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夫人不高兴》第71章


朱祚搂紧了李琰:“你现在有点像唐皇后了……”
☆、第七十二章
朱祚今夜方才睡了个好觉,第二日起身之时,神清气爽,眉目里都带着光芒和志气。
他好像没有变,依然是从前那个陛下,李琰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过,等到朱祚上完朝会,回到坤宁宫处理政务之时,李琰这才发现,朱祚的脸上不复温和,那副严肃的模样,倒真是活脱脱的帝王本色。
批阅奏章是个辛苦活儿,不过,从前他或许有过不耐烦,却不曾像如今这般,对待政务虽然耐心了许多,但是,脾气却显出几丝暴戾。
直到朱祚怒气冲冲地将一份折子甩到地上,李琰这才重新审视起朱祚,一夜之间,他好像成熟了许多,更加像一个君主了。
李琰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翻开来看,上书之人正是先前所提的太傅,这次虽不是说些什么写罪己诏的鬼话,但却说,他认为陛下进几年都不该提及泰山封禅一事。
难怪朱祚会如此生气,他登基不久,又连着这几年都发生这些乌七糟八的事,眼见着清静了,封禅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但是并不是每一位帝王都能上泰山封禅,若是无德无能的昏君,只怕要被文官的折子给淹死,但是朱祚不同,他从小都生活在“颇有太/祖之风的美誉里,不论是身为太子,还是登基为帝,他都可以说的上是建树颇多,封禅一事,似乎理所当然,朱祚也急于通过封禅,向天下人证明自己,然而这封奏折,可谓是实打实地打了朱祚的脸,气急如此,理所当然。
李琰将奏折放回桌上,又顺带着整理整理桌上被弄乱了的奏章。
“你怎么说”朱祚皱着眉问李琰。
李琰挑眉:“现下已经八月了,封禅一事今年怕是去不成了,只能改明儿了。”
朱祚颇为不悦地道:“你怎么也跟朕打马虎眼儿。”
“臣妾没有,”李琰无辜地看着朱祚,“太傅是老糊涂了,您总不能跟他生气吧。”
确实,刘太傅此人,已经八十好几的年纪,又是三朝元老,却是不能因为这事就怪罪与他。
“那这怎么办”朱祚仍有些不悦。
“陛下只当没看见便罢。”说着,李琰拿起桌上的奏章,扔到墙角。
“你说的倒轻巧,你知不道依着太傅的性子,朕的奏章不批下去,明儿他就拄着拐杖到朝会上来找朕了。”朱祚没好气地说道。
这一点李琰确实没想到,她瞪着眼看着朱祚:“那这怎么办您要是批了,日后再上泰山封禅可便是不能了,若是不批,那依着太傅,您怕是不得安生几日了。”
朱祚听到这儿,只感到脑袋疼,胸中似有无名火起:“罢了!不批就不批,他又能将朕如何!”
李琰被朱祚这突如其来的火给吓得有些懵,不过她从前是与朱祚吵惯了的,立马便反应了过来,忙劝道:“陛下莫气,这些文臣一贯如此,您也是知道的。”
看着朱祚紧皱的眉头,李琰也不敢再让他继续批阅折子,连忙劝道:“陛下,都这个点儿了,还是赶紧用晚膳吧,这些烦心事先留着罢。”
哄着朱祚吃了晚饭,朱祚便带着剩下的折子回了养心殿,看来,今夜又要睡不好了。
李琰提早吩咐了人,煲了汤,等着半夜送去养心殿。
回到寝殿,李琰坐在床榻之上,将正在掌灯的宫女给打发了出去,只留下河溪一人。
李琰拿起火折,点燃床榻两边的蜡烛,细细地减去燃过的火引:“我记着,刘太傅的嫡长孙再翰林院修书”
“是在翰林,不过没在修书了,这两日在宫中整理典籍。”河溪对宫内外的基本情况都是了如指掌。
“那你待会儿派人悄悄去找他一趟,让他今晚回去,看好刘太傅,不管用什么方法,这两天就莫要再出府。”李琰淡淡地吩咐道。
河溪有些惊讶:“娘娘,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咱们跟刘家素无瓜葛啊。”
再者,李琰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以前从来不会管起这些事的,怎么如今倒想着刘太傅。
“刘太傅一把年纪,又是三朝重臣,若是得了陛下几句训斥,怕是面上挂不住,他性子又是出了名的烈,搞不好,血溅金銮……”李琰将灯罩罩在烛火之上,屋内一下暗了不少,“总之,若是出了事,于陛下名声有碍,又累及一个历经三朝的老臣。”
“奴婢懂得,还是娘娘思虑周全。”
李琰笑笑,不置可否。
毕竟,这些事,也与她有关,她也不忍伤及一条性命,更不让朱祚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对了,”李琰对着宫灯思量半晌,嘴角勾笑,道:“过一个时辰,把沈正钦给本宫叫来。”
沈正钦正在值房办案,听闻李琰派人来请,心里多多少少带了些惊讶,但想着,现在他和李琰,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也便乔装打扮一番,再次进入坤宁宫。
沈正钦进入内殿,只见着李琰脸上颇有些憔悴,眼圈底下都泛着黑,眼睛里还带着些血丝,在微黄的烛火之下显得憔悴不堪,再细看,还仿佛见着她的眼眶红红的。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沈正钦觉得李琰如此,怕正是唤自己前来的原因。
李琰微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沈正钦也就此沉默着。
半晌,李琰才憋不住地开口道:“沈正钦,你可知道罪己诏”
沈正钦有些惊讶:“自然知道,娘娘,您问这个做什么”
“本宫这几日翻遍了本朝史书,发现我朝只有五位帝王曾写罪己诏,以陈情述罪于天,其中最出名者,便是太/祖皇帝……”李琰絮絮叨叨地说着,半晌没有说到点子上。
沈正钦却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说,陛下有意下罪己诏”
李琰有些难以启齿,只点了点头。
“那您叫微臣来是”
李琰有些激动地道:“陛下万不能下罪几之诏,太/祖皇帝英明神武,可罪几诏书一下,也颇为人所耻笑,陛下怎么能再如此呢可……可你也是知道的,陛下从来以太/祖皇帝为标杆,他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本宫废了不少口舌,依然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李琰叹息着,无奈地摇摇头。
听罢,沈正钦劝道:“娘娘,您多虑了,太/祖皇帝虽下了罪己诏,可也并未为人耻笑,反而增有美名,陛下如此,颇具太/祖之风,届时载于史册,亦是美事一桩。”
李琰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正钦,语气有些不快:“沈正钦,本宫叫你来是帮本宫劝说陛下,而不是来教育本宫!”
对于李琰的骄纵,沈正钦有些无奈:“娘娘,微臣不敢教育娘娘,只是此事本就如此,微臣不过据实以告。”
李琰等着沈正钦,脸上仍是不悦。
沈正钦继续劝说道:“娘娘,孔子云,知错而能改,善莫大焉,陛下此举,正符此意,天下为君者,都顾及所谓天家颜面,能下诏罪几者,寥寥无几,但凡为此举者,史书之上,皆有美名,娘娘,这当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再者,咱们陛下什么性子,您最是清楚不过,素来都是以仁为标杆,不论御下还是处政,皆是如此,这是君子之德,陛下有这样的打算,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您也不必相劝……”
李琰皱着眉,脸上尽是不悦,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才不得不赞同了沈正钦的观点。
“虽……虽是如此,”李琰别扭地说,“可本宫也不能让陛下在臣子面前失了脸面。”
沈正钦已经放弃说服李琰这并不丢人,只道:“那是自然,娘娘您打算如何。”
“你且找几个大臣,明日朝会向陛下谏言,求陛下下罪己诏书,这样一来,总比陛下自个儿做这个,要好得多。”
沈正钦想了想,这也没有坏处,反而让他提早给朱祚找了个台阶,也算是功劳,便应了下来:“是,娘娘。”
“一定要赶早,在陛下提出此事之前。”李琰嘱咐道。
沈正钦皱眉道,想道,依着李琰的意思,陛下明日一早就要下诏书,现在天色已晚,宫门都下了钥,哪里能去联系别的大臣。
“娘娘,现在天色已晚,别的大臣怕是联系不到了。”
李琰皱眉:“那怎么办”
沈正钦道:“微臣一人也可。”
“一人”李琰皱眉,“怕是不妥吧,一人之言,怎比得上众口铄金而且,陛下只听了你一人之言便做如此重大的事,更是有损颜面吧。”
沈正钦立马解释道:“娘娘放心,虽是微臣一人提议此事,但那些与微臣交好的大臣皆会附议,再者,有些人是惯会见风使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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