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狗尾花下死》第81章


欢血腥味,在这里动刀子,一定会熏到她的。
“凌迟的话,一般先从胸口开始的,然后……啊不对!不许你杀他!”陆水猛地反应过来,而后马上张开双臂,挡在了沐清风的面前,“亏我还给你娘子解毒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尽管对锦衣恨之入骨,沐清风却还是老实地垂下了头,认真地向陆水道谢——虽然他之前就已经向她道谢过无数次了。
“……哎呀,客气什么!”见沐清风又这么客气,陆水瞬间就不好意思地挠起头来,“其实是顺便的啦顺便的,阿爹赶我来中原,就是为了取他的蛊的。”说着,她的眸子略略沉了起来,“阿爹说,督主会变成这样,给中原人搞出了这么多麻烦,都是他那年一时心软的错。所以,他不能再放任他用蛊做坏事了。”
“无论如何,在下的感激之情是不会少的。”沐清风却仍是规规矩矩地垂着头,道谢道,“姑娘救了翘楚,于在下恩情便比救在下的性命更甚。如此大恩,只要姑娘开口,沐清风定衔草结环以报。”
“……哎呀,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草……”陆水拽了拽头发,“总之,就是说要报恩吧。那就不要杀他啦,这不就妥妥地报恩了嘛!”
“……如何不杀?”沐清风听着,微微眯了眯眼,道,“他待翘楚如此……我曾发誓,要他跪在翘楚的脚下认错,要他千刀万剐来还他给翘楚,还有其他人所造成的苦楚!”
陆水一听,乐了。“哎呀,别的不提,前一条不是很好说么!”她说着,转过身来,推了推地上的锦衣,唤道:“督主!督主督主,起床啦,起来认错啦!”然而,锦衣是失血昏过去了,并不是单纯的沉睡,自然没这么容易醒过来。
见推不醒他,陆水有些苦恼地拉了拉自己的头发,干脆伸出手来,对着他胸口的刀上用力地戳了下去。
“啊……呃……”锦衣抖了一下,被疼得瞬间醒了过来,“你!”他疼得头脑发胀,却还是很快地认清了面前的情况。
又是这个女人!
锦衣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渗出的血迹,咬了咬牙,只觉心里怒火冲天,又只恨自己无用,无法尽快弄死这女人。
而在他的面前,陆水仍是笑眯眯地,仿佛根本就看不到锦衣的怒气。“督主,快跪下磕头认错啦!要认到人家原谅你为止哟!”陆水这样说着,用的是谆谆教导的语气。
第69章 翘楚你一醒就要摸吗
“督主,快跪下磕头认错啦!要认到人家原谅你为止哟!”陆水这样说着,用的是谆谆教导的语气。
谆谆教导……锦衣低下暗沉沉的眸子,心里只想把这女人的脖子拧断,让她再也说不出这么“谆谆教导”的话来。
而她要他做什么?下跪?他记不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给别人跪过了。得势后,就是当今皇帝也以他身体不便的缘由免了他的跪,是以他哪里还跪过旁人?
可现在,这女人让他跪人……还是沐清风?翘楚?他有多久没跪过别人了!
锦衣狠狠咬牙,暗暗在心里将陆水凌迟了无数次,表面上却尚且还算沉稳。毕竟,在成为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之前,锦衣首先是一个受尽欺侮的宫中男宠,最懂得的自然也是识时务,他看得出自己的命掌握在谁的手里。
沐清风若要杀他轻而易举,更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不管如何厌恶陆水,锦衣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让人看不出本事深浅的女人恐怕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若没有她,在他还没有醒来时,恐怕就已不知要被沐清风如何对待了。尽管不知道陆水为何要维护自己的性命,锦衣却清楚,他绝没有可以惹恼陆水的资本。因此……尽管沐清风并不会因他一跪就放弃杀他,但既然是她要他跪,他就必须得……老、实、听、话……拒、绝、不、得。
锦衣死死地垂下了眸子。
而一旁,陆水见锦衣没有动静,便一把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同时念叨着:“怎么还不动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
男子汉?她说出这个词,是在讥讽他么!她几时将他当成一个男人看过?
……就连他自己……也从未将自己当成一个男人过。身体上特殊的残缺让他从未停止过自卑自厌自弃,多年的自卑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底的最深处,从未表现出来,却也轻易不得触摸。
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疤,锦衣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却恰恰听到了陆水的下一句话:“大丈夫敢作敢当,有错就要好好认错嘛。做错了事要好好说对不起,这才是真男人嘛。”
那一瞬间,锦衣有过那么一丝清明,一闪而逝,让他无法抓住。
而下一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陆水整个地提了起来,向前一推,就被面朝下地推到了地上,显得十分滑稽。他心里顿时满溢了羞愤,忙强撑着想要爬起来,却无奈双腿残疾,用不上半分力气,就只能半撑着趴在那里,狼狈得惊天动地。
自得势以来,他几时如此狼狈过!而眼见着他如此狼狈的人是沐清风,他的宿敌。
他趴在地上,羞愤难当。而这似曾相识的情景与感觉,也不断地唤醒着他在宫中的记忆,让他浑身抽搐了一下,不自觉地攒紧了拳头。痛苦的记忆不断地涌上心头,加上此时极度不堪的窘境,令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无助得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
而下一瞬,他便猛地咬紧了牙齿,像往常一样,疯狂地赌咒着欺辱他的人,同时将他们欠他的账一笔一笔牢牢地记下来,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心。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命犯我锦衣!
沐清风低着眼,看着地上的锦衣,冷哼一声,道:“死性不改。”说着,他提起剑来,冲着锦衣,蓦地剐了下去。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陆水忽然将锦衣提了起来,同时对着他的腰腹狠狠一踢,使他疼得弯下腰来。这样,她就让锦衣就着她的手,刚好形成了一个跪姿,仿佛只是为了要锦衣跪下,并不是为了躲避沐清风的剑。
“哎呀,督主督主,快好好认错啦。我好喜欢你呢,可不想你被人剐了。快认错啦,认完了错我给你做好吃的哟!”说着,陆水又用力按下了锦衣的脖子,不由反抗地将他的额头狠狠地往地上磕去,连磕了几下,让锦衣白皙的额头被生生地磕出了血来。
而锦衣也早已轻轻发抖,几乎把拳头也给抠出血来。他周身都散发着怨气和煞气,连他自己也压抑不住。
沐清风微眯着眼睛,看着这样锦衣,对陆水阴沉道:“缘何护他至此?”
“当然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呀!”陆水则笑嘻嘻地答道,说着,还俯下|身大力地捏了一把锦衣的脸,随即赞叹道:“哎呀,好滑啊!督主你好美啊,快嫁给我吧好不好!”
锦衣绷了绷身上的肌肉,似乎是在竭力抑制着自己挥开陆水的手的冲动。而沐清风却仍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水,没有说话。
陆水便也渐渐地收起了调戏,略减了几分笑容,对沐清风重新回答道:“虽然,他的确做了很多错事啦,但是他也很可怜……而且当年也是因为我阿爹给了他机会,才使他有机会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所以,就因为你的妇人之仁,你就要我不顾他对翘楚所做过的那些……糟心事!也不顾他对无数人做的残忍事,就这么放过他,就这么算了?”沐清风接过话,语气里少有地带上了讽刺的意味,显然是气了。
“当然不是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呢!”然而,陆水却毫不犹豫否定了他的话,道,“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只是想请你给他个机会。”陆水说着,抬起头来,看着沐清风,道:“给他个向善的机会吧。算起来,他在宫里吃了八年的苦,出宫作了三年的恶。这样,便请你给他三年机会,让他与我一起。若他知错了,能用此生向黎民苍生赎罪,你便放过他,让他行数倍的善来还他的杀孽。而他若还有一丝不知悔改,我便把他扔给你,任由你的处置。如何?”说话间,陆水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沐清风,从未逃避过他的的视线,“你该看得出,我没骗你。”
沐清风听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他利刃出鞘,对着地上锦衣的肩膀蓦地连刺两剑,剑剑都见得到染血剑尖。穿骨剧痛来得猝不及防,只刺得锦衣忍不住“啊”得痛呼出声,一张俏脸疼得发白。
“一剑,刺你当日宅院曾用蛊折磨翘楚,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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