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夫人不高兴》第60章


见着朱祚如此,秋辞便知此事不简单了,她又看向王德,王德侍立在朱祚身旁,瞧也没瞧自己一眼,秋辞心中愈发没底。
不出一会儿,只见小林子进屋禀报道:“启禀陛下,人已带到。”
人什么人
秋辞心中直觉,来人怕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秋辞正想着,只见沈正钦踏入殿内,向朱祚行礼,秋辞一下心情如坠深渊,震惊异常。
沈正钦见着秋辞正在殿内,一下心中也是明了。
朱祚见着沈正钦进来,这才撂下手中的折子,开口道:“都来啦,知道朕找你们来是做什么吗。”
“微臣不知。”沈正钦率先答道。
“你呢”朱祚看着秋辞道。
“奴婢……奴婢愚钝,也是不知。”
“不知,”朱祚冷笑一声,道,“既是不知,那便让朕说吧。”
朱祚拿起一张纸,道:“乾元三年六月,记账纹银五十六两,地址是的你东角巷沈正钦的府邸,那怎么这东西,”朱祚拿起旁边匣子里那只玉簪,一下扔到沈正钦面前,“到了秋辞的屋子里。”
“陛下……”
“你先别说话!”朱祚一下呵斥住沈正钦,他又一样一样地将那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扔到沈正钦面前,“这件,乾元三年八月,十二月,乾元四年,一月,十日,十五日,二月……”
“怎么回事沈正钦怎么你买的东西统统到了秋辞的屋子里!”朱祚怒喝道。
沈正钦还未开口,朱祚又道:“说不出来是吗”他指着秋辞,道,“那你说!”
“陛下……”秋辞边开口,心中边想着法子。
刚说出两个字,朱祚又看着秋辞道:“周尧,你的兄长是么正六品大理寺正,他前几个月还是蜀郡一个小小的文学吏,不入官籍,怎么一到京中就成了大理寺正六品官员了呢!”
“沈正钦,你给朕一个解释!让朕相信你没有违乱宫规,秽乱宫廷!”
沈正钦半晌没有讲话,秋辞自是不敢出声,他就这么沉默着,半晌,才说出一句,“臣有罪,臣请陛下恕罪。”
朱祚见沈正钦这幅模样,刚刚有点平息的怒火又瞬间被点燃,他双手一挥,书桌上的东西都被扫在地面,茶杯一下打在地面,“嘭”地一声四分五裂。
伴随着茶杯碎裂的声音,朱祚发出一阵怒喝,“沈正钦!”
面对朱祚的雷霆怒火,沈正钦和秋辞立马跪下请罪道,“陛下恕罪。”
朱祚见着这二人异口同声的模样,心中愈发生气,他气极反笑,道,“好,好,你们喜欢跪那便滚去外面跪着!”
☆、第六十二章
秋辞心中本是慌张,现下听见朱祚虽是盛怒之下,却也没有立刻处置了自己,想是看着沈正钦的面儿上,她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和沈正钦对视一眼,见着沈正钦似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冲他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沈正钦见她这番动作,也只是张了张嘴,将嘴边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朱祚见着这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番动作,平息下来一半的怒火又被点燃,他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猛地砸到地上,伴随着四溅的瓷片,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滚出去!”
沈正钦和秋辞顾不上旁的,连忙起身,行礼退出殿。
前几日里都是铺天的大雪,积雪未化,现在又是洋洋洒洒地鹅毛大雪飘扬而下。
沈正钦和秋辞并排跪在宫院之中,初时还未有感觉,跪在这寸深的积雪之上,甚至还感到松软,直到膝下的积雪渐渐融化,渗透进了棉服衣裤之中,肌肤这才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秋辞抬头看看天空,,透过漫天飞扬的雪花,她看见那微弱的太阳在渐渐地消失。
大雪毫无顾忌地飘飘扬扬地洒落在这皇城之中,时间一寸一寸的消磨殆尽,随着阳光几近于完全隐匿在云层之中,雪势又愈发大了,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双脚在积雪的刺骨寒意下渐渐麻木,身上也已经积起了来不及抖落的雪白,寒意一寸一寸地腐蚀着不堪一击的躯体。
所谓雪上加霜,不过如此而已。
不知道跪了多久,秋辞对时间也已经麻木,她尝试着动了动麻木的双膝,却一下倒在地上,双腿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
沈正钦连忙扶起秋辞,让秋辞靠在他的肩膀,担忧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
秋辞挣扎着脱离沈正钦的怀抱,又迫使自己像之前那样段端端正正地跪好,虽说着无事,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和惨白惨白的面容却反应了她的痛苦。
沈正钦看着秋辞孱弱娇小的身躯,双目里满是心疼,他忙伸手掸了掸秋辞身上的积雪,又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抖了抖,披到秋辞身上。
秋辞连忙拒绝道:“不用了——”
“别动,”沈正钦低声说道,“听话,这样至少暖和些。”
秋辞知道拒绝不了,便也不再挣扎,任由沈正钦替她拴上斗篷的带子,他侧身埋头,神情认真,眉目之间煞是温柔,他的侧颜映射着这漫天的雪花,令秋辞有些痴痴然:“那你怎么办?”
沈正钦冲秋辞展颜一笑,那笑容甚是阳光温暖,仿佛能融化这整个寒冬:“我是。。。。。。我抗冻,没事的。”
秋辞心中微微触动,她的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愧疚之感,一种深深的愧疚。
她看着沈正钦的笑容,这个笑容里没有掺杂其他的情绪,简单而又纯粹,她知道沈正钦对于如今的状况虽是没有预料到,但却也没有任何的后悔,或许在他眼里,这也是难能可贵的经历,他珍惜着,也享受着。
若是两情相悦,那么一切苦难都只是经历。
沈正钦以为他们两情相悦,如今所受,不过是二人共同所走过的一段路。
可事实上,秋辞对于沈正钦的情感从未变过,她的愧疚之处正是来源于此,她欺骗了他,也辜负了他的“一厢情愿”。
她不再说话,只转回了头,默默地跪着,目光所及,是漆红的宫门,和屋顶一片白雪茫茫,雕刻的飞龙盘旋在屋顶之上,神情肃穆,无言地将这皇城之中所有的事,收进眼底,也扔进时间里风化,遗忘。
朱祚用过午膳之后,就近在撷芳馆的榻上午休,只睡了片刻,便起了身。
“天气如何了?”
“回陛下,还在下雪呢,怕是得下一天了。”
“嗯,”撑着头沉思半晌,又道,“走吧,去坤宁宫瞧瞧。”
刚刚走至门口,朱祚便看见了跪在冰天雪地之中的二人,秋辞身上的皂色斗篷在这一片苍茫的白色之中显得尤为刺眼。
见着朱祚出门,跪在庭院中间的秋辞和沈正钦也颔首示意,朱祚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秋辞埋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沈正钦倒是挺直了腰板,神情平静地看向朱祚的方向,二人的目光穿过丈宽的庭院和满空飞扬着的雪花在空中相遇,又是几多沉默无语,无言以对,却似乎挑衅一般。
朱祚猛地转身大踏步往殿内走:“不去了,朕还有折子要看!”
坐回到书桌前,朱祚随手翻起几本奏章,粗略地看着,全身上下都透着不耐烦四字,他提笔,半晌都未能从思绪里找出一个能落于纸上的字,最终只能是不耐烦地将那奏章甩到一边;又拿起另外一本继续不耐烦得翻着。
王德见状,连忙将那被无情甩开的折子整理好,放回原处,他看了看朱祚面色不善,思量半晌还是试探性地开口道:“陛下,外面的雪渐大了。。。。。。”
朱祚猛地将折子合上:“你想该说什么,直说罢!”
王德迟疑片刻,又才开口道:“陛下,他们已经跪了一上午了。”
“嗯。”
“他自小就怕冷,从前小时在府里就爱整日粘着您,为着就是蹭个暖和地儿。。。。。。”
“嗯。”朱祚仍是冷漠地应答着。
王德见着朱祚这副冷漠地模样,又道:“他的腿还受过伤,这么冷的天,也不知熬不熬的住。”
朱祚终是没在“嗯”下去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德见他这样,也不再说话了。
半晌,朱祚轻微地叹了一口气,道:“去让人把沈正钦叫进来!”
王德喜出望外,忙道:“是。”
然后走到殿外,对侍候在外的太监吩咐道:“陛下传沈正钦进殿。”
“是。”
“等等,”王德压低了声音,叫住了正要往院中走的小太监,“扶着点儿。”
“是。”
小太监走到沈正钦面前,仍是恭敬地道:“陛下召见。”
沈正钦有些惊讶,他和秋辞对视一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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