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夫人不高兴》第77章


秋辞想想,周尧说的确实有道理,便也点了点头。
“夫人,赶紧多炒几个好菜,熬点儿热粥什么的。”周尧对灶房里的陈氏喊道。
“是。”
然后周尧领着秋辞道屋子里,准备收拾些东西,刚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喊道:“夫人,那位大人受了伤,有些东西可不能吃。”
“我知道。”
☆、第八十二章
刑部大牢不算偏远,但也离周尧的院子不近,周尧特地去租了一辆马车,同他一道前往,对此,秋辞心里感到十分感动。
到了刑部外头,秋辞率先下车,拦住了刚要一同下车的周尧,对上周尧惊讶的面容,秋辞解释道:“兄长还是莫要下来了,你好歹还要在京城做官,被人看见同一个下了狱的宦官交往像什么话,你在车上等我吧。”
周尧看见秋辞,眼里隐隐有些感激,忙点了点头,然后将车上的东西递给秋辞。
秋辞将包袱背在身上,里面装着周尧备的一套衣衫和伤药等物,她的右手提着大的四层食盒,装着陈氏准备的吃食,周尧说牢里饭菜不好,大多时候都是馊的,还特意上街买了些容易存放的熟食干粮。
秋辞走到刑部府衙前,拿出李琰的书信对门口的衙役说道:“这是我家主人的亲笔书信,劳烦官爷通报一声,我要见侍郎大人。”
那侍卫也不看信,看着他大包小包的东西,便料到是来探望囚犯的,又想着若是显宦人家,必定直接去找了侍郎大人,又何必拿着那劳什子的书信倒府衙来,便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侍郎的人忙得很,没空见你,快走!”
秋辞早料到这番情况,便掏出自己的腰牌,递到那衙役眼前:“官爷可认得这是什么地方的腰牌”
那一看,衙役险些下软了腿脚,他当然认得那腰牌,就算不认得,那上面硕大的坤宁宫三字也足以闪瞎他的眼。
他忙拱手谄媚道:“姑娘,小人失礼,小人失礼。”
“不要紧,现下可为我通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衙役去后不久,便领着侍郎大人匆匆而来,刑部侍郎听说坤宁宫来了人,他一向衣服李掖,当即撂了笔,匆匆跑来。
“侍郎大人安好。”秋辞向他福身道。
他连忙拱手笑道:“不敢,姑娘多礼了。”
“不知姑娘到此,是有何贵干”
秋辞将李琰的书信递到刑部侍郎手中:“一点小事,还望大人通融。”
刑部侍郎接过手秋辞手中的书信,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是李琰手笔,然后便将信还给秋辞。
“既是娘娘吩咐,下官自当尽心竭力,姑娘跟下官来便是。”
“有劳大人。”
刑部大牢就修建在府衙旁边,一走进去,秋辞便感觉一丝冷风吹过,脊背有些发凉。
大牢里阴暗,即便是白日里,也是一路上靠着火烛照明,在这火烛之下,秋辞仿佛能看见墙边地板上的丝丝黑色血迹,这里安静得很,不像尚方局的牢房里,整日里都是哭天抢地的喊冤声,和刺耳的尖叫痛哭声,但是经过刑讯室,秋辞仍能听见那些细碎的刑讯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快至牢房,刑部侍郎叫过一个看守,向他嘱咐几句,然后对秋辞说道:“姑娘,您跟着他去便好,下官在这儿等着便是。”
秋辞忙道:“大人多礼了,如此劳烦大人已是不妥,又怎能再叫大人等候奴婢,大人可先回去忙宫务,等办了事,奴婢自行离开便可。”
刑部侍郎本就不想在这儿陪一个宫女,听见他这么说,忙笑道:“也好,也好。”
说罢,又嘱咐了那看守几句,便离开了。
那看守领着秋辞走过牢房,几经绕转,秋辞看着这狱中的犯人,大多脸上都没有任何希望,只坐在牢中,即便有人经过,也只抬了抬眼皮。
走到最后几间牢房,看守打开门锁,小庆子听见这声,连忙看去,看见秋辞,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姐……姐姐……”
看守对秋辞道:“姑娘,我先去外面守着,您好了叫我一声儿就是。”
秋辞对看守笑道:“有劳了。”
等到看守的背影看不见了,秋辞才忙进了牢房,之间小庆子坐在地上,脸上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墙角有一个石砌的床,上面只铺了稻草,又冷又硬,沈正钦正躺在上面,双目紧闭,衣衫凌乱肮脏,还隐隐有些血迹。
小庆子见着秋辞,激动非常,忙爬到秋辞脚边,抱着她的腿激动地哭了起来:“姐姐……姐姐……你怎么来了……”
秋辞忙蹲下来,看着小庆子那脏兮兮的脸,抚了抚他散落的头发,问道:“你又怎么在此呢”
小庆子止住眼泪,语气中却带着哭腔:“厂公在这也需要人照顾,我特求了沈英大人,才能来此。”
秋辞点了点头,小庆子对沈正钦倒是真正的忠心。
接着,秋辞忙问道:“对了,厂公如何了”
小庆子摇了摇头:“十分不好,受了伤,又未来得及医治,这两日一直烧着的,也不怎么清醒……”
秋辞看了看倒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沈正钦,惊讶地问道:“这两日一直未曾醒过”
“倒也不是,”小庆子连忙摇头,“醒是醒过,不太清醒罢了,毕竟还是烧着的。”
秋辞点点头,眼下这番,倒也是意料之中的,她走到沈正钦床边,试着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
小庆子见秋辞过去,也忙手脚并用,爬到沈正钦床边,秋辞回头,瞅见小庆子这般,急切问道:“你脚怎么了”
小庆子眼神躲闪:“没……没怎么。”
秋辞一脸的不相信,伸手便想去看小庆子的脚,气愤地问道:“他们用刑了”
小庆子连忙避开秋辞的手:“没有,这是刑部,国法犹在,他们怎敢用刑,是……是我那日去求沈大人的时候,太过激动,一不留神,便从沈家的台阶上摔了下来,伤了脚。”
秋辞想着,刑部的人,确实不太会滥用死刑,再见小庆子身上,虽然脏些,却没什么伤痕血迹,便也信了他的话。
秋辞将随身的包袱打开,里面塞了不少东西的,她拿出里面一个水囊,里面装着些热水,秋辞掏出身上的锦帕,用水濡湿,然后慢慢擦拭沈正钦的脸。
小庆子见状忙上前帮忙,秋辞见状,忙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接着,秋辞指了指放在原处的食盒,说道:“那儿准备了些吃食,你先用些吧。”
小庆子看了看那食盒,仅凭想象便有些垂涎欲滴,但他还是将眼睛挪开,咽了咽口水,道:“不了,我不饿,留给厂公吧。”
秋辞看他那样,上前拿过食盒,将它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摆着五道家常菜,虽说不怎么精致,看上去倒是可口,秋辞腾了一个碟子,每道菜里夹了几块子,塞了一盘,然后又打开最下面一层,里面有一个大碗,揭开盖子,正是一盅热乎的鸡丝粥,粥的热气和香味氤氲开来,惹得小庆子看直了眼。
他又盛了一碗粥,然后将食盒盖上,免得跑了热气,等沈正钦起来已经凉了。
秋辞将菜放在食盒上面,然后将粥递给小庆子,温柔地说:“快吃吧,待会儿要凉了。”
小庆子忙接过来,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这几日在牢里,送来的米饭又冷又硬,有时还是馊的,根本吃不饱,如今秋辞送来的东西,也便如同至美佳肴了。
小庆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秋辞便转过头为他清理面容,他的额头仍旧很烫,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红光,秋辞放下水囊,从行囊里拿出酒壶,用锦帕细细地擦在他的额头上。
沈正钦无法用药,秋辞只能通过这种办法为他降温。
“快过来,帮我一下。”秋辞冲小庆子喊道。
小庆子忙放下碗筷,跑到秋辞身边:“姐姐,什么事。”
“帮我把他翻过来。”
小庆子和秋辞合力将沈正钦的身子翻过来,然后掀开他的囚衣,几天过去,沈正钦的伤口已经恶化,未曾清洗,大面积都是血污凝结,一条一条纵横的黑色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秋辞有些不忍直视。
她强忍着不适,用清水细细地擦拭着他的伤口,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清理干净,包袱在门外检查过,她准备的那包伤药已经被扔了出去。
清理了伤口,将一套深蓝色衣衫拿出来与他换上,那是周尧的衣服,刚取下来,上面还带着些深秋阳光的湿气。
做完这一切,秋辞这才开始询问小庆子,却是一问三不知。
小庆子说道:“姐姐,要不把厂公叫醒,问问他吧。”
秋辞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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