生逢灿烂又危险的权力漩涡,人会迅速长大,如她自己,如郭昂,又如他。
行走到城门口时,在众多人群中围拥之下,曾子扬感受到来自某一方向别样的视线,如芒在背,勒住马缰的手一顿,接着倏然放下,没有回头。
他日再见,必定就是戎相见之时。那日之恩情便当做事还了江采苓在土匪山上的相救之恩,若是两国必要打仗,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春花刚谢,夏草已长。目光所及之处,是洛阳城斑驳的城墙,不知道记载了多少王朝的兴衰更迭,记载着多少天下人不为人知的历史残骸,如今已经看不出最开始的模样。
曾子扬微微叹息一声,今生初次来长安,但愿今生不复来。
……
路途遥遥,戈壁黄沙,江南流水,一路上风光阅尽,不到一百人马的队伍回到了南安。
听说,近来的苏清城比起刚坐上皇帝之位的时候还要勤政,每日寅时早起,戌时三刻睡下,周而复始。不过是他来回洛阳两个月的光景,南安城却比他出发时还要繁华许多。
曾子扬露出了最近以来第一次的笑容,果真苏清城是有着帝王的手段,如说他能一直勤勉下去,何愁穷人无衣,何难病人无药。
回到府中沐浴更衣后便匆匆进宫面圣,百川殿上,高坐砸龙椅之上的苏清城清隽的面容又消瘦了几分,腮上无肉,眼底泛青。
当他看到了曾子扬的身影时,琥珀色的眸光中忽然多了一丝活人的光芒,带着一抹扣人心弦的激动。
曾子扬见到如此情景,心中忽然犹豫了起来,他有些担心,如果自己说出了和江采苓约定好的说辞,会不让这个年轻的帝王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国师,她是吗?”苏清城的声音带着颤抖。
曾子扬垂眸拱手,“回陛下,她不是。”
苏清城眼中的光芒瞬时间黯淡下去,挺拔的身子也无力地瘫在了龙椅的靠背上面。
“微臣昨天夜观天象,算出了云阳郡主有着多命之相,虽然之前微臣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天象,可是或许也能证明云阳郡主尚活在人世之上。”
苏清城眸子半眯,“你可记得作为历代国师的信仰守则,第一条就是永远不得欺瞒皇帝。”
“臣不敢。”曾子扬和苏清城对视着,眸中一片澄明,没有半点闪躲。江采苓的确是多命之相,如此一来,他也不算是欺骗了陛下。
“朕信国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苏清城眉间再次开朗起来,“传朕旨意,明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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