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老猪)》第539章


慕鹞嵛溃脖鹣肴梦颐堑屯罚 ?br /> 听得孟聚这番霸气的说话,苏墨虞的脸立即便冷了下来,他沉声道:“征北将军的武勇。举世皆知,学生在江南亦是久闻了,将军也不用自己夸口。
当年,蜀中张逆勾结巫庙割据蜀中。号称雄兵五十万又有巴蜀天险,逆贼也是以为高枕无忧了。可待我大唐天兵一到。人心所向,旬月间,张逆兵马便土崩瓦解,本人身死族灭,蜀中各地更是传檄而定。
征北将军,北地陷落胡尘三百年,北地民众盼望我朝正朔,犹如赤子望父母,久旱盼甘霖。我军乘势北伐,上奉天命气运,下得万民拥戴,以正义伐无道,天兵所至,各地民众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单在徐州府下,我军旌旗方至,月间便有十万民众前来助战,自愿担当民夫,为我军运粮荷重;各地豪杰纷纷举义,砍杀鞑虏军官,提首寻赏;便是那些至今还为鞑虏效劳的官兵,他们也知道大势所趋了。有件事,征北将军可能还不得而知:继我军攻下淮阴和角城之后,合肥、寿阳、盱眙等地的伪朝官兵也是举义反正了,徐州府已成孤城一座了,无兵无援,陷落指日可待。据传,伪朝的大都督朴逆已在城中府邸阖府自尽了。南北分隔三百年,如今天下一统,此为人心所向,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抗拒!
征北将军,如今归顺朝廷的话,阁下依然不失为大唐公侯,家族富贵可保,青史留名传颂。倘若有人自不量力,自恃以匹夫武勇便能以一隅敌天下,执意逆天命而行的话——征北将军,即使以楚霸王之勇亦是难免乌江之刎,阁下不妨以此为鉴吧。”
听得苏墨虞语带威胁,在场众人都是脸色大变,孟聚心下愤怒,他正待反唇相讥,但这时,文先生已经抢过了话头,他插话说:“主公,苏大人,今晚大家相谈甚是尽兴,但学生量浅,却是有点不胜酒力了,不如大家就此休息,改日再谈,如何?”
刚才说了一通,那位苏侍读脸色惴惴的,好像也有点后悔,听文先生出来缓场,他正好乘势下台:“文先生说得是,方才学生也是喝多了,胡言乱语,有得罪之处,征北将军和诸位莫要见怪,学生在此赔罪了——呃,学生也是醉了。”
孟聚按捺住火气,沉声道:“既然大家都尽兴了,看天色也是不晚了,那便就此散了吧,都回去休息吧。”
双方话不投机,这场宴谈便草草散了。遣人送苏侍读回了住处,孟聚和文先生却没离开,两人依然留在宴厅商讨。
“文先生,你看看,南朝这厮是什么态度啊!他居然敢威胁我,若不是你拦住我,我当场就把他给赶了回去,让南朝另换一个懂礼数的使者过来!”
文先生微微蹙眉,他当然也看出了,这位苏侍读的态度确实有点异样。以往过来的几位南朝使者,纵使商谈不成,他们也不会口出恶言,只是劝孟聚多多考虑而已。但这次过来的这位苏侍读,他的态度确实太狂了些。
文先生神情凝重,他缓缓道:“主公,方才的失言,到底是这位苏侍读不懂礼数,还是南唐朝廷的意思呢?”
孟聚愣了下,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北伐战事正紧,南唐朝廷怎可能在这时候激怒我呢?”
“按常理来说,确实不可能。但学生方才看苏侍读的这番话,倒有点像是不经思索脱口而出的感觉——若是没有点底气,他一个小小的侍读学士,敢跟主公您说‘以楚霸王为鉴’吗?”
孟聚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先生,你是说,他的态度是……”
文先生缓缓道:“主公,您想想,这位苏侍读是仁兴陛下的侍读学士,平日跟仁兴帝朝夕相处,是有机会与闻机密决策的人。学生觉得,这位苏侍读该是知道些什么了。方才他的无礼,只是他说漏嘴了,并不代表南唐朝廷的官方态度,所以他要向主公您道歉;但他的态度,或许代表仁兴陛下的心意了。因为北伐战事进展顺利,南军连战奏捷,南唐朝廷或许觉得,即使没有我军配合,他们一样能北伐成功;或许,是谈判拖得太久了,主公迟迟未决,仁兴陛下也快对我们失去耐性了——总之,学生觉得,今天苏侍读的失言,并非偶然事件,主公须得警惕了。”
孟聚脸色微沉,他起身踱步良久,叹道:“文先生,我本来以为,能从南朝那边为大伙争得一个独立镇藩的地位,为朝廷镇守边疆,抵抗北魔,当个边塞将军渡过此生的,但却没料到,南朝的气量如此窄小,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
倘若按大唐的条款,我们东平军归顺后,我军必须服从大唐的整编。我自己也就罢了,纵使大唐将来夺我兵权,再不济我也能做个逍遥侯,富贵闲逸渡过此生。但追随我的弟兄们,他们只怕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势必会被拆分打散后编入大唐军中。可以想象,在大唐军中,北国降军必然是被另眼相看的,只怕会被他们故意打压、消耗掉。
我非是贪恋权势荣华,也不是想拥兵自重,但数万兄弟不离不弃追随我至今,我得给大家安排个妥善归宿。
在这乱世里,倘若我们数万弟兄能抱成团来,那谁都奈何不了我们;倘若我们被拆分了,那大家都将任人鱼肉。倘若我今天答应了大唐的条款,只怕我军的数万弟兄都不得善终啊。我现在与南朝据理力争,非是为我一人权位,而是为了东平军的全体弟兄。”
孟聚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算是掏心置腹的肺腑之言了,文先生不禁动容道:“主公仁心,惜悯手足,难怪能得全军拥戴,将士们誓死效劳了。”
两人商议了一番,纵然文先生智计百出,对前此困局也是无奈。他说:“主公,南朝如今兵锋强盛,在江淮间连下重镇,势如破竹,他们正是意气风发,这时候要他们让步,只怕是天难地难了。我们不妨静观些日子,看看战局有何变化反复吧?”
孟聚明白文先生不好出口的言下之意了:不妨再等候一阵,等南军遭遇魏军主力后,最好让南军吃上两个败仗,成为疲兵之后,孟聚这路生力军的作用便凸显出来了。那时东平军再来跟朝廷谈条件,估计就好谈多了。
“那,也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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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三百四十四 困局(下)
谈判无进展,孟聚倒也不是很在意,他吩咐部下对这位南唐钦差好吃好喝地款待,只是他若是再要求见,孟聚却是推说“公务繁忙”再也不肯见他了。孟聚说公务繁忙,这倒也不纯是推托。他的事情一大把,确实也顾不上这位使者了。他要给各处的兵马安排入冬的粮草和辎重,还有听取各地的受灾报告,还要向北疆去信,要求吕六楼和肖恒紧密关注草原动向,今年草原是否有雪灾,是否有新的草原部族可能南下——事情千头万绪,但最让孟聚困扰的,还是财政问题。
对上朝廷的使者,孟聚胡吹自己拥兵十万,但他自己心知肚明,东平军的正规兵马不过五万一千人而已,其中在济州的安平大营屯兵两万五千人,北疆的第五镇和第二镇有一万七千兵马,还有一些零散兵马分散在辖地的各处。
五万兵马看似不多,但每个月,光是饷银孟聚就得支出二十多万两银子,还有耗费的粮秣和装备损耗——这还只是兵马驻扎时的固定开支呢,如果要动兵,那还得加上开拔费、犒赏、伤残抚恤、葬埋费、兵器损耗、盔甲损折等各笔开支,尤其最近东平军用兵频繁,那更是花钱如水,以致文先生拿账本来报告的时候,孟聚很有种以头撞墙的冲动。
开支巨大,那自然是不消说的了。除去战场缴获以外,东平军的主要收入是来自辖下各地官府的赋税和征粮收入。
当年,东平军南下之时,在进驻各处城镇时候,只要当地没有坚决抵抗的,一般都会把当地的魏朝官僚给留任,委托他们继续治理地方。这样做。在当时看来,固然是有利于消除各地的抵抗意志,方便东平军的进驻,也有利于建立东平军的统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项政策的弊端也慢慢显现出来了。
现在,东平军和地方民政之间的关系就跟“承包制”很像,双方无形达成了默契——只要地方官府能按期向孟聚缴纳赋税和粮秣,能提供征用的民夫和兵员,那对他们如何治理地方。孟聚是不过问的。
开始一段时间还好,刚换了个主子,地方官员对东平军的强势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敢太为所欲为。但过了大半年,看着孟聚对他们毫无动作。官员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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