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第192章


这一日的景王府无比热闹,那几个兴风作浪的也没成什么气候。
酒席散去后,众人又来瞧了瞧苏皖。头一批过来告别的人路过窗前时,才发现楚宴竟提前一步来了。
他们过来时,苏皖跟楚宴已经用完了午膳,怕她口渴,楚宴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苏皖正靠在床头,她一身雪白色常服,乌黑的发只是简单挽了一下,那张脸一如既往地晶莹剔透,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远远瞧着白得仿佛在发光。
楚宴显然给她倒惯了水,她丝毫没有诚惶诚恐的模样,十分自然地就接住喝了下去,喝完又将空水杯递给了楚宴。
女子出嫁后,哪个不是得兢兢战战地伺候夫君?就算是坐月子期间,也极好有夫君亲自服侍的。
楚宴还贵为景王,堂堂一个王爷,竟愿意为一个女子,端茶倒水,做丫鬟婆子才做的活计?
若非情到深入,谁会这般纡尊降贵?
大家都不由多看了一眼。
两人一坐一立,一个清丽妩媚,一个俊美无俦,从窗外瞧到这一幕时,众人竟生出一种无比美好的感觉来,一时竟不忍心打破他们的安静。
楚宴早就听到了她们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略微颔首。
前来告别的是荣安侯府的一众女眷,众人连忙福了下身。她们进来后简单与苏皖说了几句话,便告退了。
苏宝今日没课,吃了酒席后就跑来瞧了瞧妹妹,他过来时,小丫头已经醒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陆琼等人也过来了,几个孩子瞬间就将宝宝小小的婴儿床围了起来。
陆琼性格腼腆,虽然极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也只敢认真看一看,六皇子胆子却极大,伸手就想摸摸小丫头的小脸,苏宝却连忙拦住了。
他紧绷着小脸,俨然一副当哥哥的模样,“妹妹年龄小,不能摸她脸,把妹妹摸疼就不好了,最多只能摸摸她小手。”
六皇子拧眉看了苏宝一眼,小手有什么好摸的?
他都已经九岁了,怎么可能摸疼她?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屁孩,手下没个轻重,见苏宝坚持,他才不爽地收回视线,因为把苏宝当成了朋友,他倒也没生气。
瞧到苏宝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模样,众人都不由有些想笑。
前来道别的人越来越多。
苏皖今日是最后一日坐月子,依然不能见风,陆太妃便将蓉姑姑派了过来,永宁侯府的两位夫人也前来帮了帮忙。最后是她们三位出面,将贵客们一一送走的。
清楚苏皖这一日必然有些累,赵冉桐也没有多坐,约了过几日再来寻她,便走了。她走后,苏妍也离开了。
整个凌霄堂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苏宝又陪妹妹呆了会儿就写课业去了,今日虽然没课,夫子却给他留了点作业,苏宝打算尽快做完,晚上再陪妹妹玩会儿。
见这个碍事的小东西总算离开了,楚宴才觉得耳边真正清净了一些,他又陪苏皖单独待了一会儿,才去地牢。
地牢内,已经抓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有三个是男人,两个是女人,扮成旁人的小厮丫鬟混进来的,楚宴过来时,李殷已经亲自审了一波,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哪怕疼得都晕过去了,他们依然咬死了只是在附近转悠一下。
楚宴清楚他们一个个肯定被训得极为忠心,不仅耐疼度高,也根本不怕死,让他们开口并不容易。
他过去瞧了一眼,这五人都极为面生,望着他的目光也极为平静,楚宴似笑非笑勾了一下唇,眼神说不出的冷,他拎起一个铁勾走了过去。
他在里面呆了整整一个时辰,再出来时已经有两人开了口,他唇边的笑越发讽刺,胸襟前也染了不少血,一股子血腥味。
楚晏啧了一声,去旁处沐浴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这才回凌霄堂。
他换的这身衣服,虽然依然是墨黑色锦袍,细节处却略微有些不同,滚边一个是流云纹,一个却是旁的。
苏皖一眼就瞧了出来,清楚楚晏是不想让她烦心,才没有告诉她的意思,她也没多问。
见她如此温顺,楚晏糟糕的心情才好了些,他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唇,苏皖不自在地躲了一下,“房门没关,小宝估计快写完课业了。”
楚晏啧了一声,心想有必要再让夫子多给他布置些,他也没勉强什么,左右今天就满月了,晚上多的是时间。
第143章 算计
宫里,见派去王府的人皆有去无回,皇上一张脸愈发有些阴沉。
李盛跪在下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表面是禁军首领,其实也是无尘门的门主,私下为皇上杀了不少人,也立了很多功,甚得皇上的看重,偏偏在景王的事上,再三吃瘪,惹得皇上很是不喜。
他的头埋得更低了,额头上的汗一颗颗砸了下来。
皇上盯着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瞧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爱卿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还怕朕杀了你不成?”
纵使见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李盛一颗心依然紧紧提了起来,他恭敬道:“臣惶恐至此并非怕皇上惩罚,臣未能完成任务,本该领罚,只是心中愧疚难安,觉得臣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皇上盯着他看了几眼,才逐渐敛起唇边的笑。
他叹口气,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罢了,你起来吧,朕清楚这不是你的错,景王府那么多护卫,个个还都是高手,你的人才不过潜进去几个,朕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见他态度真正软化了下来,李盛才松口气,诚惶诚恐道:“是臣有负皇上所托。”
“爱卿言重了,景王府护卫无数,他若真那么好对付,安王也不会被他设计地入了牢,明明是兄弟,他却如此咄咄逼人,安王被斩时,他不定多痛快。朕之所以忌惮他,就是怕了他的寡情,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潜入皇宫要了朕的命。”
李盛心中胆寒,完全不知该如何接,只是深深埋下了头。
皇上心中冷笑不止,他就不信楚宴能一直好运下去,不知想到什么,他眼神越发冷了些,“太子那儿如何了?大臣们私下怎么看他?”
李盛额头上的汗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恭敬道:“大家都说太子龙章凤姿,才学渊博,城府谋略皆很出色,更难得的是心怀天下,日后必然能当个明君。”
明君二字,让皇上心底腾然升起一股邪火。
他似笑非笑地扬了下唇,“朕兢兢业业十几年,都没有明君的称号,他一个太子反倒提前被人认可了,还真会笼络人心,跟他那个死去的母后真是一模一样。”
太子的母后是顾令寒的姐姐,顾茗芯,她当初名声极好,因处事公允,贤淑贞德,连太后都要赞一句。
李盛愈发有些惶恐,他跟着皇上多年,自然清楚顾茗芯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会儿也只是道:“大臣们之所以如此夸太子,也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若不是太子,谁会注意他?”
他这话确实大逆不道,然而皇上听了心情却极为舒畅,他早就有废掉太子的心思,不过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如今楚宴和太子不论哪一个都让他如鲠在喉。
李盛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他为何厌恶太子,他对太子根本不止是忌惮那么简单,当年皇后嫁给他没多久,皇上就让他仔细调查过皇后。
因成亲当晚,皇后没有落红,皇上一直怀疑她和旁人有染,只不过是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当时为形势所迫,他才立了太子。
如今见太子哪儿都像极了顾家人,跟他却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他甚至怀疑太子不是他的孩子。
随着太子的成长,皇上想废掉太子的心,一日比一日强烈。太子毕竟年幼,城府手段都远不及楚宴,好好谋划一番,未必除不掉他。
他当初一直没对太子下手,说到底也是怕他当真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如今太子的成长却严重地威胁到了他。
他不过入朝一载,就得了这么多拥护,若再不断掉他的羽翼,只怕他很快就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恰逢月底时各国前来朝觐,到时最容易生乱,若是能好好利用一番,未必不能来个一箭双雕,他就不信除不掉他们二人。
皇上脸上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此时的景王府依然灯火通明,今日不止是宝宝的满月宴,也是苏皖结束坐月子的日子,这一个月,她顶多用热水擦拭一下身体,根本不曾沐浴,早就觉得自己臭掉了。
如今总算可以好好沐浴了,用了晚膳,她便好好泡了泡澡,端芯还在汤池中洒了不少花瓣,嗅着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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