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名伶》第10章


的自称有“贱奴”“婢子”等。
9、关于“公子”“小姐”一词
唐代时“公子”这个称呼一般是指“出身高贵的年轻男子”,不太口语化,在双方面对面的称呼中不多见。李世民曾说过“朕少时为公子”,唐代最原始的史料还对他家大哥有过“公子建成”的叫法,但是这些都比较象一种“头衔”,而不是那种在大街上一拍人家肩膀“这位公子……”的当面称呼语。
关于“小姐”一称:唐时代,称呼主母“娘子”,小姐“小娘子”,尚未衍生出“小姐”一词。之前的“小姐”称呼乃是贱称”,为大家闺秀所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本文中最常用的便是“郎君”,“娘子”之类的称呼。而唐朝最具特色的自称便是“儿”,希望亲们在看到这个自称的时候,不要怀疑某君是否打错字了。
最后,祝亲们看文愉快~!
第九回血书千丈染情痴(下)
次日天色未亮,墨衣男子便起了身。他若有所思地瞧着阁楼上灯火熄灭,心中似被堵了团棉花,闷闷地喘不上气来。
无论过了多少年,她总是那般孑然独立。他成不了她的牵挂,便注定无法让她为他所羁绊,她要做的事终究只是她自己的事罢了,他穷极一生怕也难沾分毫干系。
如论当年,还是现下,她从来都毋需向他释言半分。
忘忧苑。
自打前晚从兰苑回来,杜牧便始终难以入眠,回想起张好好最后的话,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他终将萦于心中多年的结问出口——“倘若当年我不顾沈二公子对你之聘,执意带你离开,你会不会跟我走?”
可她的回答却是,“牧之,现下我还不能告诉你。后天日落之前,你定能得到答案。”
如果连她都不能告知他答案,还有谁能解开他的心结?
天色堪堪亮,杜牧便草草收拾了一番,开始研磨作画。然而,任他穷极技法,却怎么绘不出平素笔下的半分神韵。他心浮气躁地将手中兔毫掷于笔洗之中,瘫坐于榻上。
这时,一阵叩门声传来,“杜郎君,前院来了一位沈姓公郎君,自称故人请见郎君。”
杜牧心中一跳,忙道,“快快有请。”
下人备榻置案,直待淡淡地茶香溢满厅堂,杜牧方见一灰衣小仆引着一抹墨绿身影疾步走来,他起身相迎,“沈郎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墨衣男子眉目冷清,将手中的木匣子置于桌案上,又自袖中取出两把串在一起的钥匙递过去,“这些都是她叫我转交于你的,倘若没有其他事,我便告辞了。”
杜牧欲言又止,终究不曾开口挽留,直到那抹墨绿色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方才恍然回神儿:无论成败荣辱,这个人总能如此从容优雅,不失贵胄风范。
待房中之人尽数退去,杜牧方才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沓题写了日期的信笺。他大致瞧了瞧,纪年上是从大和六年至大和七年。不知为何,兰苑时那种不详的预感再度于他心中升起,且比先前愈发来势汹汹。
沉思良久,杜牧终是拆开一封信笺,取出里面的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大和六年,重逢三十六日。时值春分,君携美踏春,入夜方归。”
杜牧双手一颤,再取出一封书信,“大和六年,时值满月,君欢于素斋。”
“大和七年,新月如钩。君欢于兰苑,次日归。”
“大和七年,时值满月。君欢于素斋,宿于苏府。”
“大和六年,时值满月。君欢于素斋,夜半方归。”
大和……
信笺一封接着一封被拆开,杜牧脑中一片空白,始终回荡着的只有一个声音――“牧之,现下我还不能告诉你。后天日落之前,你定能得到答案。”
这便是她给他的答案吗?不曾说出口的回应,却是让他自己去看破吗?可是、可是……他终究是负了她。
在她痴候的岁月里,他选择了放浪形骸。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她,究竟是怎么一笔又一笔的将这些记录下来?
“好、好好……”
“郎君!郎君你这是……仆这便去请大夫,郎君一定要撑住……”
杜牧瞧着书信上晕染开来的点点殷红,他抬手抚了抚唇角,指尖黏腻地触感令他一阵恍惚,“夏梁,你即刻启程回京兆吧,以后再不必于我跟前伺候了。”
夏梁不可置信地瞧着飘落于面前织锦红毯上的卖身契,“郎君,仆究竟做错了什么?”
杜牧瞧着夏梁桀骜不驯的模样,暗自苦笑:他哪里错了?若是深究下来,最错之人恐怕是自己吧。若非自己识人不清、御下不严,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他们又怎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第十回久居长辞天涯行(上)
当冰冷的钥匙穿透曲折回环地锁孔,“吧嗒”一声脆响似是敲打在杜牧的心上。
此后很多年,回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不是洪州的不辞而别,亦非未能相赴古亭之约。而是,在错误的光阴里,打开了一扇对的门。
匾额上“浮世轩”三字晃得杜牧一阵头晕眼花,推开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二层阁楼。通向阁楼正门的小道上种满了花花草草,一侧还种着几棵青翠欲滴的竹子。
杜牧的脑海中不禁回荡着一阵巧笑声,“倘若牧之有朝一日得以归隐,想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时,他笑得轻松随意,“阁楼小院。前院小道旁开两片花圃,种些翠竹花草。后院栽棵桃树,开花时搜集花露,树下烹茶抚琴。结果时,分于邻里共享欢愉。”
杜牧似发了疯似的奔向后院,瞧见依院墙而生的灼灼桃树,他几乎站不稳脚步。
“那么你呢?如果有一天可以离开沈府,你想住在什么地方?”
“古人云:‘轻罗小扇扑流萤’。我要依水而居,春日泛舟湖上,夏日扑萤抚琴。牧之若愿意,到时我们便毗邻而居,得闲便串串门子吟诗作对。”
“如此风雅之事,杜某岂有不应之理?”
彼时女子清脆地笑声如水之漾,一圈一圈扩散开来,打在杜牧如炙如焚的心上——“那便这么说定了。届时,我为居处取名‘流萤小轩’,而牧之落榻地当以‘浮世轩’相称。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
当夏梁遍寻多处,终于浮世轩后院桃树下找到杜牧,他一颗心似要停止跳动。素青色地衣襟几乎被殷红的艳色染透,衣衫的主人倚靠在树上,嘴唇惨白面无血色,便似……
夏梁再顾不得尊卑礼仪,疾步上前摇晃着杜牧,“郎君、郎君……醒一醒呀!”
唤了许久也未见杜牧有半分反应,夏梁环顾庭院更是没有丁点儿人气,他急中生智,惊道,“张娘子,你怎么来了!?”
杜牧蓦地睁开眼,其中灼灼之光直令夏梁无所遁形,“郎君,此处寒凉,咱们还是回去吧。”
“夏梁,我不是令你启程回京兆吗?你怎生还在扬州?”
“郎君,仆是在放心不下,这才……”
杜牧一把推开夏梁的手,强自撑着树干站了起来,“你若连我这郎君的话都可置若罔闻,那么,是不是连夏叔的规劝你也能置之不理?”
夏梁不可置信地瞧着杜牧,数载相伴,纵是没有旧情也总会有几分顾念吧?无论他做什么事,于杜牧眼中是对是错,却终究是为了他这个郎君好。
依照杜牧对那个人的情分,夏梁从未奢望过杜牧会原谅他。可同样的,他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杜牧会拿他的父亲要挟于他。
“郎君,纵是仆做了太多错事。可父亲大人始终为郎君尽心尽力,郎君怎忍心他如此高的年事……”
杜牧一改往昔温和,声冷如冰,“夏梁,不是我忍不忍夏叔为难。而是你这为人子者,如何为夏叔盘算。你虽跟在我身旁多时,这些年来也没有那许多规矩,可你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杜牧跌跌撞撞地扶着墙沿儿上了阁楼,夏梁兀自愣在当场,久久不肯离去。
第十回久居长辞天涯行(下)
阁楼与后院的对峙,直到入夜时纷纷扬扬地飘起雨来,亦未纠出个结果。丑时初刻,风雨交急,拂落了一院桃香。
夏梁终是动了动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离开浮世轩。
坐落于城中主道上的苏府,于扬州已有百年历史,除去其钟鸣鼎食之家的底蕴,亦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苏府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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