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捞出个娇小姐》第84章


“跟我一起回去嘛,否则这车夫和车都是尚书府的,我不会下令让他停下来的,谢大人难道要跳车吗?”她动之以情之后,再要挟。
“好吧,好吧。”谢昉无奈的摇了摇头,点着她的额头,“真不知道沈元辅怎么生出这么个霸道又粘人的女儿。”
说她霸道也就罢了,从前若有谁敢说她粘人,她是绝对会急眼的,谁粘人?本小姐坚强独立,谁也不粘也能自得其乐,活得滋润。可是现在,她就是粘人了又如何?反正粘的是先帝亲自赐婚的夫君,谁敢置喙?
直到傍晚,寿康宫中,太后仍在仔细端详着那些画作,犹记得当初,她心情烦闷时才会动笔墨,那是第一次,锦源不在,让他在旁伺候着。
她心情不好,一失手便在宣纸上留了墨点。她在意一个圆满,这将将完成的画作便是废了。他见了却是可惜,斗胆哑着嗓子问,娘娘嫌弃污了纸,不如赐给奴婢。
后来,不知怎的,她最后那笔总是手颤。
展卷即见的那点点茜红,便是她人生中最狂妄不羁的一点情意。
☆、催生(捉虫)
在尚书府蛰居几日,谢昉倒也不算吃白食,闲暇中教起妻弟沈宏武艺来。
其间还收到了一封南京来的信,是好邻居周白卿关切,问近来京城内境况如何,是否需要帮忙。谢大人见了信,表示非常感动,并让沈芳年回信直接拒绝了。
这样过了十来日,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纪煜下令命锦衣卫捉拿了之前专门负责为先帝炼丹的张天师,审问此人证实了炼丹一事从来都只有陛下和他二人商量知晓,从来没第三个人知晓丹药配方。
这样一来,原本给谢崇礼的罪名便不再成立了。谢昉和沈芳年知道这事肯定还有下一步,但至少心中一块大石头是落地了。
又过了两日,下了圣旨,司礼监掌印太监,虽无死罪,却有结党营私之嫌,纵容属下盘剥百姓之弊,现去其官职,罚去看守祖陵,月底启程。
守陵,说的可不是在南京的太/祖陵墓,而是在龙兴之地中都凤阳的纪氏祖陵。比起南京,中都凤阳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去守陵,必然是个苦差。这样的一个结果,是他们预期得到的,经历这一场风波,谢崇礼能保命便已是万幸,又怎可能再回到以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呢?若非宫中还有一位谢贵妃,恐怕连谢昉也要被累及了。
距离月底也没有几日了,时间紧迫,刑部那边还没有放人,谢昉便赶紧命谢忠带着庞英抓紧收拾,只捡有用的东西带。
这天夜里在尚书府中自己曾经的房间,沈芳年刚刚沐浴完,披上棉布睡衣,谢昉才刚刚从外面回来。
“又忙到这么晚。”她将湿发从衣领中拎出,一面问。
谢昉却抢过了她手中的巾布,开始帮她细细擦拭长发,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义父各处私宅藏匿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沈芳年登时无语,看来皇帝没有下令抄家,已经是无上仁慈了。
谢昉又道:“不过这些东西,不可能都带去中都的,即使都折做金银,带去了也会招来祸端。”
“等接到义父,再问他的想法吧。还是说夫君已经有了比较好的打算呢?”她被揉搓的很舒适,头发已经不再滴水了,便止住了他的手,起身帮他更衣。
谢昉顺着她的动作脱衣,一面道:“我是有个打算,准备都捐了赈灾,只是不知道义父的看法。”
沈芳年笑道:“捐了?这倒是件功德,还能赚回些名声。”
谢昉亦笑,“只是我也做不了他老人家的主,还是等他拿个主意吧。”说罢便向浴桶方向走。
她才发觉自己身为妻子竟然都没想着在他进门那一刻便赶忙准备水,尴尬中赶忙道:“我叫她们给你准备热水。”
“不必忙了,我如今是寄人篱下,随便就和一下吧。”将自己说得如此凄惨,只是因为要就着妻子用过的洗澡水沐浴。
沈芳年脸红起来,一想到自己若是上前伺候,估计又免不了一番戏弄,于是也懒得管他,自己先行上床侧卧了。
没多久,谢昉便也整理好了自己,贴身过来,低语道:“快要到月底了,我们还是走上次去南京那条路,中途可以路过凤阳府。只是义父真要在那里落脚,我身为义子,总要在中都留些时日打点一番。”
“嗯……”她含糊的答应着,任由他用夹被将二人裹在一处。
“你可以选择一起走,到了凤阳,便让庞英先护送你回南京,在南京等我。或者……留在京城,等我在中都那边完事了,再来接你。”
她在他用手不停搞着小动作时轻笑出声,她岂会不知他虽然为自己陈述清了两种选择,却早已在心中有了自己的偏好。她有些促狭,非要看他的反应,便道:“自己回南京,好像有点孤单,留在京城还能同家人多待一阵……”
“也不是自己回去,不是还有银绫和秋瑶陪着么?京城虽然有家人,可是新帝登基以来,局势尚且不稳。”谢昉振振有词的掩盖着自己昭然若揭的意向。
当初从南京回京城,他不想自己来,现在要从京城回南京,他却希望她一起回去。
沈芳年了然,在被子中狭小的空间内艰难的转身面向他,问道:“若我留在京城,你是不是怕等你再回来,二叔会翻脸不认人,不让我走了?”
谢昉躲避着她的目光,被逼得无路可退了才气哼哼的吐出两个字:“有点。”
她忍住笑,耐心的哄道:“你想多啦,其实白天时婶娘还同我说,既然京城这边无事了,就趁早回家,不然嫁出去的女儿留在家中过年不像样子呢。”
“这样啊……那便只能免为其难,带你一起上路了。”谢昉尚在硬撑面子。
“你嫌我是累赘?”她瞪大了眼睛,带着警告的意味。
“没有嫌,没有嫌,是我离不开娘子,所以缠着娘子不放。”谢昉嬉皮笑脸起来,加重了手上的动作,一面在她耳边鼓动道:“过两日又要舟车劳顿,我们似乎应该好好珍惜如今这安稳的良宵。”
“……”沈芳年欲哭无泪,这几日他都有践行那日在马车内的诺言,一直在“加把劲”,每次还能找到不同的理由,令她无法反驳。
沈小姐闺房中的架子床帷幕紧闭,里面渐渐起了阵阵窸窣和喘息之声。
这一下重了些,惹来一声嘤咛和抱怨:“轻些……明日还要早起入宫呢……”
“那你来。”
“我来什么来?”
“我不动,你来动。”
沈芳年两眼一翻,自己不过抱怨了一句,至于这么说不得吗?
他却说到做到,送她上位,还不停催促道:“快点,不是明日还要早起入宫吗?”
沈姑娘是天生反骨,轻而易举被这语气激出了一股怒意,我来就我来。她忍着羞意,皱眉轻轻摇动自己的腰肢。
在下面悠然享乐的他却犹不知足,手上频频使坏,还道:“像你这样磨洋工,今夜也别睡了。”
她这才觉得自己真是上了贼船,后悔都来不及了,在不断催促下只得使出浑身解数,不多时背上便起了一层细腻的汗水,帷幕颤动,终于了结。她俯下身去,又被他紧紧箍住了身子,狠狠欺负一番才算完事。
第二日晨起,他又恢复了那个体贴的好丈夫形象,帮她穿衣系扣,肉沫粥都亲自吹凉了送到她嘴边。她就有口难言,现在可好,不仅腰疼,还换了另一种疼法儿。
幸好刚刚吃过早饭,谢昉起脚去了刑部,宫中就来了旨意说贵妃今日呕吐得厉害,请谢夫人改为明日再来,她先是拍手雀跃一番,在袁夫人好奇不解的目光下,才悻悻道:“贵妃真是可怜。”
“贵妃才不可怜,她身体不适也就这一阵罢了,这点不适哪能比得上有了孩子的喜悦?”沈泰今日是身体康复便复朝了,沈宏和芳灵吃过早饭也各自去了,袁夫人趁这机会意味深长的教育她。
“你们都成亲大半年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二婶……”沈芳年羞窘又无奈,她怎么会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就引来袁夫人的这么多问题。
袁夫人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道:“二婶不是说责怪你,只是孩子的事你们也该上点心。”
沈芳年真想说,他们真的已经够上心了,虽然初衷不是为了孩子吧……
“二婶别担心了,他们家不在乎子嗣上的事的。”她只能含糊的劝解。
袁夫人讳莫如深道:“话是这么说,可哪个男人不在意呀!不怕跟你说,若不是我有宏儿,现在这尚书府中怎么可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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