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师弟请自重》第109章


随后玄霖的举动又让他冷了心,听着他言语间俨然将夙琅视为所有物的姿态,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那股一直萦绕在心的狂躁情绪蓦地升起,宛如细细密密的丝线一般,将他一颗心越绞越紧。
晚间的探讨终于打破他与她之间无形的屏障,面对她带着委屈和不满的目光,他手足无措,然而心中却是隐隐的生出几分喜意。
这般会为了他的失言而不满委屈的她,一如两年前那般,好似两人间的隔阂从未有过。
迎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他心神微漾,从不知自己竟也能这般容易满足。
若她的眼眸能够一直看着他,不厌弃,不排斥,不远离,仅仅注视他一人,哪怕她永远不知情爱,不明他心中恋慕,他亦觉满足了。
然而于他之前,却早已有了另一人更得她之青眼。
兼之清风涧之事,亦是他心中死结。此结不解,他又能用何种面目面对夙琅?
在即墨探查了几日,未寻到玄震及夙瑶,却冒出了许多贪恋表象美色的凡俗男子,整日逗留于他们所居的客栈,夙琅一出现便紧紧盯着,其神情目光实是令人生厌。
更有那无礼尾随者,每每让他见着,必要狠狠的教训,令他们再不敢生出半点不轨之心。
虽如此,他却不想教夙琅知晓此事。她为了夙瑶每日不眠不休的奔波,他又如何能再让她为此事烦扰,且依她心性,若他实说那些人的龌龊心思,她怕也是不明白的吧。
夙琅师姐这般懵懂,若有朝一日被人诱骗了去可如何是好?必要时时刻刻看紧方可放心。
然而无论如何谨慎防范却仍有那漏网之鱼近了夙琅的身,那书生打扮的男子外表虽衣冠楚楚,然而那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夙琅,其目光极尽猥亵丑恶之态,只表面维持文人风雅之姿,想必也是一沉迷美色心怀不轨的登徒浪子!
远远看着夙琅怔愣的模样,他心中顿紧,这男子周身文雅之态与玄霖颇有几分神似,师姐莫不是因此为他所迷惑?
这等无用之凡夫俗子竟也敢迷惑师姐,着实可恨!
其人目光闪烁,神情放荡,却作出这一副翩翩和悦的模样接近师姐,出自何种龌龊心思显而易见。外表温文尔雅,柔和气度,内里却不知是如何的污浊不堪,心怀叵测。
此等表里不一、沉迷于表象声色之人,色胆包天,竟敢冒认夙琅旧亲!
那般好似不作伪的言辞凿凿,着实可笑。
夙琅自小在琼华长大,除夙瑶外未有任何亲人,又何来的表兄?
他心中怒意越发汹涌,若非夙琅在场,不忍污她眼,他必要让此人血溅当场。
却不料那人竟真是夙琅师姐多年不见的表兄,听着她唤出那人名姓,看着他二人兄妹相认,他心中懊恼不已。
清风涧之事尚未解决,他方才又言语冒犯她表兄,若是再惹得她不快,她怕是再不愿见他了。
眼见她并未在意,他立时松了口气。
仔细看那景桓,面貌与夙琅并无任何相似之处,那双凤眼倒颇形似夙瑶,且他周身皆为文人酸腐之气,周身气度与夙琅更是天差地别,无怪他会弄错。
在随后的叙话中,他不好出言打扰,却是将她与那景桓口中字字句句记在心中。
得知她原姓玉,名唤琳琅,竟是多年前那位守城而亡的将军之女,他心中慨然,为这巧合的命道和世事沧桑。
多年前,因着那位将军,他曾经怀揣着驰骋沙场之愿,如今人事变迁,他只愿与心中那人共登仙道。
惟愿携手共进,死生不负。
作者有话要说:霄哥真·闷骚~景桓在他心里被黑了一百遍啊一百遍,都是和玄霖相似的文雅气质惹的祸~100
☆、第101章 莫问何来
第一百零四章莫问何来
青竹微晃;和风徐徐,吹皱一湖碧水;带起一袭清雅莲香。
六角亭中;香炉内馨香袭袭,璧颂雅双手按于古琴之上;轻拨丝弦;偶得抹挑;悠悠琴音流转不停;流畅写意如行云流水。
拨下最后一个音,他转头望向另一边琴案后的少年,语声浅淡,“记住了吗?”
那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着一身绣金莲的白衣;一头黑亮如鸦羽般的青丝扎在脑后,俊秀清雅的眉目间尚带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此刻正低首摆弄着琴弦,闻得璧颂雅的问话,眉间略有怔忪,随即点头答允道:“记住了。”
璧颂雅眉头轻轻皱了皱,淡淡道:“那你便弹一遍给我听吧。”
闻言,少年迟疑了少顷,随即抿抿唇,双眸一凛,仿佛做下了关乎生死的决定一般,抬手置于丝弦之上,指尖挑起琴弦。
当啷啷——当啷啷啷——叽叽嘎嘎——叽叽咔咔咔!——
璧颂雅肩膀狠狠一抖,迅速抬手掩住了双耳,然而仿佛砸门又好像刀剑摩擦一般令人牙酸的声音仍是连绵不绝的传进耳中,搅得人头晕脑胀心烦气躁。
他清俊的脸孔抽了抽,往昔从容淡定的模样早已不见,忍无可忍的开口喝道;“停!够了!给我住手!”
喤当!
随着最后仿佛重物落地一般的声音响起,少年终于停了手,抬眼瞅了瞅璧颂雅脸上不堪忍受的神情,抿抿唇,眼中闪过一抹羞惭,垂首不语。
璧颂雅揉了揉饱受摧残的耳朵,晃了晃尚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喃喃道:“染儿除却棋艺不精外,丹青笔墨皆是出众,于音律更是其中翘楚,为何你到如今却是连宫商角徵羽都分不清……这般愚钝,果然是遗传了那人么……”
闻得璧颂雅失言,少年心中一动,然想起自己的名讳,立即便压下了开口的想法。
璧颂雅回过神来,见他安然静坐,低眸敛目,颇有几分霜染的清淡气质,然面貌却是像极了那人,心中顿时不喜。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轻甩广袖,冷声道:“我缥缈门人虽为数不多,然个个都是精通各项技艺的惊才绝艳之辈,我也不求你精于四艺,略懂些便可,然你却……”
话语未尽,却足够令少年感到无地自容,头垂得更低,不敢吭声。
见少年这般羞惭之态,璧颂雅也不忍多加责难,然心中仍是气怒难平,直叹朽木不可雕也。
余光瞥见少年身后依靠着亭柱放置的鸣歌剑,璧颂雅眸光一柔又一沉,摇摇头道:“罢了,这十余年来你的剑术一日千里,然音律却是没有丝毫长进,我也烦了你这一日又一日的魔音穿耳,如此便算了吧。”
少年眸光一动,闪过几分喜色,触及璧颂雅的目光后立即收敛了些,垂眸道:“是莫问天资驽钝,累舅舅烦心了。”
眼见着少年低眉顺眼,颇有几分其母的文雅乖巧之态,璧颂雅双眸一暖,清冷的面色也和缓了些,摆摆手道:“不妨事。我知你素来喜爱剑法,已然将书典阁中的诸多典籍研习透彻。我书房之中尚有几本收藏多年的剑法典籍,你可尽去翻阅,若有不明之处便来问我。”
心绪虽是淡然,少年终归是年轻,闻得此话后终是掩不住满眼欣喜之色,霍然起身道:“多谢舅舅。”
璧颂雅平淡的点点头,执起不离身的玉箫出了亭子,只留下一句话:“虽无须再习音律,你也莫要整日沉迷于剑术,其他功课亦不可马虎懈怠。我在厨房蒸了一屉红豆糕,你去唤你娘吧。”
闻得最后一句话,少年双目一亮,眼见着璧颂雅远走,遂伸手取了一边的鸣歌剑,转身便要去寻母亲,心中暗暗期盼母亲垂帘,能分得两块糕点。
未走两步,前方便出现一身着玄衣的颀长身影,少年快走几步,躬身行礼,“师爷爷。”
司幽点点头,面上是一贯的无表情,沉声道:“我即刻要离开缥缈峰,归期不定,你且知会你娘与舅舅一声。”
“莫问记住了。”少年恭敬颔首,心中却顿生疑惑。
缥缈峰若有人出入,居于其中之人皆有感应。师爷爷纵是不告而离,娘亲与舅舅皆可立即察觉,师爷爷前两次离开之时皆不曾告知,娘亲与舅舅亦不曾多言,却不知为何此次却要他知会一声?
罢了,既是长辈吩咐,听之便是。
这些年来,除了他娘与舅舅璧颂雅以外,师爷爷和焰姨时常会离开缥缈峰且去向不明不知归期。
在他的记忆中,师爷爷统共离开两次,却是过了好多年才回来,焰姨倒是每每两三月会回来一趟,有时身边还跟着一位名为重楼的红发男子,每次一来便要和舅舅打架。
不知外面是何种情形,竟这般吸引他们?
自小到大,他虽时常离开缥缈峰到外面的海中游玩,却是仅于海中游荡,极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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