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名伶》第61章


“兰月,你出来!”
苏岩看着始终紧闭的院门,不禁转头去瞧沈述师,虽然他听从了沈述师的安排陪同来此,却始终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见着四边围观之人越来越多,苏岩趁众人不留意做了个“走”的手势,沈述师瞧得真真切切,却似恍若未见,依然时不时敲几下门呼唤几句。
苏岩始终不明白沈述师如此自毁形象究竟意欲何为,兰月自打昨个儿离开后便再也没出院门,如此一唱一和倒似是商量好了一般。
苏岩有那么一刻,竟是打心底里期盼着这一切不过是沈述师安排得当的筹谋,可转瞬他便清醒了过来,若真如此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似兰姐姐这样的性子,若非事关张娘子或是实在看不过去,她绝对不会介入任何可能沾惹麻烦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临仙阁迎来了一名穿着宽大斗篷的女客人。瞧她的装扮似是出自皇宫,纵然红妈妈有后台相撑,却也不得不毕恭毕敬的将那女子请为上宾。如今长安正逢多事之秋,红妈妈自是极知分寸,晓得这个时候当是相安方可无事。
“不知娘子来临仙阁有何贵干?”
玉铃儿素来脾性不好,见红妈妈如此毕恭毕敬便将心中的烦郁压了压,“我是来找沈二郎君的,有劳红妈妈帮忙带路。”
红妈妈经营奔波大半辈子,别的不敢夸耀,但是认人的功夫却是一流儿。玉铃儿一开口,红妈妈便认出了她,先前虽然玉铃儿在临仙阁的日子并不久,但终究是相交过的,自是熟悉她的声音。
“好嘞!娘子且先于此处歇息片刻,我这便去叫丫鬟打探沈二郎君身在何处。”
玉铃儿见红妈妈并没有认出她,不由松了口气。当初为了自抬身价赌气离开临仙阁,谁知却弄巧成拙被张好好抢了风头,这些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比起皇宫里轰轰烈烈的败局,对玉铃儿来说,临仙阁中当初的败笔才是她永生难忘的耻辱。
“也好,那你快去快回吧,我便在此处等候片刻。”
红妈妈离开后,直奔张妈妈住处,果如阁中传闻那般。沈述师同苏岩当真守在门外,疯魔了似的敲门,间或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红妈妈颦了颦眉上前拦下沈述师,压低声音道,“沈二郎君,有位娘子前来寻你,似是宫里来的。”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回 花容月貌应昨事
沈述师眸光微闪,转头瞧着身侧的苏岩,“阿炎,你若还当我是挚友,便替我拦住这些人。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见着阿月。”
红妈妈见劝说无用,便退而问道,“郎君,你这是作甚?且不论临仙阁有功与否,便是念及张妈妈也同住在此处,郎君便莫要如此任性妄为。”
沈述师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院子的大门打开了,邵岚从里面走了出来,冷着脸瞧了瞧沈述师,“娘子说了,谁也不见,你们都回去吧。”
沈述师自是不肯就此离去,便上前道,“劳烦尊驾再进去通禀一声,便说吴县沈述师有要事求见。”
邵岚丝毫不为所动,“沈二郎君,还是莫要为难下仆了,娘子的吩咐,下仆不敢不从。”
沈述师敛眸间正巧瞧见自侧方走来的白色身影,她帽兜儿压得低低的,除了眼睛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可即便如此,沈述师仍是一眼便认出了玉铃儿。
沈述师抬手轻锤了锤邵岚的肩膀,不禁微微提高了些声音,“无妨。你就帮我通传一声便可,倘若她还是不肯见我,你便问她是否还记得皇宫里的种种誓言。我始终不相信,她会是那样无情冷血的女子。”
邵岚瞧了沈述师,虽然有些动摇,但想到还不容才能留在兰月身旁伺候。他不敢惹她生气,因而有些拿不定主意,“沈二郎君,你还是请回吧,请恕下仆无能为力。”
沈述师自是多少看出了邵岚的心思,便对症下药,“邵郎君在阿月身旁伺候不久,怕是不晓得她的脾性。她自来任性却爱憎分明,有些事情她纵然当时下了命令,但日后对于有些事情却总是耿耿于怀。你倘若当真为她着想,何不进去通禀一声,成与不成,就当是为她解决几分后顾之忧。如此两全其美,岂不甚好?”
玉铃儿本是想等着沈述师自行发觉自己,此刻见着形势竟是越演愈烈,不禁怒火中烧,喝道,“沈子明!”
当苏岩瞧见玉铃儿的那刻起,他这才蓦然明白沈述师的用意――诱敌深入。
沈述师见着玉铃儿,不禁颦了颦眉,“你怎么来了?”
玉铃儿面色铁青,也顾不得是否会被临仙阁中人认出来,一把摘掉帽兜儿,直视沈述师,“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你为何在这里,又为什么死死守在这院落外不肯离开?”
沈述师沉肃了面容,“这是我的事,毋需你过多操心。你回去吧,待事后我定会给你个说法。”
说法?
对于沈述师口中的说法,玉铃儿并未觉着半分安慰,反倒不禁有些胆战心惊。自打对这个男人上了心,玉铃儿便觉着没一刻是可以放松的,他总有太多的理由来释诠过往。纵然那些事实是令她痛苦不堪的,在他的解释之下她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沈子明,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此刻你都必须和我回皇宫去。倘若你不想临仙阁上下不得安宁,最好还是听我的话。”
沈述师冷了脸色,沉默不语。玉铃儿见沈述师有所松动,便上前去拉他,谁知,他竟一动不动。
玉铃儿不由越发恼火,她已将利弊说得那样透彻,难道这里面的女人就那么重要吗?便是到了这个份儿上,也仍旧不肯离去?
“沈子明,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我玉铃儿对你不够好吗?竟让你青天白日跑到临仙阁对着个小丫鬟纠缠不休?”
沈述师缄默不言,玉铃儿不依不饶,“你最好给我放明白点儿,即便我如今的身份端不上台面,可你要知道我身后之人是谁。如果你执意如此,莫怪我玉石俱焚,到时大家都不好过。”
沈述师不懂声色地拉了拉玉铃儿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却被玉铃儿一把甩开。苏岩在一旁看得好笑,为了救出张好好,沈述师当真是下了血本,竟在一干故人面前丝毫不顾及颜面。
苏岩自知己身于这点儿上大大不如沈述师,不由心中惭愧,瞧着空荡荡的院门出神。这些日子里的相交历历在目,她对他的爱护相比血亲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最近他一直在迷茫她究竟拿他什么?
弟弟?知己?亦或……
苏岩说不清,可心中魔障了似的奢求却是愈演愈烈,“阿月,我究竟该怎么做?”
沈述师同玉铃儿打得火热,苏岩已是怔怔出神,任由沈述师再三示意却始终毫无所觉,无奈之下,他只得出言提点,“阿岩,你说是不是?”
苏岩根本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一时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只得将方才商议好的说辞拿出来用,“沈二郎君是说方才提及的,要带兰娘子回宫的事情吗?”
沈述师怔了怔,神情怪异的瞧着苏岩,他正欲说些什么,反倒是玉铃儿尖叫了起来,“沈子明,你还说是因为公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迎上沈述师异样的目光,苏岩正欲在说些什么,沈述师却将玉铃儿拉至一旁,走出好远方才道,“你也知道,好好她毕竟是我的未婚妻,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救出她的。而同她最为相熟之人莫过于兰月,如今若想找到她的下落,除了兰月也没有入手之处了,所以……”
沈述师的话未说完,玉铃儿便道,“如果我能帮你打探到她的下落呢?”
玉铃儿瞧见的只是沈述师诧异的神情,却未曾留意到他袖中紧了一瞬的手指,“铃儿,你这话何意?”
瞧着沈述师的反应,玉铃儿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沈述师并非对那个丫鬟上了心,忧的是仍旧如此关心张好好。想起前些日子因了张好好而受到的种种待遇,玉铃儿便觉着心里如同被放了只刺猬一般,除了不舒服还是不舒服。
“子明,她便那么重要吗?”
沈述师强自稳住汹涌澎湃的情绪,扶着玉铃儿的双肩,柔声道,“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她始终是我名份上的妻子,不可抛却的责任,而你则是我想要照顾一生一世的女人,便是没有那个名分,有我余生的倾心照料,有何不好?”
这些道理,玉铃儿自然是明白的,可是一想到日后要同张好好朝夕相处,她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沈述师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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