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错之芙蓉军师》第60章


谢昭然点点头,“又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他又话锋一转,“但是从现在看来,叶姑娘的嫌疑却还是最大。”
因为就算这袖箭厉害,但贺延连漠也不是无还手之力的人,所以凶手还是得要靠近贺延连漠。但是在元狩朝能符合这个条件的,勉强只有叶芙蓉了。
叶芙蓉此时突然开口道:“那么谢大人,你可曾发现一件事情?”她自从一进门,就一直在观察着贺延连漠的尸体,一个曾经认识的人就这么冰凉凉地躺在面前,那种心理感觉是十分微妙的。
谢昭然挑眉道:“是什么?”
因为身上嫌疑未清,叶芙蓉起先并未离尸首太近,而是略远地观察着。她并不是法医,不敢自称比起孙仵作有经验,但是她比孙仵作有优势的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还是神秘理论的知识。
“先前孙仵作可是说了,身旁发现了有马匹痕迹,是吗?”叶芙蓉问道。
孙仵作点点头,叶芙蓉又道:“那么不知道孙仵作可曾知道,若是人经过了剧烈的运动之后,真正的死亡时间是会被遮盖的吗。”
“什么?”孙仵作吃了一惊。
叶芙蓉指着尸体的手指道,“看他手上,仍旧残留着缰绳痕迹,也就是说他在死前进行过剧烈运动,如此一来,蛋白质在体内较容易凝固,死后僵硬也会比平常快,所以贺延连漠的死亡时间就该提前,那个时间我是在军营之中,至少有十数人看到。”
“蛋白质……?”孙仵作重复着这个奇怪的名词。
“蛋白质是由氨基酸以‘脱水缩合’的方式组成的多肽链,经过盘曲折叠形成的具有一定空间结构的物质……”叶芙蓉对着现场每一张茫然的面孔,呃了一下,换了一种方法道,“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人身体中的一种物质……”
继续所有人都是茫然的表情,孙仵作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叶姑娘所说,老朽也略有耳闻……”
“望孙大人证实我刚刚所言。另外还有一点……”叶芙蓉立起身子,朝谢昭然要了好几样东西,谢昭然虽然十分不解,但是仍旧吩咐人取了过来。
大氏族喜好华丽,男子亦佩戴项链之类的饰物,贺延连漠的遗物悉数放在一旁。孙仵作看着叶芙蓉用一方丝帕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摆平,尔后再将石墨刮出许多细小的粉末,用小刷子蘸上些许,开始在项链上轻刷了起来。
“这是……?”裕郡王捅了捅谢昭然,后者压根不理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叶芙蓉的举动。如果他没有料想错的话……只见叶芙蓉抬起头来,对谢昭然道:“谢大人,我想,这个人才应该是真正的凶手。”
谢昭然眼睛微眯,看着被石墨粉涂黑的地方,清晰显现出好几个指纹来。叶芙蓉又让孙仵作摊开手,指出其中一枚指纹,“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孙大人的指纹。”随后,在谢昭然的见证之下,排除了死去的侍卫,证人与大理寺内的人,这时,就有一枚指纹显得分外醒目。
“在杀害贺延连漠后,凶手一定是查验他是否真死了,所以才会留下这枚指纹。”
叶芙蓉也长出口气,幸好贺延连漠今天是按大氏习俗穿着,否则在皮肤上她还真不好提取指纹,“每个人的指纹都是有独特性的,看这个大小也属于成年男子。”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叶芙蓉盯着这枚指纹,面色沉沉,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想要陷害她的人。至少是一部分,“谢大人,接下来,你应该去查一下这个人是谁了吧。”
谢昭然仍旧一贯的不表态,只是轻笑着,“多谢叶姑娘。”
“但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并不相信我。”叶芙蓉凝视着谢昭然的双眸,后者却仍旧不动如风,没有任何改变。
但是叶芙蓉看出来谢昭然心中已有计较,谢昭然做了个请的手势,送她出门。接下来的事情不宜她再插手,叶芙蓉也心知肚明。谢昭然能以如此年纪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自然有他的两手,但是案情还不待谢昭然有动静,边境已再度告急。纵然贺延连漠再不招大氏王喜欢,也到底是他儿子!消息传得如此之快,竟是始料未及。
第十四章 万世此心与君同
朝堂之上为此闹得沸沸扬扬,小皇帝案上亦是堆满奏折,连召谢昭然查问案情进展。叶芙蓉不会不知这一切,可是她人虽在宫中,但形同软禁,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突然有一日,叶芙蓉却被宣召,待她到了御书房,小皇帝端坐正中,面色微沉,看不明喜怒,只是手指在桌上轻划着。太后则是坐在一旁,嘴角紧抿,丝毫不再掩饰对于她的厌恶。
这到底是怎么了?叶芙蓉不明就里,小皇帝也没有出声,只是沉沉地看着她。
太后耐不住开腔道:“皇上!”
小皇帝略看了太后一眼,将一个折子丢给叶芙蓉,冷声道:“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叶芙蓉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缓缓将折子翻开,略扫了两眼便将其合上。
太后叱道:“大胆罪女,你可知罪?!”
岂料叶芙蓉丝毫未慌,挺直脊背,一字一顿道:“请问太后,我何罪之有?”她虽是衣着朴素,身上却自有一股凛冽之气,仿佛宝剑出鞘,寒光四射,纵是太后也不禁往后靠了一靠,她身份虽是尊贵,但又哪及得上沙场征战之人的肃杀之气。
太后回过神来,心中怒起,恨声道:“难道你没有看清楚折子吗,上面所说的可有半句虚言!你曾经的乳母做证,你的生身父亲可是大氏的贺延丞相!”
“太后娘娘,折子上所言是否为真,我已失忆不好断言真伪。”叶芙蓉缓声道。
没想到徐妈的证词会到太后手中。叶芙蓉心中暗忖,原来贺延连漠当面撕了的那份是假的,暗地里却留了真的。这原本是对付她的后手,却不料随着他的身死,终于公之于众。
她倒是真有些佩服幕后黑手了,当真是煞费苦心,不但是想让她死,而且还想让她死得身败名裂。
太后此时道:“那就是说,你说这是在诬陷你?”
叶芙蓉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是真,也不过只是言明我的生身父亲是谁罢了。”
“你的生身父亲却已叛国!”
“但我生于此,长于此,由叶侍郎抚养长大!太后娘娘,有一句话想必你也知道,生恩不如养恩!对于孩子而言,每日陪在他身旁,看着他由嗷嗷待哺的幼儿,成长为读书写字的少年,最后结婚生子,含饸弄孙的‘父母’才是真正的‘父母’!”
太后柳眉倒竖,“你竟敢如此胡搅蛮缠!父母者,有赐发肤之恩,与你血脉相连,且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你连这都不清楚,皇上岂能相信你无叛变之心?”
“既然如此,敢问太后那是嫡母重,还是生母重?”叶芙蓉这话问的直戳太后心窝。她虽然身为正宫皇后,但是幼子早夭,余下三个又都是公主,若不是梅妃难产而亡,皇上岂会抱养到她的名下,成为正宫嫡子,最后继承大统。
太后被她气得银牙紧咬,呵斥道:“好大胆子,竟然如此同哀家说话!来人!哀家要治你的大不敬之罪!给我将她投入天牢!”
“母后!”小皇帝出声阻道。
太后却冷哼道:“皇上,现在两国情势不稳,以她这般不堪的身份本就是应收押入监严加看管的!岂能再留在宫中!”
宫中侍卫听令,正欲将其拿下之时,从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住手!”
太后脸色骤变,只见花擎苍跨门而入,他身着一袭青衣,有些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是仍旧半丝不减其风神毓秀。白王出入皇宫无需递牌子求见,这是老先帝爷给的优容,只是他并不倚仗这份特殊,可是这次……太后神情复杂,看着花擎苍缓缓步入御书房,朝着小皇上和太后行礼,太后抿紧唇角,双眸须臾不离白王,却没有出声。
小皇帝忙道:“皇叔不必多礼。”
白王缓缓起身,不急不徐道:“皇上,臣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闻此案,既然贺延连漠一案已交由大理寺并裕郡王着办,何不召见谢昭然谢大人与裕郡王来问一问,看此案进展如何了。如若大理寺手上已有铁证,落定了叶芙蓉有罪,宣判也罢,下狱也罢,总归是立于刑律,可是现在,为何只凭一纸证言便要将其下狱?这证词已是确定了真伪?如若没有,我元狩朝刑典之中哪一条规定叶芙蓉需收监处理?”
一番话说得太后哑口无言,但是她仍旧强撑道:“叶芙蓉涉案牵扯重大,她父母双亡,在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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