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夫人不高兴》第74章


守卫将那腰牌拿起仔细看了两眼,然后伸手向身后之人示意开门。
陈河接回腰牌,刚往门口走几步,却听见背后有人呵斥:“何人在此”
回头一看,正是禁军护卫,率队前来,应是在巡逻。
陈河回头拱手致意:“大人,奴才东厂掌刑陈河。”
那领队之人先是皱眉,接着立马向身后之人挥手示意,身后几人立马上前去,压住陈河一行人。
陈河先是惊愕片刻,随即便挣扎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乃东厂掌刑!”
“奉陛下之命,”那领队拱手道,“捉拿东厂沈正钦及其党羽刑部候审!”
“什……什么!”陈河瞪大了双眼,仿佛听错了一般,等到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远远地压走了。
东值房中,周明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医,连忙拉着太医进了内殿,为沈正钦医治。
那太医一把年纪了,被周明一把拉进屋,气息都还未平息,就被陈河按着给沈正钦医治。
那太医忙劝道:“公公莫急,沈公公这伤并不严重,既然清理了伤口,那容下官看过之后,开两贴药便好。”
周明急切地说:“怎能不急,我们厂公金尊玉贵,这么严重的伤,万一落下了病根儿可怎么办!”
那太医无法,只得立马为沈正钦医治,三十杖刑,也算是个不轻的刑罚,伤好并不难,可要保证在养伤的过程中,不得邪风入体,也是不容易,但好在沈正钦身份尊贵,平日里金尊玉贵地养着,也不会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
沈正钦意识还未恢复,头脑已经渐渐烧起来了,小庆子为摸了摸沈正钦的额头,一下收回手:“好烫!”
“太医,厂公的额头好烫。”
“小公公莫急,下官为公公敷了药,便开两贴退烧的药。”
太医正在为沈正钦敷药,突然听得门外十分吵闹,周明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忙跑向门口,大吼道:“吵什么!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等他一句话说完,却注意到门口有些许不对劲,沈英带着禁军正穿过院门,往值房里来。
周明立马上前,拱手问道:“沈大人安,您这是做什么”
沈英面容复杂地看着周明,沉默半晌昂,才说道:“奉陛下之命,捉拿沈正钦刑部候审。”
“什么!”周明惊呼。
沈英见此,也不说话,只挥了挥手,身后立即有士兵上前,压住周明。
周明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臂被牵制住,一动起来就疼得面容狰狞,可他却管不了,只喊道:“沈大人!沈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英回头,平静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而已。”
其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难猜,无非也就是东厂干的那些事,可是周明却是想不到,如何会在沈正钦权势正盛,炙手可热地时候,突遭大难。
未及细想,他只赶忙喊道:“沈大人可否宽限些日子,我们厂公如今受了伤,需要医治,刑部那地方,万万去不得啊!”
沈英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奉陛下的命令,做不得主。”
说罢,挥挥手,让人押着周明出去了,然后自己带着兵,望屋内走去。
东厂厂公沈正钦,兼司礼监二品掌印太监,何等尊贵的身份,往日里见着,都是一派意气风发,炙手可热,可如今,却衣衫不整,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任人发落,真真是令人唏嘘。
沈英不忍再看下去,也顾不得他旁边那个小太监哭天抢地地求饶,只闭目,深吸一口气,然后出门而去,让几个士兵小心地抬着沈正钦押往刑部。
沈正钦仍在昏迷当中,意识不清,他根本就想不到,就在今晨,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之上翻云覆雨的东厂厂公,却不想,不过几个时辰,便已经沦为阶下之囚,其惨状不忍直视。
☆、第八十章
沈正钦下狱的消息不出多时便已经传遍了皇城,人人都在讨论昔日位高权重的沈正钦何以会落得如此下场。
“听说那沈正钦杀人如麻,四处贪受贿赂,就连外头那些大臣,都得看他脸色行事,否则的话,定要全家遭难。”坤宁宫也难免八卦几句,雪从便趁着闲暇,和司竹说上几句闲话。
“正是呢!”司竹说道,“我原先在宫外便听说了,那些个大臣年年都要给他送礼,不从这儿,来年便要倒霉,那些个仗义执言,上书参奏他的大人们,没有一个成功的,折子都被截下了,不仅如此,那些大人还会被东厂安上莫须有的罪名,酷刑审讯之下,哪有不招的,结果都被判了死刑,长此以往,也就没有人敢参奏他,只得屈服于阉人之下。”
雪从听了气冲冲地说:“正是这种人,惹得朝野不宁,坑害天下苍生,陛下早该将他下狱了!”
秋辞正进屋赖,听见雪从说什么下狱的话,笑着问道:“又说什么呢?雪从,你又得新的话本子了”
雪从笑着说:“什么话本子,我们俩说沈正钦呢!”
“什么”秋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心底隐隐生出些不安之感。
“就是那东厂厂公沈正钦,听说他戕害大臣事发,已被陛下下了刑部大狱了。”
“什么!”秋辞仿佛五雷轰顶,当时愣在当场。
“怎……怎么……怎么会呢”秋辞不自觉后退两步,喃喃自语道。
“秋辞,你怎么了”雪从疑惑地问道,她见秋辞好像有些站不稳,还特意上前扶了一把。
秋辞立马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忙收敛了神色,艰难地勾起嘴角,笑道:“怎么会呢他不是刚刚替陛下清理宁王余孽,正是炙手可热之时,怎……怎么会下狱呢”
雪从笑道:“这就叫恶有恶报!他滥用权势,蒙蔽陛下,戕害大臣,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大事,现在才被下狱,可算是便宜他了!”
“是……是嘛。”秋辞勉强扯起嘴角,“这样啊,我倒是未曾……未曾知晓。”
司竹见此忙回道:“秋辞你自小就在宫里,又在陛下身边,哪里能知道这样的事。”
“也是……也是……”秋辞微微垂头,眼神躲闪,心下慌张不安。
“秋辞你怎么了”雪从看着她关切地问道,“今日很是反常啊。”
“噢,”秋辞抬起头,捂着手道,“方才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好像是伤口又裂开了。”
“那怎么得了,”雪从惊呼道,“那你还不赶快去上药。”
秋辞胡乱地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见着坤宁宫一派生气,环视一圈,心中尽是茫然无措,漆红的宫门映入自己的眼帘,秋辞忙往宫门快步走去。
“秋辞姑娘,您干什么去”
秋辞心跳加速,停下脚步,胡乱地回答道:“我伤口裂开了,去太医局拿几贴药。”
说着便提笔跑出了宫门,心中的惶恐和茫然使得她的心跳不自主地加速,在这强烈的心跳下,她停不下自己的步伐。
河溪走入内殿向李琰禀报道:“娘娘,秋辞跑出坤宁宫了。”
李琰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香茗,道:“出去便出去了,无非就是听着消息罢了,不过,她这番失态,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若是她无动于衷,反倒叫人瞧不起。”
“可是……”河溪迟疑道,“她会不会坏了事”
“她一个小小女吏,又能坏什么事,她现在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一会儿自己也就跑回来了,”李琰说道,“放心,咱们手里的证据早便备足了,只需要一点一点散给刑部就好,不出半月,便可定罪,再者,他负了伤,又在刑部那种地方,伤口感染之后,能不能坚持半月都是个问题。”
河溪点点头:“娘娘说的是,只是,秋辞,咱们到底没道理留在宫里,怪叫人不自在的。”
“我也知道看着不自在,只是,她是陛下亲口指到我宫里的,我怎么也不能将她弄出去,最近我参与的事有些多了,万万不能再沾染什么事了,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秋辞跑出坤宁宫,在宫中的甬道上漫无目的地奔跑着,红墙碧瓦在眼角的余光里匆匆略过,秋辞的心中骤然若失。
不知跑了多久,秋辞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四周漆红的宫墙,那墙红的干干净净,一丝旁的东西也没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纵然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她不过一个小小女吏而已,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她根本没有一丝作用。
沈正钦被下了狱,那些商量好弹劾沈正钦的大臣们根本就不会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想必连周明,陈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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