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夫人不高兴》第65章


秋辞初初做这些事,对这些尚不明了,便只做些例如誊抄,记录一些的简单事,虽说繁琐无趣,也得不着什么好处,但好歹不用天天待在主子面前,胆战心惊地过日子,闲暇时同另两位女吏,司竹和雪从的,学学做账,日子到也算安乐。
晚上,秋辞回到屋子里,她同司竹和雪从住在一个大屋子里,从前在养心殿伺候,一人独居一间,现在突然同两人共住一屋,还有些不习惯,还好司竹和雪从为人还算和善,又都是不久前从外面调进来的,故而三人相处还算融洽。
秋辞坐在床尾,床尾刚好接着桌子,秋辞将几个账本放在桌子上,细细地看着,雪从刚打了热水进屋坐在床边泡脚。
她看着秋辞,不由劝道:“秋辞啊,你别看了吧,大晚上的,别伤了眼睛。”
秋辞眼睛都未从书上挪开:“不妨事,我再一会儿就好。”
“明儿再看吧,真的对眼睛不好。”
司竹正巧走进来,笑道:“秋辞好学,又认真,这样多好,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净想着偷懒。”
司竹将自己床边的烛灯拿到秋辞桌上,说道:“没事儿,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
秋辞抬头对她笑笑:“谢谢啊。”
“没事儿。”
雪从听见司竹这样说自己,也不生气,只嘟着嘴佯装怒意,道:“什么叫我偷懒,秋辞当然是认真啦,人家从前是御前伺候的人,我怎么好同她比。”
雪从此话说完,司竹忙对她使了个眼色,雪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住了嘴,心虚地低下了头。
秋辞听见没声儿了,也估计她们怕伤着自己的心,忌惮这些,刚抬起头,就看见二人一脸抱歉地看着自己。
“那个,秋辞,雪从她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她有口无心,说话不过脑。”
“是啊,是啊,”雪从忙点点头,“你别放在心上。”
秋辞笑了笑:“什么啊,我什么放在心上。”
司竹只以为秋辞没听清楚,便解释道:“方才雪从说,你从前在陛下那儿,你……可曾介意”
“我介什么意,这有什么可介意的。”秋辞笑道。
“你当真不介意”司竹忙问道。
“真的,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我当真不介意的。”秋辞露出一个很是真诚的笑容。
司竹和雪从看她真诚的表情,又想起平日里她也未曾避讳过这些,便也相信了。
司竹忙做到秋辞床边,兴奋地问道:“那你跟我们讲讲,陛下平日里是什么样儿的。”
雪从也跑了过来,说道:“是啊,你给我们讲讲呗。”
秋辞一下懵了,看着他们,道:“前几日陛下来,你们不也见着了嘛”
“那怎么能一样,不过匆匆瞥了一眼,还未起身陛下就进了内殿,我连陛下身上的衣裳颜色都没看清楚。”雪从道。
“陛下,陛下就是那样啊,待我们这些下人是真的宽厚,不过也时常发火,想是国事繁重吧。”
“发火”司竹奇了,“倒是不曾听见过陛下发火。”
“那陛下发起火来吓人吗”雪从好奇地问道。
“吓人倒是不吓人,就是常爱摔些茶盅茶盏地,也从不迁怒于人。”
雪从和司竹点点头,道:“倒是和咱们皇后娘娘差不多。”
秋辞想着,确实是,尤其是皇后娘娘同陛下“争执”之后,满地狼藉。
正聊着,突然听见门外渐有喧嚣之声,初时很小,仿若蚊虫飞鸣,后来渐渐大了,人声鼎沸,在屋内都听见外面的喧叫喊闹之声。
司竹皱眉,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下床便往外走:“我出去瞧瞧。”
不出一会儿,司竹匆忙返回,看着秋辞道:“不好了,养心殿走水了。”
☆、第六十九章
“走水”雪从惊讶地站了起来。
秋辞也面带疑惑,看着司竹和雪从,三人面面相对,秋辞忙走下床,急忙地穿上鞋往外走去。
坤宁宫内经过原先的骚乱之后,已经恢复了宁静,李琰在第一时间就前往养心殿,青云留了下来把持着宫中的纪律,以至于大家也都不太慌乱。
秋辞走到门外,只听见宫外的人声喧嚣,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的,走出宫去,宫外的甬道上不断有救火队的太监们往养心殿的方向赶,从这里望去养心殿的方向,也只恍惚地看见烟雾横行,其余的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司竹和雪从也连忙跑到她的身边,往养心殿的方向看去。
“咱们回去吧。”秋辞提议道,“这儿也看不见什么,明儿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养心殿大火的消息果真就传遍了全宫,据说是朱祚这许多时候都呆在撷芳殿,养心殿的太监们办事也都渐渐携带起来,昨晚忘记关窗,风将桌上的纸张吹到了烛火之上,又撩着了窗帘,这才发生大火,不过幸好救火及时,倒是没出什么大事。
秋辞心中盘算着,怕是沈正钦那边儿已经动手了,昨日大火,怕是趁乱中行事,也不知阿容那匣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儿,秋辞也不想再想下去了,她想,最好能从此之后,沈正钦的争斗都不关自己的事,若是自己能在这坤宁宫的这间小房子里做一辈子的女吏,那也是比什么都好的了。
可是,人生不总是如意的,晚间沈正钦又派了人来找秋辞,秋辞没有拒绝的道理。
去时,沈正钦面无表情地告诉她:“秋辞,那匣子里什么也没有。”
“什么”秋辞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当真什么也没有”
“是,只几件首饰而已,旁的是什么也没有的。”
秋辞皱眉道:“可是,若是一个空盒子,她也没必要护着。”
“她当真是护着那匣子吗”沈正钦问道,“我是说,你没有看错”
秋辞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没有。”
“那好吧,又或许是那匣子里有什么夹层,他们没见着。”沈正钦道,“日后再找机会看看吧。”
“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秋辞道,“阿容那么谨慎,一定会猜到些什么,他肯定会发现有人进了她的房间,下次去,铁定找不着了。”
沈正钦也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他手上没有充足的证据,甚至于,阿容手里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一切的开启,可是他既没了证据,也不能将它直接拿过来,他虽然吩咐人小心谨慎,记着维持东西的原样,可阿容未必不会嗅出些什么。
“这样吧,我有个主意,”秋辞埋头思索良久,方才开口道,“隔几日,你再派人找机会潜入阿容的房间,角落里都翻翻,只做做样子便罢,但不要太明显了,还是做出努力不被发现的样子,几次过后,阿容肯定会急,她知道可能有人在找什么东西,但她所放心的地方便就只有她那个房间,那儿一旦藏不住,她一定会将这东西交给钱真,到时候,只需要找人密切地盯着她就好。”
沈正钦顺着她的话思索半晌,点头道:“或许可行,只是动作要快,而且不能让阿容和钱真都发觉,不然容易打草惊蛇。”
“嗯。”秋辞点点头。
这次见面过后,她便许久没有碰到沈正钦了,他应该忙着处置钱真的事。
一连三月过去,冬雪渐化,春意懵懂,秋辞透过窗子看向外面一片草长莺飞之景,实在是叫人心情舒畅,尤其是这三个月的无忧无虑,虽说工作烦累,但却是许久都不曾有的畅快。
直至晚间,司竹和雪从早早地回去睡了,秋辞一人留着收拾白天的账目和册子,整理了好半天才整理完全。
吹了灯,秋辞这才往屋里走,却看见河溪带了个拿着账目的小太监往内殿走,秋辞一时有些奇怪,各宫送来的账目向来是先送到他们这里,登记造册之后再送去给皇后娘娘过目,这是哪里的账目,竟然直接送进去了,而且,秋辞莫名觉得,那身影仿佛熟悉得很。
沈正钦进入内殿,李琰早早屏退了众人,只有河溪留守在旁。
“沈公公,你这次前来,又是所为何事啊”李琰似笑非笑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的回报来了。”沈正钦说道。
“回报”李琰挑眉,“什么样的回报”
沈正钦轻笑,然后蹲下从放在脚边的那摞账本里抽出最下面两本,然后递给李琰:“这便是微臣的回报。”
河溪结果账本,交到李琰手里,李琰疑惑地随意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什么。
李自辉,纹银八百五十两,崇明二年三月十八日。
何昭厚,玉佛两尊,崇明二年九月十日。
……
李掖,汝窑钧瓷四座,乾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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