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狗尾花下死》第82章


防,只刺得锦衣忍不住“啊”得痛呼出声,一张俏脸疼得发白。
“一剑,刺你当日宅院曾用蛊折磨翘楚,另一剑,刺你当时刑房曾鞭笞翘楚。就且先报这些,剩下的,三年后,你来找我,或是我去找你。”顿了顿,他微微偏头,看了眼床上的翘楚,脸上的表情蓦地柔和了起来。再回头,他却又是一脸冷煞。“给翘楚的跪,你便也先欠着。如此敷衍的跪算是什么,三年后,我要你诚心实意地跪给翘楚看,或是痛苦万分地死给我看。”
锦衣低着头,死死地按着肩膀涌血的伤口,心头满是恨意。陆水却猛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头上,欢快道:“我会好好教育他哒!”欢脱的语气里竟意外地有种说不出的力度。
说完,她蹲□,拿了多出的绷带给锦衣止了血,动作一如既往地细心又认真。盛怒之下,锦衣仍不自觉地多看了她一眼。
*
翘楚闭着眼睛,一个劲儿地整理思绪,却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脑。
这算是哪门子的记忆!她将锦衣当作了沐清风?还有……
翘楚蓦地睁开了眼睛,猛地起身。环顾四周,她就见她所处的还是闭眼前见到的那个树林间的小屋,狭小的屋子里仅有她一人。然而,在飘忽忽的饭香中,想也不用想,她就知道沐清风在哪儿了。
不用她去找他,呼啦一声,门就被忽然打开了。门口,沐清风逆光站着,让翘楚有些看不清他的脸,而沐清风却能将翘楚看得很清楚。他看着坐在床上的翘楚,声音微微地发着抖,道:“真的……醒了?我还当……又是我感觉错了呢……”
在他说话的工夫,翘楚已经忽的翻下床,也不顾手脚的略带无力,几步就跑到了沐清风的面前。接着……她就手脚麻利地蓦地扒开了他的衣服,三下两下,就将他的上身脱了个精光。
见她这样,沐清风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一醒……就要摸呀……”他红着脸,这么喃喃着,却半点也不乱动,反而微微将身子往翘楚那里贴了贴,好像唯恐她不看不摸他似的。
而翘楚也的确是在摸他的,却是在仔细地抚摸他前胸后背的每一处伤痕,摸着摸着,就掉下眼泪来。
沐清风愣了一下,忙将翘楚紧紧抱入怀中,细细安抚。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翘楚最后一次意识清明的时是在锦衣的刑房,那时候,她正因他的伤而哭得难过。在那以后,她就被控制了记忆。所以现在,她刚解了蛊,恢复了记忆,最关心自然也该是这个。
想到这儿,沐清风心里一疼,便牵着她的手,顺着自己的身体来回摩挲,同时安抚道:“都没事了,你看,都长好了。”这么说着,他看着翘楚的眼泪,在心里暗恨两剑实在太少,就是刺锦衣一身窟窿也还不起翘楚的一滴眼泪。
“你那么难过,我竟然不在……我竟然还在锦衣那里……无忧无虑的!”翘楚说着,脑子里不住地想着那日在马车里未央说的话。他说沐清风伤得快死了,伤得快死了,还非要来找她……他还说,沐清风要找的那个人,过得无忧无虑的……
这该死的无忧无虑!
翘楚抚摸着沐清风身上道道狰狞的鞭痕,抚摸着他胸口深入肌理的刀口,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阵地难受,难受得要她快疯了。
轻轻抚摸着沐清风结实却满是伤痕的身躯,翘楚忍不住抬起胳膊,一把按下他的头,冲着他浅色的凉凉的嘴唇,给了他一个带着眼泪的吻,心疼无比,极致温柔。
第70章 你们期待的那些糖来了
翘楚吻着沐清风,温柔地抚慰他的舌头,又轻轻舔舐他干裂的嘴唇。“他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翘楚默默地记下了这笔账,抬眼看到沐清风略显憔悴的脸,心里又是一颤,不由得想着,若要记账他不好好照顾自己,那这笔账又有多少要记到她的头上来。
这么想着,翘楚联想到这几天做得糟糕事,愧疚感就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又将舌头探了进去,翘楚搂着他的肩膀,极尽温柔地补偿他。过了许久,直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翘楚才把嘴唇移了开来。抬起眼,翘楚就见沐清风略显迷离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还想向她的方向凑,便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他的后颈,轻声道:“还要呀?低这么久的头,你脖子都不酸的么?”说着,她又抬了抬脸,贴着他吻了一下,最后抚慰了一下对方被她舔得湿润的嘴唇,就低下了头,去看他的胸膛。看着沐清风胸口的伤痕,翘楚抿抿嘴,本就低沉的心便更加阴郁了起来。
“怎么……除了那些伤,还有伤……”她说着,手指抚过沐清风心脏处的那道深深的刀口,用力咬了咬嘴唇,才又道:“看起来好深……你没事吧?”虽然是这么问着的,她却也知道,这种几乎就在心脏上又极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会没事。又想起乔安的那句“他就快要死了”,翘楚眼圈一红,刚平复下来的哭腔又涨了上来。
沐清风见了,忙伸手去拍她的背,顺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就见翘楚在意的正是自己胸口的那道刀伤。这一刀,若不是朱绯放水,他怕是真的要死在锦衣那里了。可是这些事和翘楚此时的哭腔比起来,就全都不算什么了。
翘楚带着哭腔,抽噎了两下,却还是努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一般来讲,她不愿意在沐清风面前哭,因为他太在意她的泪珠子了。轻轻地抚摸了下他胸口的刀创,翘楚凑上去亲了一下,轻声道:“看起来真的好深……”她说着,深吸口气,缓了缓胸口的心疼,又道:“好像还没长好呢……有药吗?”
“有。”沐清风忙答应着,便将怀里的小瓷瓶掏了出来,递到了翘楚的手心里。
翘楚认识这瓶子。那时候,沐清风不小心将她的手腕抓出了一个痕,他就掏出了这个瓶子,巴巴地想给她擦,却被她冷淡地拒绝了……到后来她接受,抱的也是极嫌弃的心思。
而这药……原来是给他治胸口的刀伤的……用来治那道很深的,也许会致命的刀伤。
那瓶子极小,翘楚拔开塞子,就见果不其然,里面的药膏也已经剩得很少了。想想也是,用来治这种致命外伤的药一定很珍贵,量不会太多,而他却浪费这种药来擦她泛红的手腕……
翘楚抿抿嘴,一个没忍住,又抬起手来,用力抽了下沐清风的头。沐清风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挨打,就低了低头,撒娇地蹭了蹭翘楚的鬓角,怕她生气。
他这么一来,翘楚就是有什么气也全都攒不住了……再说,其实,她与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她气的根本就是她自己,特别是关于那几天她对他的冷暴力,她根本没法形容自己有多后悔。
外强中干地白了沐清风一眼,翘楚轻叹口气,心疼地抱了他,而后揽着他的腰,就将他按到了小床上去。
自从醒过来,她都不敢回想这几天的事,不管想起来哪一件,她都要后悔愧疚又心疼得不行。之前,沐清风因为她才被受难于锦衣,差点丢了性命。然而,当他在生死之间挣扎的时候,她却一直和伤害了他的锦衣在一起,对锦衣关怀备至,享受锦衣给她的锦衣玉食,将锦衣误认为他……之前,未央说过,他性命垂危还要逞强起来找她。可是,他好容易养好了伤,闯进来找到了她,她却对他处处防范,将他的关切当成驴肝肺,睡觉时将他赶到了外面去,还卸了他的胳膊,用匕首划伤了他的脖子。就仗着他喜欢她,仗着他对自己百般纵容,她就这么一次次地伤他的心……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翘楚坐在床边,低头剜了药膏,仔细地抹在沐清风的胸口上,同时在心里一遍遍地盘算着自己该怎么道歉才能让他原谅,才算是抚慰了他被她伤了多次的心。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沐清风却先出了声,道:“翘楚……对不起……”
“诶?”翘楚一愣,抬起头看他,就见他看着她,抿着嘴,显得极其愧疚。
“都是我的错……没保护好你,在刑房的时候,没能把你带出来,让你落到锦衣的手里,还失了记忆……”他说着,仿佛越发愧疚,就微微偏过头去,低着眼,不敢再看她,“而且,还不顾你的意愿,就把你带出来,让你受了不少惊吓……还自顾自地与你套近乎,让你讨厌……我真的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而后又抬了起来,道:“翘楚,对不起……”
原来,她对别的男人好是他的错,在他受伤时享乐是他的错,她对他排斥防范冷暴力是他的错,她屡次伤他的心,还划了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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