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今日死无葬身之地》第49章


越木抓紧良机,将赵仲始往小舟上一松,越枝与秦兵合力,将赵仲始扶住终于将人接了过来。
越枝抬头,跟主战船上的赵佗对视一眼,喊道:“弃船,去番禺!”
赵佗当即会意,下令主战船往下游湖口冲杀,四周越族战船与秦军战船迅速收拢,跟在主战船后头,将越枝和赵佗所在的战船团团围住。
瓯雒封锁线拉紧如弦,却被秦军战船当头割断,小舟围着中央的战船,将越枝和赵仲始送出潼湖。
后头瓯雒追兵不断,跟着船只涌来。越枝的战船一刻不停,直往南去。越枝却赶到船尾,看着那潼湖岸口,已经被弃了的主战船此刻千疮百孔,连火箭都被用上,碧波之上热火翻涌,黑烟直冲天际。
尚且无一只船追来,越族的没有,秦军的也没有。
越枝扶着船室内墙,看着那大火黑烟,低头看了看手上几近凝固的血迹,咬牙下令:“不停船,往番禺开!”
船内秦兵诺声称是,一句反驳也没有。
越枝返身回到船室之中,赵仲始已经被安置躺下,两个秦兵扶着,另一个秦兵上来,挥剑砍断赵仲始肩上的箭,用药止血,绑住纱布草草包扎。
赵仲始虽然脸色苍白,但是意识尚且清楚,看见越枝过来,还撑着坐起身来。
越枝上前去扶了一把,看赵仲始嘴唇干裂,向身边的秦兵要了个牛皮囊袋,拔开木塞递到赵仲始手边:“先喝点水。”
“谢谢。”赵仲始接过牛皮囊袋,灌了两口水,扯着肩上的伤,疼得又是呲牙咧嘴。
越枝让赵仲始靠着船室的墙壁坐着,将牛皮囊袋拿走,又回到赵仲始身边坐下。
赵仲始喘了两口气,开口:“我父亲……”
“你是拿着灵弩回来的吗?”
赵仲始眼神骤变,抿着唇不开口。
越枝瞧着赵仲始脸上的神情,自然明明白白直到他心生防备,但此刻火烧眉毛,没有工夫让她去安抚赵仲始。
“你如今坐着的秦船,是我造的。救你的命的,是我阿爸,带你走的,是我,赵佗现在在后头拦截追兵,你大可信我,你也只能信我。灵**,或是你懂的如何造灵弩的方法,交给我,你自己藏着收着,若是你此刻死了,秦军造不出灵弩,瓯雒却可以,你想清楚!”
赵仲始看着越枝,咬牙沉默半晌,还真是从自己的衣襟中摸出一个牛皮袋子来。越枝连忙将那袋子拿过来,打开一看,果真是一方绢布,上头图画粗糙,但确确实实是灵弩的结构图。
越枝大喜,将那绢布捧在手中,细细分辨上头的注释,“行了,有了这个,秦越就可以将螺城打回来了。”
赵仲始眯着眼睛抬头看越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带着灵弩回来?”
第47章 
“瓯雒这样的阵仗来追杀你, 从螺城追杀到博罗,几乎跨越整个南越,还不带灵弩, 还能是为何?”
越枝抬起下巴扫了一眼赵仲始, 将那方绢布叠好, 放进牛皮囊袋里头, 仔细收紧自己的衣服里头。
“只能是因为你将瓯雒的灵弩尽数毁坏,并且还将灵**偷走。没有别的解释了。”越枝拍拍赵仲始的膝头, 问他:“你是怎么毁掉瓯雒的灵弩的,跟我说说来龙去脉,如今瓯雒还有没有重造灵弩,立刻作战的可能?”
赵仲始并没有直接回答越枝的问题,反倒问她:“你如今, 是真心帮我秦军吗?”
越枝撇撇嘴,“我一直都在真心帮秦军, 帮你,帮你父亲。是你与你父亲从前老想杀我,我什么时候使过坏?”
“你嫁过来那天就像杀我父亲。”
越枝:“……”那又不是她本意,只是从来都不能与他人讲罢了。
越枝将赵仲始的牢骚丢到一边, 只问他:“如今, 瓯雒还有重造灵弩的可能吗?我换个方法问,你破坏灵弩,是把它的弓弦挑断,还是一把火烧了?”
是物理破坏啊?还是化学攻击啊?
赵仲始回答:“是一把火烧了。”
越枝点点头, 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并没有再问下去,“你好好休息吧, 等到了番禺,自然会有军医来给你医治。”
船头秦兵来报:“番禺已经近在眼前,南海郡守府的斥候船已经往这边开。”
越枝颔首,将两个秦兵叫过来,准备着一起把赵仲始扶起来,准备换船上岸。
忽地,越枝只觉得衣袖被扯住,抬眼看,是赵仲始。少年看着有些犹豫,思虑许久,还是开口:“有一件事,安阳王蜀泮的女儿,蜀媚珠……”
南海郡守府的斥候船已经贴过来,越枝一看赵仲始肩头的浓浓血块,只叹了口气,替他将话说完:“蜀媚珠帮了你,你喜欢她,要我保下她,是不是?”
赵仲始那眼神,如同看见鬼怪神佛一般,将越枝瞪住。
越枝扶着赵仲始走出船,只轻飘飘说了句:“我们蛮夷的女子漂亮,你个秦国小哥,把持不住,有何稀奇?”
赵仲始:“……”
有何稀奇?历史上的赵仲始,即便是被按着脑袋押到螺城去当王婿,也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了蜀媚珠,后来赵仲始带着灵弩回来时,应该是把他与蜀媚珠的儿子一同带了回来。赵仲始的儿子后来还继承了赵佗的王位,只可惜蜀媚珠早死,赵仲始也郁郁而终。好一段东方罗密欧与朱丽叶。
但愿这一世,赵小哥能跟心上人有个完满结局。
赵仲始一上船,跟着来的秦兵就去了另一条斥候船上加速返回,等赵仲始随着船靠岸时,已经有军医与马车在岸边等待,一路将赵仲始送去南海郡守府。
越枝才将赵仲始送上马车,便听见后头河岸上号角长鸣,回头一看,河面之上,水天一线之处,船队列阵,浩浩荡荡开来。
已经不能看见大的战船的,留下来的尽是小型船舰,但上头那一座座黑甲,明明白白是秦兵。
“越姑娘,不去……”
“不去。先等等。”越枝急得都不愿回头,直接对身边的秦兵说:“你随着马车走,送赵副将去南海郡府,我在这里等。”
秦兵诺声应答,跟着上了马车,留下其他秦兵跟着越枝在河岸等待。
秦船越船,纷纷入港停泊。
打头阵的战船停泊稳当,先锋部队下船,抬着伤病上岸。越枝往前走去,直接踏进水中,也不顾鞋袜湿透。
“我在这里。”
越枝闻声回头,看见赵佗站在不远处,目光相遇,赵佗往她这边走过来,战靴涉水,走得缓慢,水将他脚上战靴的血迹都融掉,脚边的河水都尽是红红一片。
赵佗腰间配着短剑,刀柄处还残存血迹,他身上战甲仍旧齐全,只是手臂上的甲片略有缺损,明显是一道刀痕。
越枝看着他手臂上那几片断甲片,问:“手臂没事吧?”
赵佗偏头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摇了摇头,“不用担心,只是甲片,你……”
“阿爸!”
越枝的目光掠过赵佗的肩头,看见了后头刚刚从船上下来的越木。
少女提起裙摆,也不顾头发散乱,脚下踩着水便跑起来,小麻雀一样,直直撞进越木的怀中。
越木也是已经许久没有见越枝,方才战场相遇,一颗心只为女儿担忧,此刻终于平安相逢,不禁老泪纵横,只将心肝宝贝抱住,直喊着越枝的名字。
赵佗看着不远处的越木与越枝父女俩,一瞬只五味杂陈。
如今,算是将要到了该尘埃落定的时候了吗?可当军队凯旋,越枝方才急急找寻的,却也并不是他。
“赵县令。”身旁秦兵拱手,“任郡守在南海郡守府中等您。”
赵佗点了点头,又看了越枝一眼,终究还是跟着秦兵往岸上走去。
秦军与越族都下了船,纷纷进了南海郡的军营之中休整。越枝与越木倒是进了南海郡守府,只留下屠氏兄弟带着越族士兵们。
越枝陪着越木,跟着来通传的秦兵去见任嚣的时候,一进门,便看见正厅上那副南越地图,任嚣不在,赵佗在地图旁站着,身边还有博罗县县令,再有一位,倒是叫越枝吃了一惊,虽是许久不见,越枝也还是认出来,那是灵山县令任簇。
赵佗听见他们来了,转身过来,朝着越木拱手:“越裳侯。”
越裳侯自然回礼,越枝也跟着,对着任簇时,还问了两句任夫人的近况。
“赵县令,越族如今十四部,均已歃血宣誓结盟,共同讨伐蜀泮,我救下赵副将时,已经吩咐人回十万大山报信,如今除了九真与陆海,十一部已经在十万大山集结。”
赵佗点点头:“龙川县秦军已经出动,今夜就会开着秦船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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