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阴鸷王爷》第78章


话音刚落程安就一夹马腹冲了出去,跑出十余丈后才大喊一声,“开始。”
秦湛瞧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也一抖缰绳对着她追了上去。
队伍走走停停,待到下午时分终于见到了宁作城门。一名接到消息后早就等在城外的兵士,一见到他们的队伍,就飞快地打马往将军府奔去。
显然是冯文直派他在这里等候着的。
程涧刚刚巡查回营便接到了消息,来不及卸甲便又打马出城,在城门口接到了程安一行。
他纵马来到程安身边,笑着摸摸她的头,“累不累?”程安连忙拉下他的手,又是开心又是撒娇地撅着嘴,“别把我头发拨乱了。”
说完指着马车道:“哥哥,还不赶紧去抱抱你儿子。”
杨润芝抱着飞宇正钻出马车,双眸晶亮地看着丈夫。
程涧就像个傻子一般,只一动不动地原地望着她笑。还是听见秦湛在旁边轻轻咳嗽一声才反应过来,赶紧下马跑了过去。
将飞宇从她怀中接过来,不顾儿子的反抗挣扎,死死搂在怀里亲了好几下。直到飞宇瘪着嘴要哭,才大笑着又放回杨润芝怀里。
秦湛驻守津度,现在陈新潜也跟了来,恐城内无人坐镇便不敢多留。只在告别时同程安小声说道:“同外公叙叙,明日我又来接你。”
程安左右一瞧,见所有人都故意看着别处,连忙红着脸点头。

上将军冯文直今年刚过六十,精神矍铄身板硬朗,除了头发已经花白,身形面貌丝毫不露老态。
接到程安她们今日就要进城的消息后,一大早就等在府里。此时早已望眼欲穿,在宁作将军府内不断地催促身边军士去大门口看。
那军士一趟趟地来回跑着报信,只恨将军府太小,不能骑着马奔跑。
在他气喘吁吁地扶着厅堂门,报说已经看见马车后,冯文直顾不得穿好鞋子,趿拉着半只布履就大跨步走出院子。
程安骑着马跟在杨润芝的马车后面,刚拐过一条街道,就看见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老人,正笑眯眯地在前面看着自己。
既威风凛凛,又目露慈爱。
不用问,程安便已知晓眼前之人是谁,赶紧翻身下马,上前几步叫了一声,“外公。”
冯文直走前几步,既想伸手将程安抱起来,又觉得不大合适。可瞧着最后一次离都时,那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已长大成如此模样,心里又满满地鼓动着酸楚和骄傲。
手指动了动,轻轻抚上程安柔软的发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小安,你长大了。”
身后杨润芝也下了马车,抱着程飞宇同冯文直见了礼。
冯文直接过程飞宇抱在怀里掂了掂,“是个实心的娃,沉。”又在空中抛了几下接住,程飞宇兴奋得眼睛发亮,咯咯直笑。
冯文直这才一手搂着飞宇,另一手像牵小孩子一样牵起程安,大踏步向府内走去。
程安连忙一阵小跑步这才跟上他的步伐。
看来外公身体的确很康健,就是不知前世的突然病发到底是因为什么。
饭桌上,冯文直不断给程安夹菜,把她面前的碗叠得像座小山。自己都不曾动筷子,就笑眯眯地看着她。
“多吃点,你看看你身板儿,多吃才能长结实。外公明天去练兵,你和外公一道去。”
程安嘴里还包着一块外公夹来的羊肉,说不出话来只得赶紧点头。
程飞宇坐在程涧怀里,两只胖胖的小手搂着一根光秃秃的羊骨,正蹙着眉,用嫩嫩的两颗小门牙费力地啃着,涎水顺着骨头往下流。
杨润芝几次想夺下那根骨头,但程飞宇当个宝似的不松手,她又不好当着冯文直的面硬来,只得在桌下偷偷伸手,去拧那罪魁祸首的大腿。
程涧正举着筷子笑嘻嘻地看着儿子,突然就脸色一僵,神情奇怪,嘴角不时抽动几下。
冯文直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伸手夺下程飞宇那根骨头,在他瘪着小嘴想哭时,舀了一勺肉糜蛋羹在他小碗里。
瞪了一眼程涧,“就知道欺负你儿子,给他喂肉羹。”
“对了外公,今天给新来的士兵发武器,从库里抱出来的三千杆铁枪,有一半枪头都呈暗红色,我拿了杆往石块上一戳,枪头就从中间折断。还有刀剑也是一样,一劈就卷刃。”
程涧喂了勺肉羹给程飞宇,握住他去抓勺子的手,对着冯文直正色道。
冯文直重重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碗,“朝廷运来的兵器年年都是这样,我到处求爹爹告奶奶,拉下脸面给那些军需官送银子,都没有用。”
“总是让咱们等,说产铁量跟不上,除了造武器,百姓也要铁锅铁镐铁锄等等。”冯文直苦笑了一声,“哪里是跟不上,分明是中途被人克扣了。”
“我朝85个铁矿,炼铁处67处,每年生铁量五百万斤。可这么多的铁,我就没分得多少。”
“他们说得轻巧,一句没有铁就将我打发了。可达格尔人就在这城墙外虎视眈眈,没有兵器咱们拿什么和他们打,拿什么去守城?”
“之前我都是贴补自己的银子,去臻口府找人私下买铁。可如今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臻口府?之前去治水过的那个臻口府?程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敏感地竖起耳朵。
正想听下文时,冯文直就中断了这个话题,“吃饭吃饭,别说这些了,武器的事我来想办法。”
第65章 
西营校场里; 程安跟在冯文直身边,听着外公絮絮讲述着将用什么法子将她锻炼结实,心里一阵阵发紧。
“每日里不方便和军士一起跑步; 你就在将军府后院跑。那院子大; 跑完几圈保管你能多用两碗饭。”
“后院还有我的兵器架; 你去选一样称手的。姑娘家使刀使枪都不大合适,我看你就练剑好了。”
程安今日穿着边塞女子惯穿的淡蓝色骑装; 样式简洁利落。衣边和领口还滚着一圈洁白的裘毛; 将那张巴掌大的脸衬得更加娇美。头发扎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垂落在胸前; 整个人清爽又干净。
经过校场时; 不自觉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冯文直却不以为忤; 反而沾沾自喜无限自豪,“我的小安; 就当是那天下最美丽的女子,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你长得就像你的外婆。当年我是费了很大劲,打败了好多强力对手,才将她娶回家的。”冯文直注视着程安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柔软。
程安的外婆在程冯氏尚且年幼时便已去世; 当年无数人劝冯文直续弦,除了家中无主母操持,话里话外都是他只有两个女儿,却没有儿子承继家业的意思。
冯文直却昂着脖子拒绝了; 终生不再娶。将两个女儿都养大嫁人后,便自请来到这苦寒之地镇守边塞。
程安想起这些不由鼻尖一酸,担心外公想起去世的外婆又勾起伤心; 连忙扯着他衣袖问长问短岔开了话题。
正说着,迎面便行来一人,牵着一匹枣红马,芝兰玉树风度翩翩。就算同其他人一般打扮,皆是一身皮毛外罩一件甲装,也卓然出群丝毫不显粗陋。
居然是叶铭凯。
“冯将军。”叶铭凯笑眯眯地同冯文直见礼后,又对程安浅浅一拱手,“程小姐。”
举止进退得当,毫不因为程安突然出现在这里而大惊小怪,也没有好奇地问长问短。
反倒是程安自己,突然见到叶铭凯还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蹲身还礼,
是了,叶铭凯作为驻守宁作的督军,上次和秦湛一道过来后就住在这西营里。
“叶侍郎这是要出营跑马吗?”冯文直对这皇上钦派的督军虽然无甚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也笑着问道。
叶铭凯赶紧回道:“是啊,到了宁作,每日不去塞外跑上几圈,简直对不起这草原的大好风光。”
“去吧去吧,”冯文直摆摆手,“只是别跑太远,当心跑到了达格尔地界。”
叶铭凯笑了笑不置可否,只对冯文直俯首行礼。看着他和程安离去的背影,慢慢直起身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跨上马往营外奔去。
冯文直将程安带着转了一上午,一会儿让她看天上盘旋的苍鹰,一会儿给她指遥远天边白雪皑皑的雪山,话里话外都流露出对这片草原的无限热爱。
还让人给她牵来一匹小白马,说是性格最温顺脚力最好,最主要的是够漂亮,配得上自己如花似玉的外孙女。
当秦湛骑马来到宁作西部营地时,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冯文直领着一大堆官兵在场外叫好,看程安骑着一匹小白马在场内飞驰。
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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