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狗尾花下死》第70章


翘楚不管不顾地巴住那黑衣下属的胳膊,死都不撒手,怎么都不让他带走沐清风。那人甩了她几次也甩不开她,便用手掰她的手指,把她的指头掰得咯咯直响。沐清风见状,忙挪到翘楚哪里去,格开那下属的手,免得他伤了翘楚。而后又哄着翘楚松手,却也不见效。
另外的下属见了,便走过来帮忙。翘楚一见,就松了手,放开了那下属,改为死死抱住沐清风,和他黏得紧紧的,就是不让人碰。
没有锦衣的话,黑衣下属们也不敢对翘楚太粗暴,便转过身,请示锦衣的意见。而锦衣正看着翘楚,眸色深深的,脸色极为阴沉。
“真是……恩爱啊。”再开口时,锦衣的语气就变得阴冷无比了起来,“既然恩爱至此,那本督怎么舍得将你们分开……翘楚姑娘如此固执,一定是因为想要更近地看着沐清风挨鞭子吧。姑娘如此心诚,本督怎能不满足姑娘的意愿。”说着,他的语调阴枭,一字一顿,道:“就在这儿打。”
便有行刑人提了鞭子,走了进来。翘楚见状,忙更努力地抱住沐清风,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他。沐清风哪里肯,便使着巧劲,努力地把翘楚给隔开。而他成功了。
翘楚刚刚被沐清风隔开,就马上有锦衣的下属将她提到了一边。翘楚被那下属抓着,死命挣扎着,怎么也脱不开。泪眼朦胧中,她看见有人将沐清风的手和脚从背后绑到了一块,让他被迫跪了起来。而后,那行刑人便甩了甩鞭子,毫不客气地冲着沐清风赤|裸的胸膛砸了下去。
那是让她心疼得不行的少年,她不忍心见他伤一根手指头……他们却这样对他。
她的少年真的已经很虚弱了,尽管有意在她面前逞强,他却还是很快地昏了过去。
锦衣……是想要这样,一点一点地,把他折磨死吧。
翘楚看着倒在地上的沐清风,看着他比过去还要单薄瘦弱的身躯,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又看着他全身密密麻麻的血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猛地挣脱了身后锦衣下属的禁锢,一下子扑到了沐清风的身上。
那下属被吓得不清,没敢去看锦衣的脸色,忙冲上去,试图把翘楚弄起来,期望能将功补过。然而,他却怎么都力不从心。他甚至偷偷地弄疼她,也没能把她和沐清风分开。
“那就一起打。”锦衣的声音却忽然传了过来,“算是误伤了。”
鞭子就被再次挥了起来,这一次,砸下的却是翘楚的脊背。
翘楚从来不知道挨鞭子是这么疼的,她几乎没挨过打,更别说鞭子。只一鞭,只一鞭就让她几乎发疯。
可是沐清风挨了多少鞭呢?她数不清。
她死命地抱着沐清风,咬着牙忍疼,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却不愿意出声。沐清风对她的声音太敏感,她相信她只要叫出一声来,他就能醒过来。
可她不要他醒,她要保护他。
她一点苦也不舍得让他再吃了。
“……疯子。”锦衣死死地盯着翘楚,手指紧握着轮椅的扶手,握得整只手都泛起了白色,“疯子……”
鞭子停了下来。
“把她扯下来。”锦衣说着,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扯下来!”
便有数个下属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拉扯起翘楚。一个小姑娘怎么对付几个会武功的大男人,在几个黑衣下属的努力下,翘楚便怎么都抱不住沐清风瘦弱的身子了。
在翘楚的最后一根手指离开沐清风的身体的时候,行刑人又提起了鞭子。而翘楚看着毫无生气的沐清风,张了张嘴,忽然猛地哭了出来,毫无形象,撕心裂肺。
在翘楚的哭声中,沐清风蓦地睁了眼,正撞见了她满是伤痕的脊背。那一瞬间,沐清风的脑子一片空白。想也不用想,他就知道翘楚做了什么。
翘楚……翘楚……你……
锦衣……杀了你……我定要……杀了你!
在那之前,我要你长跪不起,要你低着头,受百倍于翘楚的苦楚,我要你哭着给她认错!
在锦衣的示意下,有下属飞快地打昏了翘楚。看着翘楚软软地瘫倒了地上,沐清风反而轻松了些。昏倒了,就不疼了,也不用因为他而心疼了。
而接下来,在沐清风愤恨的眼神中,一直站在锦衣身后的黑衣人走了过来,亦抬手打昏了他。沐清风内力“已失”,敏捷却尚在,若是不打昏他,被他抵抗起来,会很麻烦。
接着,那黑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而后一瞬间,将匕首寒光凛凛的刀刃精准无误地送入了沐清风的胸膛。
第60章 我深爱的少年叫做锦衣
翘楚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睁开眼睛,盯着绸缎的枕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哦,是了,她正在锦衣这里呢。
这么想着,她转过头,果然就看到锦衣正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她就忍不住笑了笑,往前一扑,一下子扑到了锦衣的身上,然后自动自发地蜷在他怀里撒娇。锦衣睡眠很浅,被她一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很少有人敢在锦衣睡觉时吵醒他。然而,这一回他被翘楚吵醒了,却丝毫恼意都没有——甚至还带着愉悦与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感觉……怎么样。”锦衣见她醒了,便对她说着,同时慢慢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头仔细地看着她的神色。
“什么怎么样?”翘楚对他的问题有些不明就里,“没有怎么样呀……”
“……那就好。”锦衣听了,便轻轻勾了勾唇角,仍看着她,脸上带了压不住的愉悦,“没怎么样就好。”
“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翘楚说着,动了□子,就忽然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身上有些束缚感,背后也有一点微妙的刺痛。她便把手伸进里衣里,疑惑地摸了摸。
“别碰……”锦衣忙抓住了她的手,低声阻拦道,“养着伤呢。”
“伤?”翘楚疑惑地看着他,道,“什么伤?”
“你……不记得了?”锦衣将手松开,适度地表现出了惊讶,“不记得自己怎么受伤了吗?”
翘楚摇了摇头。
锦衣的眸子里便染上了担忧与愤恨。“那沐清风究竟对你做了什么……竟让你怕得不肯回想起来。”
这个害怕到失忆的狗血剧情是怎么回事啦……而沐清风……沐清风……?“沐清风……是谁?”翘楚捏紧了手指,觉得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过,是个歹人罢了。”锦衣就皱紧了眉头,脸色阴沉了下来,道,“他与我素有嫌隙,我却不知……他竟会如此狠毒,不仅牵连到你,竟还对你……如此!”他说着,握紧了拳头,眸中尽显阴毒之色,“你却不用担心……他,再不能将你怎么样了。”
而翘楚已不知不觉地将衣角揉得皱皱的,听他这样说,就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她低着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怎么也理不清。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中微妙地一闪而过,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好像有什么不对,却也好像没什么不对。思索了片刻,翘楚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疑心只是自己多心了。
撇开了莫名其妙的想法,翘楚埋下头,缩进了锦衣的怀里,撒娇道:“我饿了……”以前,每天早上,锦衣都会早早地起来给她做饭吃。只是后来,她不舍得他总是起的那么早,就借口不喜欢睁开眼睛看不见他,逼着他陪她一起睡了。
“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上来。”锦衣将她搂紧了,轻声答道,语气里有些极其不易察觉的颤抖。
让人送上来?他以前明明都是亲手做的……啊,是了,锦衣的腿脚不好,行动不便,怎么方便亲手给她做饭吃呢?只是,奇怪的是,过去她为什么没有好好体谅他这一点呢?仔细想想,印象里,以前,她都没有好好照顾他身体的不便。
亏他对她这么好,她却总是这样任性……翘楚皱皱眉,对自己表示不满,就攀到了锦衣的身上。她是想亲他一口的,就像往常一样……但她却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没亲下去。
“怎么?”
“没什么……”
由下人端上来的饭菜十分精致,玉盘珍馐,处处透着奢侈的味道。翘楚拿起让她不适应手感的象牙筷子,尝试着夹了夹面前晶莹剔透的粥。
“爱吃燕窝?”锦衣问了一句。
“啊,是燕窝啊……我还当是银耳。”翘楚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耳垂。
“那就让他们炖银耳端上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
饭菜都是极可口的,翘楚却总觉得处处都透着奇怪。没怎么吃饱就放下了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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