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狗尾花下死》第83章


原来,她对别的男人好是他的错,在他受伤时享乐是他的错,她对他排斥防范冷暴力是他的错,她屡次伤他的心,还划了他一刀,也是他的错。
翘楚愣了一会儿,低声道:“分明是我的错……”说着,她伸手摸着沐清风显得憔悴的脸,又将手滑了下去,去摸他脖子上的伤痕。当时,她为了逃走而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血。不过是几天前的事,那道伤痕还结着痂。
“你在意这个?这有什么。”沐清风见她摸自己脖子上的伤,这样说着,好像全然忘了自己受这伤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之前,也是我没护好你,让你也被划了一刀。”他说着,也伸手去摸翘楚的脖子。因为日子久了,她脖子上的那道伤几乎已经消失了,只留着很淡的痕迹,“我伤一百道也比不过你的一道,所以,我还欠着你九十九道呢。”
“……什么歪理。”翘楚闷闷地答着,低下头。
第71章 归
“怎么了?”翘楚皱皱眉,不明白沐清风为什么忽然显得失落了起来。
沐清风抿抿嘴,答道:“你不信我……”他觉得自己很不高兴,可是一开口,模样却就像是小孩子撒娇了。
翘楚听着,微微愣了一下,想皱眉,可看着他的模样,却是先笑了,道:“瞎说,明明是你不信我。”
“我?”
“你不信我会信你。”翘楚收敛了笑意,凑上去,吧唧亲了他一口,假装不悦道:“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都睡了,你却不信我要告诉你。”
沐清风听她说得这样暧昧,脸一热,不自在地扭了扭头,道:“你又逗我……”说着,他却是忍不住一伸胳膊,把翘楚抱进怀里去了,又道:“那是怎么回事?”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翘楚的事情,特别是她含糊其辞的东西。实际上,如果可以,他想知道她全部的东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还是难以启齿的,他什么都想知道,并且绝不会因她的什么秘密而对她产生丝毫嫌隙。
他只是想知道她。
“那……我说了,信不信随你了……理由比较离奇。”
“你说的我都信。”沐清风道。
翘楚就变换了个姿势,舒服地倚在了沐清风的怀里,而后道:“怎么说呢……”她轻轻念叨着,试图用最能让沐清风理解的方式去解释,“其实……”
……
“就是这么回事。”花了不少时间,翘楚总算将自己的来历说了个清楚,而后看着沐清风,眨眨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将秘密分享给别人,心里……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别的世界?”沐清风皱皱眉,艰难地消化着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定义。
“是啊,你待的这个‘天下’是一个世界,而我出生的那个‘天下’,就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了。是另一个这里,却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事,沐清风这才渐渐地明白了过来。明白了这件事,他皱紧了眉头,第一反应便是:“那么,你是不是……不能回家了?”按照翘楚一直以来的反应,他猜测着,翘楚恐怕是回不去了。一猜到这个,他顿时心疼起翘楚来。她与他这样的孤儿是不一样的,她应该有很好的爹和娘,如今却不得不与他们永远分开……
而翘楚听着,垂下眼,抿嘴点了点头,证实了沐清风的猜想。
沐清风便将翘楚抱得更紧了,皱着眉。他试着将自己摆在翘楚的位置上,想着她忽然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孤苦无依,不知道那时有多害怕,又想着她不得不告别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离开自己的父母和友人——她与他是不同的,她这样天真单纯,过去一定过得很幸福,所以她在那个世界一定有许多牵挂。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离开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没有回去的方法。
想着这些,他抱着翘楚,用脸颊轻轻蹭她的鬓角,心里越发心疼。
“你不要怕……”他垂下头看着翘楚,低声喃喃着,“有我在,你不要怕。”
翘楚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沐清风能这样轻易地读懂自己的恐惧。的确,虽然没有说,虽然只是平铺直述地讲了自己的经历,但她真的很害怕。一夜之间脱离了所有的依靠,长这么大所学过的所有东西都成了废品,不得不自己支撑起自己来。后来,又实在遇到了许多难言的险事……其实,她一直都很害怕。
不过……“也没什么,没来多久就遇上你了嘛。很快就有你保护了,还能怕什么啊。”还好,她遇到了沐清风。慢慢地熟悉了之后,他就成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支撑。
沐清风听着,眨眨眼,忍不住笑出来,道:“你这么信我?”说着,他嘴角的弧度没收住,顺势亲了她一下,道,“你离开那个‘天下’所失去的东西,我全都补给你。”
*
夜。
娇小的身影将一个颀长的身影扛在肩上,略带着几分蹦跳,泰然自若地走在路上。而在他二人的附近,横了一地的人,不知死活。
那颀长的身影微微动了动身子,开口道:“把我放下来。”语气貌似冷硬,却明显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哎呀,督主你是害羞了吗?”那娇小的身影,自然是陆水,语调轻快道,“听说男人依靠女人的时候都会害羞呢……不过有什么可害羞的嘛,反正督主太没用了是个事实嘛。”
“闭嘴,放我下来。”锦衣艰难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意,道,“马上,放我下来。”
于是,陆水就松了手,任由锦衣从自己的身上摔了下去。听着锦衣的闷哼,看着他姿态狼狈,陆水脸上的笑容更甚,道:“嗯嗯,好!”她可是很听督主的话的,宠物啊不男人嘛,不能呛着得顺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很听话,地上那男人的脸色却越发不好了。
“你是故意的吧。”
“嗯?什么?”
锦衣没再答话,咬牙撑起身子,忍着一身未愈的伤口,攒紧了一直带在身边的拐杖,艰难地撑了起来。他双腿都废了,手臂也不见得有多有力,如今还能站起来,完全是凭借于陆水。
在失势之前,锦衣就在令人研究能使他站起来的支架。然而,还没等那些工匠做出来,他就永远失去了支使他人的机会。好在,陆水实在是个极聪慧的女子,短短几天,她就续着之前的成果,成果把支架做了出来。现如今,腿上的支架配着一根拐杖,尽管十分费力,但就是双腿尽废的锦衣也能凭着自己的力量走起来。更加勤于练习的话,不久后便能脱离拐杖也说不定。
锦衣紧紧握着拐杖,尽力维持着风度,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他还有精力尽量维持自己的风度,让人难以想象他正身处敌营,而致力于置他于死地的未央也许离他仅有数步之遥。然而,他没兴趣知道未央在哪儿,未央多半也没可能在今天把他怎么样。陆水的蛊术太过高超,竟在转瞬之间就夺去了这里所有人的意识,令他走在这里竟有如出入无人之境。
在锦衣撑着拐杖,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薄汗时,在他的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间不那么起眼的小屋。
“是那里?”锦衣问着。在他的身旁,陆水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得了肯定的回答,锦衣便暂时停了身子,甩下袖口,沾了沾额上的薄汗,又理了理衣襟,而后缓缓地走了过去。
推开小屋的门,迎面便是一阵淡香,而屋里却是黑漆漆的,令人看不出里面的状况。陆水见状,不慌不忙地在后面弹了弹指,便准确无误地打中了桌上的烛芯,令房间瞬间亮了起来。锦衣被突如其来地强光刺激得不自觉地闭了眼,却又强忍着眼睛的不适,半睁着眼睛确认着屋内的情况。
屋里的布置极简单,一桌两椅再加上一张小床罢了。然而,那张床上却着实被下了不少功夫。床上垫的是最柔软的垫子,用的是最好的料子,而在那张小床上,一个小女孩正将自己埋进床垫里,睡得正酣。
锦衣看着那张安静可爱的小脸,带着几分极其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口道:“嗅着这熏香就知道了,这日子过得可真是不错。”上好的熏香,安心凝神。
他的话音未落,床上,上一刻还在酣睡的女孩便瞬间睁开了眼睛,极惊异地看向了锦衣,脱口道:“呀,督主,你怎么来了!”还没等锦衣回话,她便从床上跳了起来,拖动着长长的锁链,伴着锁链的哗啦声欢笑道:“呀,原来废人也能站起来呀!我还以为督主要跟以前似的,像个软趴趴的菜虫子一样坐那儿一辈子呢!”
“……流夏,今晚不要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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